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寒风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冰刀,肆意地切割着大街小巷,带来岁末独有的凛冽气息。今年的腊月没有三十,除夕那天,日头还未升至中天,韩清洋便骑着自己那辆破旧的28加重车,在熟悉又略显颠簸的乡间小道上奋力疾驰。车轮滚滚,碾过干燥且尘土飞扬的土路,扬起一阵淡淡的烟尘。他的面庞被寒风吹得微微泛红,漆黑的双眸中满是归家的急切与喜悦。
远远望去,便能看到自家的老房和新房。土坯房的烟囱里袅袅升起的炊烟,在清冷的空气中悠悠飘荡,好似在轻声诉说着家的温暖与安宁。母亲和两个姐姐在堂屋里忙碌的身影若隐若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温馨的生活乐章。而清泽,大概率还在新房里全神贯注地遨游于知识的海洋。
韩清洋停好自行车,快步走进里屋。屋内,淡淡的烟草味和理发推剪的机油味相互交织。父亲韩春生正拄着双拐,艰难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推剪在一个四五岁小孩子的头上缓缓移动。旁边坐着李台的宝江大叔,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神色悠闲地看着这一切。李宝江身形微胖,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韩清洋赶忙上前,关切地问候:“爸,宝江大叔。”随后询问父亲是否能推完这孩子的头发,要不要自己来替父亲完成。春生抬起头,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疲惫地摆摆手,没有说话。
大约十分钟后,孩子的头发终于理完了。春生累得满脸通红,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韩清洋见状,立刻上前扶住父亲,让他坐在床上。李宝江见孙子的头发理好了,脸上堆满了笑容,说了声“谢谢老哥”,便带着活蹦乱跳的孙子离开了。
韩春生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吩咐清洋把地上的碎头发打扫干净。此时,午饭已经做好。母亲系着围裙,走到院子里,向东院里扯着嗓子喊道:“清泽——吃饭了!”声音在院子里久久回荡。不一会儿,清泽便从新房那边跑了过来。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校服,脸上洋溢着青春的蓬勃朝气。
“哥,你啥时候回来的?”清泽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见到哥哥的喜悦。
“我刚到家,你回来几天了?”韩清洋笑着回应,眼中满是宠溺。
“一个礼拜了,过了初七我就得回去,老师留的任务太多了!”清泽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别说了,赶紧洗手吃饭吧!”母亲在一旁催促着,语气中满是慈爱。
中午的饭菜是猪肉粉条烩白菜,还有蒸馒头和高粱米稀饭。饭菜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让多日未品尝到家乡味道的韩清洋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
“爸,您说这李宝江也真是的,明知道您腰不好,还带着孙子来推头,这年三十的也不让人消停会儿!”韩清芳在饭桌上嘟囔着,脸上带着些许不满。
“嗨!这不是推惯了嘛!年年三十都来咱家推头,今年知道你爸摔着了,只有这爷孙俩来就不错了,要往年他那三个儿子可都要来呢!”乃英一边抱怨,一边给大家盛饭。
“你们懂什么?人家年年来是瞧得起咱。你们知不知道,这些年咱韩台几乎家家地里的庄稼都丢过,唯独咱家没丢过,你们说为啥?”韩春生放下碗筷,神情严肃地看着大家。
“爸,您说这不会是宝江他们干的吧?”韩清洋放下手中的馒头,疑惑地问道。
“这还用问?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种人咱可惹不起!”韩春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警惕。
听完父亲的话,韩清洋顿时觉得这原本美味的饭菜变得索然无味了。回想起这些年,宝江一家子每到年根底下就来理发,父亲伺候他们仿佛成了理所当然的事,而他们在背后不偷自家的庄稼就算是一种报答了。
