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袤无垠的华北平原上,坐落着一个名叫四高台的小村庄。这里的生活质朴纯粹,充满了田园的韵味。每当微风拂过,家家户户屋顶上袅袅升起的炊烟,仿佛是生活的温柔絮语,编织出一幅宁静祥和的乡村画卷。在这个平凡的村庄里,有一个起初并不起眼,却总能做出令人意想不到之事的少年,他就是李佳航。
李佳航是李台开小卖部的李宝吉的小儿子,他有三个姐姐。夫妇俩在四十多岁时才迎来这个宝贝儿子,尽管是老来得子,可他们对佳航没有丝毫的溺爱。李宝吉身材敦实,脸上有深深浅浅的皱纹,憨厚的笑容时常挂在脸上,那双粗糙且布满老茧的大手,就是他多年辛勤劳作的无声见证。
生产队时期,看管小卖部是个令人羡慕的肥差,不仅能挣工分,闲暇之余还能做点小零活,甚至存在一些人利用职务之便“监守自盗”。但李宝吉却截然不同,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在村庄,他就已经来到小卖部,将店内打扫得一尘不染,把所有货物归类放好、摆放得整整齐齐。此外,每一笔货物的出入账都被他记录得清清楚楚,哪怕村民想要翻看账本,他也总是热情应允,毫无保留。正因如此,村里的人都对他十分信服,那时其他三个台的小卖部,在李宝吉的小卖部面前都黯然失色。他的小卖部宛如村子里的温馨港湾,村民们在这里交流着生活的点点滴滴,分享着琐碎日常中的快乐与烦恼。
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四高台分田到户,各小队的经营者纷纷承包了各自的小卖部。然而,其他三个台的小卖部生意却日渐萧条,唯独李宝吉的小卖部越干越红火。村民们早已习惯去他的店里买东西,久而久之,其余三家干脆关门大吉。李宝吉凭借出色的经营能力,让家境逐渐殷实起来,成为了李台的富裕人家。同时,他在教育子女方面也很有方法,村民从未见过他的孩子随意进出小卖部,或是顺手拿店里零食的情况。
1973年,李佳航出生了。他天生就有一双明亮灵动的眼睛,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聪慧劲儿。从四岁起,他就跟着三个姐姐穿梭在田间地头,拾柴禾、拾粪。夏日的午后,骄阳似火,整个田野被炽热的阳光笼罩,李佳航小小的身影在草丛中忙碌,他的小脸被晒得红通通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小小的手掌也被粗糙的柴禾磨得发红,但他始终默默坚持,从不喊一声累。
六岁那年,父亲亲手为他打造了一把小镰刀。这把镰刀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虽然小巧,却承载着父亲对他成长的殷切期望。从那以后,夏天时,他跟着家人在河边割青草,入冬后,他又跟着去割苇子。到了九岁,生产队分了地,父亲承包了小卖部,家里还买了生产队的一头驴。从此,照顾这头驴的一日三餐便成了李佳航的责任。那时,村民常常能看到李佳航手持镰刀、背着粪箕子,在田间地头、河沟渠岸四处奔波,为毛驴打草。而同龄的孩子大多在村中玩耍,他们在大场上嬉笑追逐,扬起一片尘土,尽情享受着童年的欢乐,可李佳航却沉浸在自己的劳作中,眼神坚定而专注,仿佛在完成一项无比神圣的使命。
李佳航从小就听话懂事,从未让父母操心。但李宝吉也发现了儿子的一个特别之处:别人家的孩子干完活后,通常会去大场上尽情打闹,或是去河沟里捕鱼捉虾,享受闲暇时光;而自己的儿子却总是待在堂屋或是凉灶的锅台上,用一些废纸写写画画,有时还会用毛笔写大字,或是画一些小动物和人物。李佳航写字时,眼睛紧紧盯着纸张,小眉头微微皱起,手中的毛笔在纸上轻轻游走,仿佛在与纸张进行一场心灵的对话;画小动物时,他的脸上会不自觉地露出纯真的笑容,笔下的小动物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纸上跃然而出。
佳航十岁那年,李宝吉在理发时和村里的结巴师傅聊起了这件事。这位结巴师傅身材干瘦,头发已有些花白,他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孩子可能在写字、画画方面有天赋,你可别把孩子的天赋给埋没了,得给孩子创造条件......”他还建议李宝吉去韩台找四奶奶问问关于写书法的事。于是宝吉便带着儿子来到韩四奶家,韩四奶家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微风拂过,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当老太太听说孩子有这样的爱好,便建议宝吉给儿子买本《九成宫醴泉铭》,让孩子没事的时候临摹字帖。后来,李宝吉趁着去清城趸货的机会,专门跑了一趟新华书店,为儿子买了一本《九成宫》,还购置了一支狼毫毛笔、一摞米字格纸和几瓶墨汁。
