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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智勇兼施擒恶寇 虚怀广纳聚贤谋

1994年8月28日,周日的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校园里,带着些许闷热。高一年级的同学们,刚刚结束高中生涯的第一个暑假,怀揣着对新学期的向往,提前一周回到了学校。宁静的校园瞬间被青春的气息唤醒,道路两旁的白杨,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诉说着对这群孩子的想念。

夜幕降临,教学楼里灯火通明,教室里不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代班主任石宝生急匆匆地走进高一九班,头顶那稀疏的头发有些凌乱,他抱着一叠期末考试的成绩条,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同学们,假期结束了,这学期我们有两项重要安排,分班和分文理科。”他那沉稳的声音中略带一丝紧张,“咱们班的同学到了高二会被分到一至六班,还有些同学会被分到新组建的九班和十班。也就是说,咱们这个师范班要被拆分成八个小组,分散到各个重点班。”

“什么?分班?”赵树森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惊讶地看着石宝生,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石老师,您是说我们班要被拆分了吗?”

“是啊,我刚才说得很清楚呀!”石宝生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赵树森。

“石老师,我们不同意分班!”韩清洋也霍然起身,声音洪亮而坚定,他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在向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发起挑战。

“石老师,我们都不同意分班!”刹那间,教室里炸开了锅,同学们纷纷站了起来,有的因激动涨红了脸,有的紧皱眉头,愤怒与不舍交织在每个人的脸上。凳子被挪动得发出刺耳的声响,整个教室乱成了一团。

石宝生呆立在讲台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手不自觉地在讲台上摸索着,他怎么也没想到,学生对分班的反应竟如此强烈。“同学们,大家先坐下,你们的心情老师能理解,但是学校已经制定了政策,咱们必须遵守!”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竭力想要安抚同学们的激动情绪。

“石老师,我们上高一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政策,为什么现在突然有了?”张文大声质问,眼睛直直地盯着石宝生。

“政策是学校制定的,我之前也不知道啊!”石宝生无奈地摊开双手,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

“那您能不能让学校收回这个政策?”张文紧接着问道。

“我不能,学校的规定,咱们只能遵守。”石宝生的声音微微颤抖。

“那我们反对这个政策,您能帮我们向学校反映一下吗?”罗慧敏也激动地说。

石宝生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这群情绪激动的学生。原本以为简单的一件事,却变得如此棘手。“你们先上自习,我去向领导汇报一下。”

石宝生匆匆走出教室,脚步急促而慌乱。他来到政教处,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烟雾扑面而来。马校长正和几个同事在打麻将,房间里烟雾缭绕,麻将牌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马校长,跟您汇报个事儿。”石宝生小心翼翼地走到马校长身边,声音微微颤抖。

“什么事?有学生打架吗?”马校长放下手中的牌,抬头看向石宝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不是,刚跟高一九班说起分班的事,这群孩子不同意,您说这可咋办?”石宝生焦急地说。

“怎么办?凉拌!这群崽子还想造反不成?”马校长瞥了一眼石宝生,语重心长地说,“宝生啊,当老师可不能只知道教课,还得学会做学生的思想工作。这些小孩就像顺毛驴,你好好哄哄他们,不就听你的了吗?”

“您说得对,不过这班学生的态度非常坚决,集体反对分班。”石宝生无奈地说。

“老陈啊,你说像这种事该怎么处理?”马校长看向陈主任。

“马校,这事应该让年级去处理,我这搞政治教育的,还真没啥好办法。”陈主任推了推老花镜,露出为难的神情。

“要不这样,宝生,你明天上午和柏章、洪斌俩人商量一下,中午之前把结果告诉我。”马校长说。

“好,那先这样,明天中午我们来找您。”石宝生退出政教处,心情沉重地走在校园里。夜晚的凉风拂过,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高一九班的同学们上了一整晚的自习课,教室里窃窃私语,讨论着分班的事。晚自习快结束时,罗慧敏站了起来:“同学们,咱们九班从开学初就没有正式的班主任,班委会也不健全,看来他们早就有把我们分开的想法。我认为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坚决不让他们拆分我们的班级!如果分文理班的话,我建议大家都报理科或者文科,这样我们还能在一起!”

韩清洋也站了起来:“同学们,学校从一开始就不重视我们师范班,我们当初是以全县最高分考进来的,他们却给咱们配备水平最差的老师,导致我们现在的成绩还比不上重点班。如果我们被拆分到重点班,就成了二等公民,老师根本不会重视咱们,其他同学也会戴着有色眼镜看咱们,我们绝不能被分开,我们要和校领导谈判,让他们撤销这个决定!”