“都好好吃饭吧,以后谁也别再提这个事了!年后我应该就不用拄拐了,过了春天就接着干瓦工活,你们俩在学校好好学习,家里的事不用你们操心!”韩春生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初一在村子里拜完年,初二和初三这两天,清洋和清泽没与几个哥哥结伴,而是选择单独行动。每天清晨,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冬日的寒冷,他们便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拜年的路上。乡间小路两旁是已经收割完的庄稼地,干枯的秸秆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偶尔有几只麻雀从头顶飞过,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为新年增添一份生机。
他俩要在这两天内走完所有的亲戚家,因为清洋要在初四回市区给小喆补课,而清泽在家里还有做不完的功课。一路上,兄弟俩有说有笑,谈论着学校里的趣事,分享着彼此的梦想,欢声笑语回荡在乡间的小路上。
转眼间,二十几天的寒假就过去了。校园里的柳树开始抽出嫩绿的新芽,仿佛在热情地迎接新学期的到来。学生们陆续从家中返回了学校。在 309室,几个室友正围坐在一起打着牌、谈论着过年的见闻,这时,胳膊上缠着一圈黑纱的胡秀春低着头走了进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悲痛与哀伤,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室友们见状,都惊呆了,询问之后才知道他家在春节时遭遇了重大的变故。
春节前,胡秀春的父母每天都要开着柴油三轮车去齐河县各乡镇的大集上卖货。就在腊月二十八那天,天空还被黑暗紧紧笼罩,浓雾就像一层厚重的棉被,将整个世界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凌晨四点,夫妻俩开着满载货物的柴三,匆匆往大集上赶。在一个丁字路口,一辆飞驰而来的重型卡车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将夫妻俩连人带车撞进了河里。车子重重地砸在冰上,冰面瞬间破裂,两口子连同一车货物都沉入了冰冷的河底。肇事的大车司机见四下无人,熄灭车灯后,悄悄地逃离了现场。
几个小时后天色放晴,路过的人们发现路面、河沟里散落的货物,以及冰面下沉没的那辆柴油三轮车。有人当场报了警,警察迅速赶到现场,找来吊车把柴三吊了上来,却发现车内的夫妻二人早已死亡多时。
胡秀春和姐姐听到这个噩耗,都如遭雷击,感觉整个世界在瞬间崩塌,心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姐俩在这个春节里,沉浸在失去父母的巨大悲痛之中。秀春的姐姐已经成家,和姐夫两人都在齐河县的一家皮鞋厂上班,姐夫心眼好,让秀春不要担心,剩下这两年大学的费用由他们来承担。听完秀春的讲述,室友们都为他父母的不幸遭遇感到痛心。
赵玉宝关切地问:“春,你姐她们家条件怎么样?”
“不太好,她们两口子一个月加起来也就挣四五百块,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娘,我那小外甥今年四岁了,唉!她家日子也不好过!”胡秀春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哥几个,要不咱们给秀春捐点款吧?”赵玉宝沉思片刻后,提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温暖。
“行,哥几个,我听玉宝的,我捐一百元!”薛艳阁率先做出表率,一边说着,一边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元放在桌上。
“我也捐一百......”室友们纷纷响应,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表达着对胡秀春的关心和帮助。
于是大家每人捐了一百块,凑了七百块交给了胡秀春。胡秀春感动得热泪盈眶,双膝跪地给大伙磕了一个响头,玉宝和清洋赶忙上前搀起他,让他不必如此多礼。
“谢谢哥几个,其实在我们老家有这个讲究,今天刚进门的时候就应该给大家磕一个,过年办事那几天都把我磕晕了!”胡秀春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眼中满是感激。
“我看只有咱们几个帮忙,力量还是不够,要不咱们去隔壁 310那屋也募捐一下?”韩清洋皱着眉头,思考着如何能为胡秀春提供更多的帮助。
“我看行,咱们用老薛的饭盆当募捐容器行吗?”说着,孟刚拿起薛艳阁的大饭盆问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调侃,试图缓解一下沉重压抑的气氛。
“饭盆好像不太合适吧?要不咱们找个纸箱子,做一个捐款箱,怎么样?”王晓磊认真地提议道。
征得众人同意后,玉宝和清洋去小卖部要了一个纸箱子,在上面贴了一块红纸,又在红纸上写了“捐款箱”三个大字。之后大家商议去计算机系的几个男生宿舍走一趟,能为秀春筹集多少善款就算多少。