李宝吉只是单纯地知道儿子喜欢写写画画,便带他请教高人、购买字帖,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这一行为,竟会对儿子的一生产生深远的影响。十岁的小佳航自从得到这本《九成宫》后,如获至宝,爱不释手。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有空闲时间就拿出来翻看,看完后便迫不及待地用毛笔临摹。家里的锅台渐渐不适合他写字了,他干脆把炕桌当成了自己的专属写字台。他坐在炕桌前,双腿盘起,全神贯注地临摹字帖,一笔一划都写得极为专注。全家人看到他如此投入,都不忍心打扰他,只有到了吃饭的时候,才会叫他停笔。那时,同龄的孩子除了在上学和干农活时能见到李佳航,其余时间根本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李佳航从小品学兼优,而且写得一手好字。他的字刚劲有力又不失灵动,仿佛蕴含着他对生活的热爱与执着追求。佳航比清芳大一岁,但生日小,而清芳却是大生日,所以两人在小学时就一直在同一个班。李佳航一直担任班长,班里的黑板报、学校板报上的粉笔字都出自他手。从小学到初中,始终如此,全家人也都全力支持他练字,他的毛笔字也因此越写越好。在学校组织的书法比赛中,他总是凭借出色的字体脱颖而出,获得第一名,那些奖状贴满了家里的墙壁,成为他努力奋斗的最好见证。
初中毕业后,李佳航顺利考上了马庄高中。在这里,他依然保持着对书法的热爱,在完成繁重的作业任务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练习书法。凭借着这股坚持不懈的努力,三年之后,他又成功考上了津海师专。在师专的日子里,他如饥似渴地汲取知识,不断充实和提升自己。图书馆里常常能看到他专注阅读的身影,他沉浸在书的海洋中,尽情地吸收着智慧的养分。
1995年,师专毕业后,李佳航被分配到大蒲洼乡中担任语文老师。工作之余,他经常向韩四奶请教书法方面遇到的问题。韩四奶虽然年事已高,但对书法有着独到的见解,每次都会耐心地为他答疑解惑,让他受益匪浅。一到周末,他就会带着自己的书法作品前往清城,向一些稍有名气的书法家请教。在不断的学习和交流中,他的书法水平得到了突飞猛进的提升,他的作品也逐渐在一些书法展览中崭露头角,开始得到业内人士的认可和赞赏。
初中毕业后的清芳去了二舅的地毯厂工作了两年。之后,她又当了两年民办教师。后来,清远教育局开办民师班,清芳成功考了进去,毕业后被分回大蒲洼乡中教数学,就这样,她与李佳航又相遇了。从儿时的同窗好友,到如今工作上的同事,两个年轻人对彼此再熟悉不过,因此经常一起探讨教学上的问题。后来,两人一起在清远电大进修了大学本科,李佳航总是骑着摩托车接送着清芳。乡中的老教师们看这两个孩子十分般配,有意撮合他们,却没想到两人早已悄悄谈起了恋爱。
说起韩春生和李宝吉两家,那可是颇有渊源。两个人的父亲是拜把子兄弟,在旧社会时期,都曾担任过各台的保长(相当于现在的村长),所以两家的关系一直十分亲密。李宝吉在家排行老二,和韩春发年纪相仿,因此春生一直称呼宝吉为二哥,宝吉的几个孩子也都亲切地叫春生两口子老伯、老婶。
李佳航和韩清芳的恋爱起初是秘密进行的,今年双方家长知晓后,两家人都十分高兴,这下算是亲上加亲了。佳航在当地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子,这些年在乡中任教,乡里要是召开大会,都会请他去书写会标;谁家饭店开张,也大多会找他来题写牌匾,学校的书法课也由他兼任。清芳更是优秀,教学水平出类拔萃,长相也十分出众。家里四个孩子都继承了父亲身材高挑和母亲浓眉大眼的优良基因,尤其是韩清芳,皮肤水嫩白静,一张粉扑扑的鹅蛋脸和那双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睛,让许多男孩子见了都心动不已。这两个孩子郎才女貌,走到一起堪称天作之合。
1999年的4月25日,阴历三月初十,李佳航和韩清芳这对恋人终于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礼现场是由清洋、清泽、郭凡、郭成四个小兄弟帮忙精心布置的。由于李台和韩台仅隔着一条大东路,郭凡便提议让佳航把清芳从老韩家背到李家的新房,小两口欣然同意了。