“好!我觉得你俩说得太对了,咱们要不要选出一个小组,代表大家和校领导谈判?”张文在一旁建议道。

“好!我选罗慧敏!”“我选韩清洋!”“我选赵树森!”“我选张静!”……

最终,全班同学选出了七人作为谈判小组:罗慧敏、韩清洋、王婷、张静、徐凤英、赵树森和张文。晚自习后,小组成员约定在东10的西房山商讨谈判策略。熄灯前,校园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七人在女生宿舍与东10间的马路上热烈地讨论着,商议如何与校领导沟通,并怎样说服他们撤销分班的决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慷慨激昂地交流着各自的想法和发言的内容,王婷还认真做了笔记,逐渐形成了初步的方案。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也在见证他们为守护班级所做的努力。

不知不觉间,熄灯铃响了起来,女生宿舍的大铁门即将上锁,四个女生只得先回宿舍,几人约定明早跑操前继续协商。这时,走在后面的张静突然惊呼了一声:“你们快看,房顶上有人!”她的声音尖锐而惊恐,手指颤抖地指着女生宿舍的房顶,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刚刚走到东10门前的三个男生马上折返回来,借着路灯照到地面的反射光,大家发现女生宿舍二楼的房顶有两个人影在晃动。这个情景不禁让大家联想到暑假前有个女生在宿舍遭受侮辱的事情。韩清洋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眼神中透出愤怒与警惕,仿佛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

“你们先别喊,张文,你去宿舍里叫人,把东8到东10的都叫出来,让大家小点声、别声张!慧敏,你们几个去通知宿舍管理员,让她去办公楼找值班的男老师!树森,你跟我上楼顶抓人,敢吗?”韩清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双眼充满了无畏的勇气。

“你敢我就敢!”赵树森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情,同时握紧了拳头。

“好,大家分头行动!”韩清洋低声说道,然后带着赵树森迅速向女生宿舍跑去。

夜色笼罩下的校园,如水的月光勾勒出两道坚毅的轮廓。韩清洋和赵树森怀揣着紧张与愤怒,小心翼翼地窜上那堵隔开女生宿舍楼与煤圈的围墙,脚下的砖石透着夜晚的凉意,仿佛在提醒他们此刻的危险。围墙虽不算高,可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下,每迈一步都艰难无比。他们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扑通扑通”,那声音仿佛要冲破胸膛,响彻整个夜空。韩清洋轻轻拍了拍赵树森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赵树森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点了点头,两人开始沿着煤圈里堆积如山的煤块向上攀爬。

煤块又黑又滑,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怪物。每踩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两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细微的声响惊动房顶上心怀不轨的坏人。赵树森紧跟韩清洋,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他是黑暗中唯一的指引,生怕一不小心掉了队。

当二人爬到煤堆顶端时,韩清洋微微直起身子,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的怒火瞬间蹿得更高。原来,煤堆顶端距离宿舍二楼房顶仅有一米多的距离,难怪那两个流氓能如此轻易地爬上房顶,做出这等令人不齿的勾当。宿舍楼早已熄灯,四周一片漆黑,宛如一个巨大的黑洞,只有水房和厕所还亮着昏黄的灯光,那光线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韩清洋眯起眼睛,在黑暗中仔细观察房顶的动静。终于,他发现两个黑影正趴在水房上天窗旁的黑暗处,眼睛瞪得滚圆,直勾勾地盯着二楼水房里还在洗漱的女生,那模样,就像贪婪的恶狼盯着猎物一般。韩清洋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这两个流氓揍得满地找牙。但他转过头,朝赵树森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动作极为轻柔,生怕发出一点声响。赵树森心领神会,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兴奋交织的复杂情绪。

两人先后不声不响地爬上了楼顶,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渺小,可他们心中却充满了勇气和力量,那力量,足以与任何邪恶势力抗衡。韩清洋紧紧盯着两个坏人,脑海中飞速地盘算着如何将他们一举擒获,每个细节都在脑海中反复推演。赵树森则跟在他身后,心跳急剧加速,双手微微颤抖,可他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准备随时为守护正义而战。

就在他们距离那二人三米远的时候,一个流氓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猛地转过头,扯着嗓子大喊道:“有人来了!”这一声叫喊,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两个流氓像被触发了机关的弹簧一样,从屋顶猛地腾了起来,撒腿就跑。韩清洋见状,毫不犹豫地飞奔了几步,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飞向其中一人,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那人后腰踹了一脚。

“哎呦!”一声惨叫划破夜空,那人像断了线的风筝,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屎,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想站起来。韩清洋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像钳子一样死死地拧住了他的胳膊,大声吼道:“你跑不掉了!”他的双眼透出愤怒和得意,那愤怒,是对坏人恶行的痛恨,那得意,是对自己成功擒获坏人的自豪。