室友们带着胡秀春,赵玉宝抱着捐款箱走在最前面,大家首先走进了 310宿舍。韩清洋把秀春家的悲惨遭遇向众人详细地诉说了一遍,他的声音低沉而悲痛,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伤。然后让秀春给这群同学磕了一个头,310的同学们赶忙扶起他,大家平日里朝夕相处,心里都很同情他,纷纷慷慨解囊。
卞明宇第一个拿出二百元,他的脸上带着真诚的关切,毫不犹豫地把钱放进捐款箱。其余三个同班同学也各捐了一百元,唯独李震在最后才拿出了五十元。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情愿。三个专科班的同学看到这场景有些不知所措,在一番解释与寒暄后,潘峰捐了一百元,而王罡和张平每人都拿出了五百元,这个举动顿时震惊了在场的本科生,胡秀春又单独给这二人磕了一个头。
众人簇拥着胡秀春又走访了计算机系的其余几个宿舍,大家听完诉说后,都纷纷伸出了援助之手。因为刚过完年,学生们手头都有一些钱,但大多都是家庭并不富裕的本师范科生,所以其他几个宿舍的同学大多捐了三十、五十元,有的碍于情面只捐了十块,也有的可能因为家庭困难而没有捐款。
走访归来,赵玉宝把箱子里的钱一股脑地倒在长桌上,薛艳阁数了一遍,连同七个室友的捐款一共是 3250元。胡秀春接过钱,还想给大家磕个头,但被众人拦住了。
“今天的收获真不小,我觉得明天上课时,咱们可以去各班走一圈,让女生们也奉献一份爱心,你们说这样好不好?”赵玉宝询问大家,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期望能为胡秀春筹集到更多的资金。
“我看行,让女生们也出份力,这个捐款自然是多多益善!”秦桐用力地点了点头,表达着自己的赞同。
胡秀春看了看大家,有些羞涩地说:“哥几个,我觉得差不多了,让女生捐款我有点不好意思!”他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低下头小声地说道。
“要是不好意思,你就别露面了,咱们就让班委会出面去各班走一圈好了!”
第二天上午课间,在 96本简单的捐款仪式后,班长车晓娜带头,班委会簇拥着手提捐款箱的赵玉宝,走访了计算机系的各个班级,而胡秀春确实因为不好意思,没有露面。其他年级的男生大多已经捐过款了,女生们听完秀春家的悲惨遭遇后,出于同情也都捐了一些。大家回宿舍清点了一下,一共是 1720元。这两天的捐款总计 4970元,足够他未来两年的开支了。胡秀春拿着这笔饱含爱心的巨款,不禁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温暖。
捐款之余,309的同学们不禁对隔壁 310那两个专科班同学的行为表示感慨。对于只是认识、并无深厚交情的胡秀春,两人毫不犹豫地捐了五百元,确实十分大方。而对比之下,同班同学李震,曾经多次蹭秀春的饭卡,在这个关键时刻,却只捐了五十元,单凭这一点,就让同学们更加看不起他了。
胡秀春说按照他老家的习惯,要请这些捐款的同学吃一顿饭,以表达对他们的感激之情。在室友们的一番商议后,大家决定在周三晚上熄灯前,买点吃食和啤酒在 309室招待一下隔壁 310的几个同学,尤其是那三个专科生。
周三晚上,玉宝、清洋和秀春三人搬来了两箱啤酒,买了几斤花生仁和油酥豆、十几条黄瓜和一些西红柿,请来了 310宿舍的八个人。大家围坐在 309室的下铺和凳子上,宿舍里弥漫着啤酒和食物的香气。灯光昏黄而温暖,映照在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庞上。
“这次过年我家遭了大难,多亏哥几个了,要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敬大伙一口酒吧!”说完,秀春咕咚咕咚灌下了半瓶啤酒。他的脸上带着感激和豪爽,眼中闪烁着泪光。
“咱们都是亲同学,你就别这么客气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大伙说!”李震接过话茬,大言不惭地说着。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试图挽回自己在同学们心中的形象。
赵玉宝看了看李震,然后推了胡秀春一把,说道:“我说,这回王罡和张平两位同学慷慨解囊,春,你得单独敬一下他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对王罡、张平的赞赏。
“张哥、王哥,我啥也不说了,这份情谊都在酒里了!”说罢,秀春把剩下的半瓶酒一饮而尽。
张平和王罡什么也没说,喝光了瓶中的啤酒,玉宝马上又给二人开了两瓶。
这个张平一向沉默寡言,但为人性格豪爽,他的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八,自从上了大学后就开始练健美,每天午餐和晚餐都要吃不少肉,因此 310的室友都叫他“张肉肉”。张平生得浓眉大眼,脸部线条棱角分明,身上的肌肉线条更是明显,两个宿舍的同学都爱捏他的胸肌,但他从不反感。反观那个王罡,又瘦又高,能说会道,他的眼睛不仅很小,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口中还一直带着一副矫正牙齿的钢丝牙套,笑起来让人感觉有些猥琐。
