“海龙来了,坐在床上,这几天怎么没来写作业”蔡美美淡淡的说道。
我没有坐,只是站在小屋的门口旁边一句话也不说,看着蔡美美。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有什么事情吗?”蔡美美从床上起来穿着半高跟乳白色的塑料凉鞋来到我的面前。
我还是没有说话,我一下抓住蔡美美的手,我不知道是谁给了我这样大的勇气,我只有心里明白我要干什么,我要对她说出心里话,仅此而已。
蔡美美把眼睛睁得好大好大,紧紧地咬着红艳艳的嘴唇,脸一下就红了,呆呆地看着我。
“我,我真得喜欢你”我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我爱上了你这几个字,说出那一句话已经让我大汗淋漓了,心儿狂跳不已。
我们相互的对视着,蔡美美还是没有说话,我看见蔡美美眼睛里有些迷离飘忽不定的东西,让我看不透她的眼睛,没有兴奋,没有高兴,反而有些淡淡伤感的东西。
“你不应该喜欢上我,你还没有长大,还是个小孩”她是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
“为什么?我都比你高了,我能保护你”
蔡美美摇了摇头看着我“你还小,你什么都不懂,我一直把你当成弟弟看待,我也希望你把我当成姐姐”
“姐,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我想,我想跟你好”我终于说出我想要说出的话,可那‘爱’字还是不敢说出口,其实好和爱在当时意思还是很相近的,我终于把这几天的郁闷都发泄出来。
蔡美美‘啊’的一声,脸更加的红润,她不敢在看着我,并小声的说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这是不可能的,松开手好不好,松开手好不好”她蔡美美挣开我。
我不知道那时是什么心理,那时是怎么想的,我非常固执地问她为什么?
“海龙,这是不可能的,真得不可能的”蔡美美用双手推开我。
“为什么?”我也急了。
“我,我已经跟你五哥好了”蔡美美说道。
我的脑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我五哥和蔡美美好上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脑子一下全乱套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好几天,就像丢了魂似的,直到我五哥星期六从大庆技校回来,我问了他是不是跟蔡美美好上了。
我五哥还吞吞吐吐不承认,面瓜一个,看着他那个熊样,我真想上前揍他一顿,这哪像我们老杨的人,我怀疑我五哥也是捡来的。
最后我五哥还是承认了,说是蔡美美先提出跟他好的,还说我,怎么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挺保密的。
我没有回答他“就问他一句话,跟美美姐亲过嘴吗?”
当时,我五哥杨海瑞的脸就红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这是你小孩问的吗?”他还牛叉闪闪上来了。
我心里知道他们一定亲过,就以蔡美美的性格和主动性,拿下我五哥不成问题。
我当时心里酸溜溜的,还是说了些好话,希望我五哥好好对待蔡美美,不要辜负了美美姐,好像那时我一下子长大。
我五哥愣愣地看着我说道“小七,你没有事吧”
我没有理我五哥,扭头走掉了,我来到了赵亮家,我不想看见蔡美美跟我五哥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
从此以后每个星期六的晚上,我都出去住,只有我五哥星期天回大庆技校时,我才回家。
从此以后,我也很少去蔡美美家,尽管蔡丽丽让我上她家学习,写作业,我老妈也督促我去。我还是选择了逃避,那时不知道在逃避着什么?反正就是不想见美美姐,更重要的是见了面,不知道说什么,感觉更加的尴尬。
时间过的很快,还有半个月,我们就要小学毕业了,我对我们班大多数的男女同学还是很友好的,也很少欺负他们,可他们并不理睬我,反而跟我划分界限,也许我天生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坏孩子,也是一个小流氓,当然更不招人喜欢,除了李东赵亮外,女孩子我们班也只有蔡丽丽。
自从知道蔡美美和我五哥的事情后,每个黄昏,我都习惯性地坐在家门前那棵老杨树下,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种无言的失落一直在缠绕着我,让我不敢正视这一段痛苦,这种感觉涩涩的苦苦的,曾让我一度找不到北的感觉,
我无意识地把玩着几片杨树叶,它们仿佛承载着我所有的忧愁与不解。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我仿佛又看到了蔡美美那温柔的笑容,耳边隐约回响着她轻柔的话语,但转瞬间,这一切又被五哥与她并肩而行的画面所取代,那画面如此刺眼,让我的心一阵阵抽痛。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些纷扰的思绪压回心底。可每当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丝凉意,也似乎带走了我心中的一丝温暖。
我睁开眼,望向远方,夕阳已沉入地平线,夜幕悄然降四周的喧嚣渐渐沉寂,只剩下我,还有这无尽的失落与不甘,在黑暗中默默发酵,对于十二三岁的我真是很迷茫很困惑。
那时候的蔡美美,也被安排到厂里上班,也就是临时工,等待着大庆油田统一招工或者转为大集体,要么就是接班,这也是大多数石油职工子弟的出路。
在过几年,蔡美美可能成为我五嫂,到了那个时候,我怎么面对她,蔡美美可是我一生当中,第一次对我喜欢的女孩表示爱意,尽管我还是一个屁大点的孩子,但是在一个男孩子的心中可是最神圣最真挚也是最深刻的。
我发誓永远不向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我要把这件事情永远地埋在心底,珍藏在心灵深处,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的一样,可我还是忍不住对她的思念,我知道必须从这种无休止的痛苦中走出来,必须要忘记美美姐,必须把美美姐从脑子里清除,不然对她的挂念,就是对我五哥的亵渎。
蔡美美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尽管她比我大四岁,尽管她把我当成小屁孩看待,这种最初的朦胧的,爱慕之情让我铭刻在心,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应该在想念蔡美美了,她应该属于我五哥,将来她要成为我五嫂,我要停止对她的思念,停止对她的一切的挂念,虽然心儿很疼,很不是滋味,也很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