婚礼当天早晨,阳光格外明媚,迎亲队伍被乡亲们簇拥着,热闹非凡。鲜花的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在那片曾经的盐碱滩上,这里曾经是他们儿时嬉戏玩耍的乐园,如今又见证了他们的幸福时刻。清芳身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宛如童话中的白雪公主;李佳航则穿着笔挺的西装,帅气十足,两人手牵着手,共同迈向新的生活。那一刻,整个村庄都沉浸在幸福喜悦的氛围之中。
在津海师大,各系的宣传栏常常会张贴一些重要的公示内容,比如哪个学生考试作弊被取消学士学位,哪些学生因考试及平时表现优秀获得奖学金等等。四月底,计算机系的宣传栏张贴了一则公示,系副主任胡梅老师获得了教授的推荐资格,公示期为两周。在红底照片下方,罗列着她的教育教学业绩,胡老师获得过许多行政荣誉,像市三八红旗手、五一劳动奖章、市级优秀班主任等等。在教学业绩栏的第一项写着:指导学生参加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大赛获得国家级一等奖。照片里的胡梅老师面容严肃,眼神中透着一股威严。此刻,她正站在宣传栏前,看着自己的公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五月初,各系的宣传栏又统一张贴了一则鼓励大三学生献血的红色宣传报。上面报道了市血库告急的情况,许多患者正急切地等待着新鲜血液来挽救生命,同时还宣传了献血能够刺激人体造血功能,加速新陈代谢,产生更多的造血细胞,提高免疫力等诸多好处。然而,各系的学生们对这则献血宣传却反应冷淡,大多置若罔闻。
周四傍晚,309宿舍的几个人正在吃晚饭,孟刚又在一旁摆弄着自己的半导体收音机,收听英语新闻。因为他去年四级考试没通过,在这月底又要考级了,所以一直保持着收听英语新闻的习惯。
“我说孟刚,就你天天听英语,可四级考得最差的也是你,还听它干啥呀?”胡秀春总是喜欢开玩笑,他一边说,一边笑着看向孟刚。
“嘿!我听英语是因为爱好,考不过是我能力不行,这两者可不一样!”孟刚严肃地回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仿佛在表明自己不会轻易放弃。
“啊?刚哥你能力不行啦?来找我呀,我这儿有印度猛男神油,保准让你重振雄风!”张凯笑嘻嘻地插话,这个开心果总能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张凯!你给我闭嘴吧!”孟刚有些生气地喊道,他的脸微微泛红,显然被张凯的话激怒了。
“哈哈哈哈......”宿舍里顿时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
就在这时,鲁明醉醺醺地推门走了进来,“嘿!我听说有人能力不行啦,谁呀?少看点毛片不就没事了嘛!”鲁明脸上带着红晕,走路摇摇晃晃,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酒,“诶!胡秀、小洋、玉宝,走!上我们屋陪我喝两杯去!”
“我不去了,晚上还有课呢!胡秀、玉宝,你们俩要是没课就跟明哥喝两杯去!”清洋回应道。
“我也有选修课,诶?明哥,我听说你大三的时候献过血,是真的吗?”胡秀春好奇地问道。
鲁明的舌头已经有点打卷了,他扶了扶眼镜,说道:“嘿,我们班那时候就我一个人去献血,一帮女生陪着我,那感觉,别提多爽啦!”他一边说,一边得意地笑了起来。
“那献血真的像宣传里说的那样,对身体有好处吗?”晓磊满脸疑惑地问。
“有没有好处我不太清楚,反正我献完血长了三十多斤,以前我可特别瘦,你们看现在多胖!”鲁明撩开上衣、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下铺,“不过有个好处我得告诉你们,谁要是上学期挂科了,这次要是去献血,补考肯定能过!我去年挂了四科,献完血之后一科都没学,系里也让我过了,咱们师大一直都有这个传统!我问问你们,上学期你们班是不是有不少人挂科的啊?”
“哎呀!还真是,我们宿舍就晓磊跟清洋没挂,我们其他人都挂了!”薛艳阁满脸无奈地抱怨道。
张凯问鲁明:“那照你这么说,不让我们通过就是故意逼我们去献血喽?”
“我可没这么说,我们献血都是自愿的,我不知道你们这届是怎么回事?”鲁明站起身来,“不过我那天在系里听王老娘们说,你们这届的献血任务挺重的,你们就等着瞧吧!”