三个专科班的同学,只有潘峰是津海市区人,而张平和王罡两人都是晋城老家,不知通过什么关系办了津海市的户口,考上了计算机系的专科班。王罡平时爱讲个逗笑话,最近又谈了一个外语系的女朋友,人长得还挺漂亮,宿舍里的室友都很羡慕他,尤其是这个潘峰,平时总一个劲地追着卞明宇或是王罡,向他俩请教追女生的技巧,但大伙都看得明白,满脸青春痘、长相甚至比王罡还要猥琐的潘峰,是没有哪个女生会看上他的,除非是那些无人问津的或是视力有问题的。
“胡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管在师大还是在老家,有事你就吱一声,哥们随叫随到!”张平说完又和秀春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大口啤酒。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男子汉的气概。
“是呀,我跟张平老家虽然不在这里,但真把哥几个当自己亲人了,我俩学习不太好,不如在座各位,以后少不了要麻烦大伙了!”王罡接着张平的话说,脸上带着一丝谦逊,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自信。
就在这时,张凯发挥起他的幽默特长,在一旁大声打趣道:“学习上的问题找清洋就行,想打牌就找孟刚,要是在那个方面有困扰,尽管来找我!”他的话刚一出口,瞬间打破了原本略显拘谨的气氛,引得众人哄堂大笑,之前因胡秀春家庭变故带来的悲伤阴霾,也在这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渐渐消散得无影无踪。
人生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总是布满了荆棘与坎坷。胡秀春遭遇了家庭的重大变故,生活的重担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韩清洋也在生活的重压下艰难前行,为了给弟弟攒够学费,他四处奔波兼职,不辞辛劳。他们都处在人生的低谷,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沼泽之中,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然而,就如同苏东坡先生一样,虽一生屡遭贬谪,命运多舛,却始终保持着豁达乐观的心态,能够在困境中淡然处之,寻找到生活中那些平凡而又珍贵的美好。“人间有味是清欢”,这句诗词正是他们在困境中坚守的信念与追求的真实写照。倘若他们能够像东坡先生一样,不为外界的纷扰所动,保持内心的平静与通达,坚持不懈地努力奋进,那么未来的他们,必将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成为对社会有用的栋梁之才;反之,若此时他们一味地怨天尤人、自暴自弃,那么即使将来步入社会,也只会在茫茫人海中随波逐流,变得麻木不仁,迷失自我。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张阿姨的面人生意愈发红火,如同春日里蓬勃生长的野草,一发不可收拾。她在八里台和南郊的交界处,租下了几间宽敞明亮的厂房,精心挑选了十几个心灵手巧的女工,专门为她加工制作面人。从此,那曾经充满烟火气息、热闹非凡的家庭小作坊,暂时落下了帷幕,归于平静。赵玉宝和韩清洋也因此失去了这份捏面人的兼职工作。然而,韩清洋并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他依旧坚守着每周六、日晚上给小喆补课的岗位。在他耐心细致的辅导下,小喆的学习成绩犹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取得了显著的进步。每当看到小喆试卷上那一个个鲜红的高分,韩清洋的心中便充满了成就感与欣慰之情,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张阿姨的一个邻居听闻小喆在韩清洋的辅导下成绩突飞猛进,不禁心动不已,特意找到张阿姨,表达了也想给自己上初中的儿子请一位家教的意愿。韩清洋得知此事后,毫不犹豫地将赵玉宝推荐给了这位邻居。上课时间与韩清洋同步,都安排在周六、日的晚上,每小时十元的补课费。当韩清洋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赵玉宝时,玉宝激动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一把紧紧抱住韩清洋,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清洋,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这么合适的兼职呢!”