另一人见同伴被擒,非但没有逃跑,反而像发了疯的野兽一样折返回来,正好撞上追来的赵树森。赵树森心中猛地一惊,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可他很快镇定下来,那股坚毅劲儿又回到身上。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一个煤块,就在这人转身奔来之际,赵树森毫不犹豫地将煤块掷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如同鞭炮炸裂,煤块不偏不倚地砸在这人鼻子上。那人当场就被砸蒙了,脑袋里一片空白,鼻子瞬间淌出两串血珠,他捂着鼻子,痛苦地呻吟着。

被砸的人气急败坏,像一只发了疯的恶犬,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迅速展开,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恶狠狠地要朝着赵树森刺去。赵树森吓得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他从未见过如此凶狠的场面,一时间吓得不敢上前,可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能退缩。

就在这短暂的僵持中,从煤圈那边又爬上来几条黑影,原来是郭凡等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那人见势不妙,知道自己寡不敌众,如同一只丧家之犬,朝着西边飞奔而去,头也不回地就从二楼跳了下去。郭凡等人追了过去,只见那人在校外的荒野中一瘸一拐地逃跑,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狼狈。由于害怕受伤,谁也不敢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逃之夭夭,心中满是不甘。

韩清洋拧着被擒之人的胳膊,却发现这人力气极大,像一头蛮牛,他的手臂被挣脱了好几次。韩清洋心中恼怒,大声叫道:“郭凡,快来帮忙!”郭凡等人迅速围了上来,按住这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像在教训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韩清洋从他的兜里翻出了一把弹簧刀,心中不免一阵后怕,若不是大家齐心协力,今晚的局面还不知会如何发展。一群学生就这样在楼顶上按着这个臭流氓,像看守着一个危险的囚犯,不让他有丝毫动弹的机会。

楼下的人越聚越多,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不知是谁大声叫喊着:“女生宿舍抓到流氓了!”声音在校园里回荡,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紧接着,又有人喊道:“咱们一中的爷儿们就是厉害,徒手擒贼!”同学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像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大家都为韩清洋等人的勇敢行为感到骄傲,那骄傲,如同火焰一般在每个人的心中燃烧。

过了几分钟,马校长带着陈主任、焦主任和田老师匆匆赶来了。他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那神色仿佛在为校园里发生的这一切而自责。陈主任迅速上房查看了现场,然后又从政教处拿来了绳子和手铐,像一名经验丰富的执法者,将这个流氓五花大绑,才把他从房顶上押了下来。

当夜,学校联系了镇派出所,民警对这个流氓进行了连夜审讯。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在天亮前把另一个同伙缉拿归案,自此,女生宿舍的流氓案成功告破。学校为了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在煤圈围墙上架设了铁丝网,那铁丝网,煤堆也被移到离宿舍楼远一点的地方,仿佛要将危险远远地隔开。然而,女生们夜里洗漱或是上厕所仍然心有余悸,她们依旧结伴而行,互相壮胆,那曾经的恐惧,就像一道阴影,始终笼罩在她们心头。

周二下午,阳光透过政教处的窗户,像金色的丝线一般洒在办公室地面上。以罗慧敏为首的七名学生坐在政教处的长条椅上,和以冯柏章副校长为首的校领导就高一九班分班的问题进行谈判。办公室的气氛紧张而压抑,仿佛能拧出水来,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无形的压力。

冯校长清了清嗓子,以一段简短的开场白打开了座谈会的话题:“各位同学,针对这次分班,听石老师说你们有很大的意见,现在可以把这些意见提出来,我们听一下大家都有哪些顾虑,以做好下一步的工作调整。”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像一阵春风,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可那紧张的氛围却如顽固的磐石,依旧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几位同学相互看了看,按事先的约定,罗慧敏首先发言。她站起身来,微微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可眼神中却透露着坚定:“冯校长,我是罗慧敏,九班的代理班长,我反映一下我们班教育教学的问题,希望您能慎重考虑。”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办公室里回荡,像一首激昂的乐章,“我们班是师范班,不同于重点班、也不同于普通班,我们将来要像在座的老师一样,是要教书育人的,所以对我们的教育不能和重点班或普通班一样,我们应该作为一个独立的班级,并在日常教学中引入一些师范生的相关教育,以利于我们将来走上工作岗位。几位老师应该清楚,我们都是全县最高分考进来的,但第一学期开学初因为师资问题,导致我们班的成绩与重点班相差很大,几乎与普通班平行。后来学校调整了任课老师,才让我们的成绩赶上了重点班。对今后教育教学来说,我们认为学校应该重视师范班,不能把我们拆分,这样才能有利于咱们县教育事业的发展。我讲完了。”罗慧敏说完,轻轻坐了下来,脸上微微泛红,心跳还在加速,她不知道自己的发言是否能引起校领导的重视,心中满是忐忑。

