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有些名望家的官家小姐在没有婚配前,都是不能轻易出门的。
虽然祁荣对待月淮很是宽容,但总归是有礼制约着她的。
再加上她前些时候落水生了场大病,祁荣派了很多人照看她,她想要出门只有从祁荣这里入手。
不然以她这个大魔王的性子肯定是直接翻墙而去了。
自从月淮生了那场大病,祁荣对待她就格外敏感,生怕她出门再出现什么意外。
听见月淮要出门,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出门?你要去哪里啊?病都还没好利索,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爹,”月淮又僵硬地摇了摇祁荣的手臂,“女儿这些日子都躺在床上,感觉一点都不好,女儿就是想出门活动活动,很快就回来了。”
见祁荣还是不松口,月淮撒娇道:“爹,女儿就出去一小会儿,女儿真的在府里就要憋出毛病了!爹不会希望女儿才身体受伤,在心里也受伤吧。”
祁荣犹豫不决,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月淮出门。
他派了四个府卫守在月淮身边,让小桃把斗笠给月淮带上,这才放心让她出门。
月淮没有这样招摇地出过门,被人跟着的感觉让她十分不爽。再说她本来就不是出来逛街的,得想个办法甩开他们。
她路过一家裁衣店,一拐就进了店。
跨过店门时,转头对那几个府卫说:“这是女子裁衣处,你们几个大男人进去不好,就在门外等着我吧。”
几人犹豫。
月淮又道:“爹让你们跟着我是保护我的,不是来监视我的,懂吗?”
“是。”几个府卫异口同声道,乖乖地守在门外。
她能用这个理由拖住这几个府卫,可是却拖不住小桃。
不过没关系,她跟着她也好,到时候能解开她的一些疑惑也说不定。
月淮转头刚踏进门,掌柜的就迎了上来。
“小姐可是要裁衣裳?”
月淮绕着店内走了两圈,掌柜的就跟在身后唠叨。
“看小姐这模样,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我店里的料子可都是上好的,小姐身段玲珑,定是能衬得您像出水芙蓉一般了!”
月淮抚了抚那些料子,掌柜的说得不错,这些料子的确不错。
她随意拿起一块料子,说道:“掌柜的,就这一块吧。”
“小姐竟是祁府的大小姐,真是秀外慧中,好眼光啊,这块料子可是我店里最好的,制裁出来的衣服,一定也是最好的!”
月淮斜视了一眼外面的几个府卫,故意提高了音量,“好,那带我去测量尺寸吧。”
说罢,她扯着掌柜的往里面走了走,轻声问她,“掌柜的,你这里可有后门?”
掌柜的愣了愣,“有是有,不过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有就好,”她又看了外面几个府卫一眼,“是这样的,这几个人不是保护我的,他们是来监视我的,所以我得赶快离开,甩开他们,不然……”她说得潸然泪下,“不然小女子就……”
掌柜的是个热心肠,很是同情月淮,打抱不平道:“竟然有这样的事,小姐,那你快从后门跑吧,我帮你拖住他们。”
月淮抹了抹眼底挤出来的眼泪,抽泣了两声,拉着掌柜的满是感激,“多谢掌柜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连累你的,我跑出去不是逃跑的,我会去报官的!”
掌柜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点了点头。
她先是掩人耳目地说要给月淮测量尺寸,让月淮进了里面的房间,而后又故意将说要给她端上茶水,弄湿了她的衣服,借此发挥,对外面的府卫说,他们小姐的衣服淋湿了,可是店里没有多的成衣,只能等衣服晾干了才能走。
那几个府卫也是天真,没有半点怀疑就相信了。
掌柜的处理好他们,就带着月淮和小桃二人去往后门,让她们离开了。
二人跑得很是顺利,月淮为了方便向掌柜的借了一身短打,取下了斗笠,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
月淮此行出来是想要去与那王二小姐王玉鸾对上一对,看她是不是真的如小桃所说的那样惨,也想知道自己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被害与她到底有没有关系。
可是月淮虽然投身在她身上,对这个世界她是一点都不清楚。
“小桃,你可知道王府怎么走?”
“小姐,你费这么大力气跑出来就是为了去王府?”
或许是已经对小桃产生了怀疑,所以不管她说什么,她总会过多猜测一番。
月淮点了点头,“对,怎么了?”
“没、没有,小桃只是有些好奇,小姐为什么要去王府呢?”
“要知道,小姐你和王府的两位小姐关系并不怎么好,”小桃想了想,纠正自己,“也不能说不好吧,只是没有到可以相互探望玩耍的熟悉程度。”
月淮弯了弯嘴角,“我去找她一同游玩,慢慢的不就熟络起来了吗。”
“啊?”
月淮拉着小桃就走,小桃没反应过来,两只脚绊着,差点摔倒。
“小姐,小姐,小桃觉得您瞒着老爷,特意支开保护您的府卫,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他会生气的!”
月淮无所谓道:“不会的,他很宠我,不会生气的。”
这句话出来后,她突然感到恍惚。
他宠爱的是他真正的那个女儿,是祁敏。
可是,那个被他捧在手上的祁敏已经丧命。
她必须帮他找到真凶。
月淮拽小桃的手用了力道,不管她同不同意,她都得带她去。
小桃的确不愿意去王府。
那个她出生的地方,她受尽屈辱,受尽折磨的地方。
她一辈子也不想再去了。
当年的事已经发生了,因果都已经尝过,她宁愿在祁府当一辈子的丫鬟,伺候一辈子,也不想再和王府扯上任何关系了。
月淮见小桃挣扎得厉害,直接甩开月淮的手,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
月淮觉得此事不简单,上前几步问她:“你为什么不愿意去王府?”
月淮看着小桃,眼神变得压迫起来,“告诉我,你不愿意去王府,到底是为了怕受到爹的惩罚,还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