九八年的三月,春风轻柔地拂过校园,带来了万物复苏的气息。柳树抽出了嫩绿的新叶,宛如婀娜多姿的少女,在微风中翩翩起舞;桃花、杏花竞相绽放,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将整个校园装点成了一片花的海洋。韩清洋凭借着自己持之以恒的努力和优异的学业表现,成功获得了王克昌奖学金,奖金高达三千元。他静静地坐在宿舍的窗前,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仔细地核算着自己从去年开始捏面人、做家教所积攒下来的收入。加上这次获得的奖学金以及之前的一等奖学金,他心中默默盘算着,如果一切顺利,到暑假时,给清泽攒够八千元的学费应该不成问题。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中饱含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与期待,仿佛看到了弟弟踏入大学校园的那一刻。
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地拨通了明菲的电话。当电话那头传来明菲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时,他的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明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获得了王克昌奖学金!再加上之前挣的钱,给清泽攒学费应该够了!”
明菲在电话那头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兴奋地说:“清洋,你太了不起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我就说你付出的努力肯定会有回报的!”接着,明菲又兴奋地分享了自己的近况,她刚刚当选为亚洲学院的学生会副主席,最近正计划在学院里组织开展几次公益活动,希望清洋能帮忙出谋划策,提供一些创意和建议。
韩清洋放下电话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绞尽脑汁,左思右想,终于为明菲构思出了几场别开生面的公益活动主题。去敬老院开展送温暖活动,为那些孤独的老人们带去关爱与陪伴,让他们感受到社会的温暖与关怀;前往 SOS儿童村献爱心,给孩子们送去学习用品和生活物资,让他们在爱的呵护下茁壮成长;发动志愿者走上街头,维护交通秩序,为城市的文明出行贡献一份力量;组织大家走进老旧小区,开展卫生清洁活动,改善居民的生活环境,让老旧小区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明菲对这些创意赞不绝口,连连称赞,但她觉得还可以进一步拓展活动的影响力,于是又恳请清洋联系师大计算机系和地理系的同学,共同在周末举办一次外大和师大的联合公益行动。
在李明菲、韩清洋、车晓娜、杨丽等众多热心同学的精心策划与组织下,这次联合公益行动开展得有声有色,取得了圆满成功。活动当天,志愿者们热情高涨,积极投入到各项任务中。在敬老院里,老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志愿者们陪他们聊天、下棋、表演节目,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在 SOS儿童村,孩子们围在志愿者身边,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喜悦的光芒,志愿者们教他们读书、画画、做游戏,让他们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快乐;在街头,志愿者们身着统一的服装,手持小红旗,耐心地引导行人和车辆遵守交通规则,交通秩序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在老旧小区,志愿者们齐心协力,清扫街道、铲除小广告、擦拭公共设施,原本破旧脏乱的小区焕然一新,居民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对他们的辛勤付出表示感谢。
令人惊喜的是,活动结束刚刚两天,这次公益活动的报道居然登上了《津海日报》的头版头条。看到报纸上那醒目的标题和大幅照片,所有参与活动的同学都感到无比自豪与骄傲。韩清洋更是在这次活动中收获了满满的成长与感动,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付出的快乐和团队合作的力量。这次经历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在困境中勇往直前、永不放弃的决心,也让他对未来的人生道路充满了信心与期待。他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地努力,就一定能够克服重重困难,实现自己的梦想,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