“冯校长,石主任、崔主任,我首先对罗慧敏反映的问题补充一下。”韩清洋站起身来,“我们除了师资配备有问题以外,在班级管理上也存在很大问题。自去年开学之初,一直没有配备专职的班主任,而是让石主任代理,石主任除了上课,还要忙于年级事务,很多时候我们想找石主任反映问题,但总找不到人。其次,在这一年里我们班一直没成立班委会,班长由罗慧敏代理,我是体育老师指定的体委,王婷是石主任指定的生活委,除此之外应该有的班委一直没有,也从没选举过,我们把问题反映给石主任,始终没有答复,而其他重点班或普通班,它们的班委会人员充足、职能健全。所以我们认为校方根本不重视我们班,今天向您几位反映,希望能得到重视。”韩清洋的声音慷慨激昂,像汹涌的海浪,无情的拍击着三位领导的思绪,“除了以上问题,我还要反映的就是校方根本不尊重我们班的人权。我们从签订协议到入学、又到现在,根本听过要被分班的政策。大家经历这一年的磨合,刚刚建立初步的信任、尊重和友情,能够相互交流、互相合作、共同进步。可在这个时候,你们要把我们拆散了,分到各个重点班,我们不知道你们是否考虑过我们的感受?是否尊重过我们的想法?是否考虑过清远县教育的未来?所以,我们希望学校能收回分班的想法,这就是我们反映的问题。”韩清洋说完,坐了下来,他那激动的情绪,如同燃烧的火焰,在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韩清洋刚说完,其他六名同学顿时鼓起了掌,那掌声格外响亮,是对他发言的认可,也是对大家共同诉求的坚定支持。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石宝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像被抽干了血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那担忧是对事情发展的不安。冯校长看了看正在擦汗的石宝生,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刚才的两位同学说得很好,很精彩,我真为你们能够有这样机敏的思维、出色的口才而高兴。我何尝不是从你们这个年龄渡过,你们的发言真的震撼了我、感染了我,我真想为你们鼓掌。针对你们反映的问题,我们校领导一定认真考虑、认真研究,争取找出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反馈吗?”冯校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与赞赏,那笑容,像冬日里的暖阳,那赞赏,是对学生们勇气和智慧的肯定。

“冯校长,我还有一些问题要反馈!”王婷站起身来,有些紧张地攥着拳头,那紧张的小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我叫王婷,是九班的代理生活委。很多同学向我们提了建议,我们知道高二要分文理班的事,我们班的同学都很聪明、也很团结,所有同学都同意报理科,这样我们就可以还是一个班集体,还能够在一起学习和生活,这对我们将来的发展是有益的,对咱们县的教育也是有益的,我就说这么多。”王婷说完,迅速坐了下来,她的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

“冯校长,我叫赵树森,我再补充一点。”赵树森站了起来,他显得有些拘谨,双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我们是师范班,清远一中是高中校,我们作为师范生,本身和高中生就有差别。如果把我们拆分到各个班,从同学到老师都会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会产生一种排外的情节,让我们很难融入新的集体。如果到最后,学校必须把我们班拆散,那请校领导一定要进行大分班,要把所有重点班的学生重新分班,这样才能让大家都有一个新环境,都能从同一条起跑线上重新出发,这样做对每个学生才是公平的,我说完了!”赵树森说完,坐了下来,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水,他期待着校领导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让他们的班级能够得到公正的对待。

“还有没有其他同学要发言?”冯校长轻轻推了推眼镜,那副金色镜框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他缓缓地环视四周,目光温和地扫过每一位同学的脸庞,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关切。片刻的寂静在办公室蔓延开来,只听见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紧张的对话计时。见没人再开口,冯校长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与诚恳交织的神情,缓缓说道:“刚才几位同学反映的问题都非常实际,也十分真诚。不得不承认,很多情况是我们校方之前未曾考虑周全的,这确实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在这里,我代表高一年级的领导班子,向大家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柔和而深邃,似乎在回忆着同学们刚刚的每一句话:“今天,能够倾听到大家的肺腑之言,我感触颇深。你们的勇敢和对班级的责任感,让我深受感动。请大家放心,你们反映的问题,我一定会如实呈报给学校的领导班子。我们会认真研究,争取尽快拿出一套圆满解决问题的方案。”

说完,冯校长将目光转向崔主任,带着询问的语气说:“要不,咱们今天的座谈就先到这里,崔主任,您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崔主任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下意识地看了看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石宝生,然后说道:“没什么要说的了,要不咱们就到这儿?”他的声音不高,却在这略显压抑的办公室里清晰可闻。

“行,那就到这里吧!”冯校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看向同学们说道,“几位同学先回班里好好上课,后续有任何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冯校长,再见……”同学们纷纷站起身来,礼貌地回应着。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这次谈判结果的期待,也带着一丝不安。但此刻,他们只能带着这份复杂的心情,返回各自的班级,等待学校给出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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