鲁明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宿舍里的几个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没了吃饭的心情了。
“咱们谁家有亲戚是当医生的,帮忙给问问这献血到底对人有没有好处啊?”赵玉宝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我二伯是医院的外科大夫,这周我回家问问他。”张凯说道。
“行,凯子,那就麻烦你给好好问问,看看这献血到底对咱们身体有没有伤害?”大家纷纷附和道。
周五上午的阳光暖洋洋的,给计算机系那老旧的教学楼染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此时正值大课间,96本的教室里弥漫着青春的气息,同学们或是围坐在一起,分享着生活里的趣事,欢声笑语不断;或是慵懒地趴在课桌上,趁着这片刻的闲暇养精蓄锐。
就在这时,系党总支王书记走进了教室。她身着一套版型精致的黑色西装,内搭的淡蓝色衬衫为整体增添了几分柔和。利落的花白短发下,是一双透着坚毅与干练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她走上讲台,轻咳一声,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王书记的表情严肃中带着几分诚恳,开口说道:“同学们,先安静一下。如今,津海市血库的血液储备已经到了极其危急的地步,无数躺在病床上的患者,他们眼中满是对生命的渴望,就盼着我们伸出援手,用热血去延续他们的生命。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肩负着社会责任,献血,正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使命。而且,从科学角度来看,适量献血不仅无损健康,还能刺激人体的造血功能,加快新陈代谢。所以,学校决定下周组织一次全员体检,只要身体条件符合献血标准的同学,都要参与这次献血活动!”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目光缓缓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人,试图让同学们理解这件事的重要性。
王书记刚离开教室,原本安静的空间瞬间被炸开了锅。闻翔“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情绪激动地大声说:“这怎么能行呢?献血本来是件充满爱心的自愿行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强制任务了?这和逼着我们去做有什么两样!”他的同桌李震也跟着点头附和道:“是啊,学校这么一来,感觉把这份光荣的事情都弄得变了味,好像不献血就犯了多大的错似的!”一时间,教室里议论纷纷,抱怨声不绝于耳。有的同学无奈地摇头叹息,对学校的这一决定表示不满;有的同学则愤怒地拍着桌子,宣泄着内心的愤懑,整个教室都被不满的情绪所笼罩。
周一早晨,张凯哼着轻快的小曲,迈着愉悦的步伐走进309。他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一进门就把书包随手扔到床上,然后兴奋地对室友们喊道:“弟兄们,跟你们说个好消息!我周日去二伯家了,他可是医院的资深的外科大夫,他跟我讲,献二百毫升血对身体不仅没有任何坏处,反而还能激发造血功能,让我放心大胆地去献,绝对不会有问题!”听到这话,原本还在犹豫的室友们,脸上的担忧之色渐渐消散,开始讨论起献血的事情。这些话传到了隔壁的310,那几个同学也打消了对献血的顾虑。
周三,阳光格外明媚,校园里有几棵去年新栽的樱花树正值盛花期,满树的樱花如云似霞,微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场粉色的花雨。同学们陆陆续续朝着体检中心走去,走廊里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大家一边排队,一边小声地交流着即将到来的献血。有的同学一脸轻松,和身旁的人开着玩笑,仿佛献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的同学则显得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搓来搓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体检室内,医生们身着白大褂,神情专注地为每一位同学检查身体状况,手中的仪器在同学们身上仔细地移动,记录着各项数据。
周五,体检结果公布了。宿舍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压抑。薛艳阁手里拿着体检报告,满脸沮丧,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真是倒霉透顶,我这皮肤病居然这么严重,医生都明确建议我不要献血。”王晓磊则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步,眉头紧锁,一脸焦急地说:“我这心跳怎么这么快啊,每分钟都 140次了,这可如何是好?”孟刚得知自己是乙肝病毒携带者后,默默地坐在床边,低垂着头,神情落寞,似乎也在为自己无法参与献血而感到遗憾。而卞明宇的体检问题不明,这让大家都感到十分疑惑,纷纷猜测着原因。
晚上,清洋在锻炼完毕后拨通了明菲的电话。“喂,明菲,你们学校也在组织献血吗?”电话接通后,清洋轻声问道。
明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几分激动:“别提了,我们外国语大学的学生集体反对这项决议。各个学院选出学生代表和校领导进行了谈判,学校最后没办法,只能改为学生自愿献血。听说医科大学的学生都已经献完血了,可津海大学却压根没有宣传这事,学生好像都不用献!你说同是一个城市的大学,这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清洋听了,眉头微微皱起,关切地说:“明菲,你可千万别太冲动。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对你以后的毕业分配产生不利影响。”明菲连忙解释道:“放心吧,是其他同学去谈判的,我这个学生会主席还不至于那么鲁莽。不过,你也别去献血了,我心里总是不太踏实。”
清洋笑着安慰她:“没事的,我室友问过专业医生,都说献血对身体没有负面影响,而且献血之后学校还会给一笔慰问金和两周的假期,这么好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生活中的琐事,才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清洋望着浩瀚的夜空,心中既有对献血的坦然,也有对未来的迷茫。这场即将到来的献血风波,让他对大学生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也让他在成长的道路上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