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月淮打断他,“没事,你让张大夫回去吧,不用一直麻烦他,人家来回跑,挺累的。”
祁安没有什么好再说的,闷闷地回应了一声,“嗯,”语气有些委屈,“我知道了。”
“阿敏!阿敏!”
据月淮所知,杨若若是世家小姐,她以为她就算不是弱柳扶风,也应该是端庄贤淑,可杨若这两声喊得,怎么着也不能和大小姐搭上边。
杨若若一手掩面,一手提着衣裙小跑了进来。
“阿敏,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病了呀?”
她虽然说话是对着月淮的,可是眼睛却一直在往祁安那边瞟。
“都怪我不好,当日你失足落水,我没能赶着来府上看看,没想到你昏迷了这么久,消息才传到杨府,若不是爹告诉我,我可能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月淮静静地看着她说,抓住了重要的信息。
她是因为落水昏迷的。这样看来这个杨若若来者不善,是另有目的啊。
她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泪没流下来几滴,情绪倒是到位得很。
她转头对祁安道:“阿安,你也不知道派人只会我一声,我也能能过来看看阿敏,我与阿敏情同姐妹,与你……又是多年的好友,可你这样将我蒙在鼓里,这算什么嘛。”
她说话间往祁安靠近了两步,又挥了挥手中的娟帕,扫过祁安。
祁安眉头微微皱起,往后退了一步。
月淮挑挑眉。
哦,原来目的在这里啊。
“祁安。”月淮喊了一声祁安。
祁安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化,他侧身绕开杨若若到月淮面前,“姐姐,怎么了?”
月淮说:“杨小姐说我是失足落水,你说呢?”
祁安虽然不知道月淮到底是生的什么病,但他觉得不能仅仅因为落水就昏迷了这么久。
他从张大夫口中得知,月淮被送回来的时候险些救不回来了,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任他怎么施救,她都毫无反应,他都准备劝说祁荣准备丧事了,没想到月淮却醒了。
只能说,月淮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然而他一方面觉得庆幸,一方面又觉得月淮若只是溺水,怎么可能昏迷这么久,这其中定是有其他原因。
祁安实诚,他照实说道:“我不觉得杨小姐说得完全对,若是我姐姐真的只是因为溺水,当时就已经身死,怎么可能昏迷这么久才醒过来。”
杨若若也不知道,她的确只知道月淮是因为溺水而养在府里。
那日,她邀请了许多达官贵人的姑娘小姐去杨府赏花,其中就包括月淮。
她喜欢祁安,可是不喜欢她他这个姐姐。
月淮心气高,好像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是她父亲的官职可比月淮的父亲的官职大得多,她不服,非常不服,并且非常愤怒!
所以那日她只想小小惩罚她一下,绊了她一脚,让她摔一跤出个丑,没想到她自己居然滚到河里去来要诬陷她,说是她故意让她落水,一众姑娘七嘴八舌的传出去,都说是她害了月淮,可只有她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所以平时最爱逛街的她才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虽然碍于她爹的官威,别人不敢说什么,但是总会有些闲言碎语流入她的耳中。
今日,她的婢女说祁安回府了,她二话不说就赶去祁府了。
一来去祁安面前刷个存在感,二来,她能去祁府探望月淮,也能给她的影响挽救挽救。
杨若若睁着她那双大眼睛,摆摆手,“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阿敏落入了池塘里,虽然这件事和我有那么一点关系,可是也并不完全是我的错……”她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
祁安很会抓重点,敏感如他,眼睛捕捉到她眼神的心虚和躲闪,“什么叫和杨小姐有那么一点关系?难不成是杨小姐推了我家姐姐一把,才让她落入池塘中的?”
杨若若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连忙否认,“当然不是了!”
她的确怀揣着一点小心思,不过没想到会害得月淮差点丢命,害人性命这件事是打死她也干不出来的。她解释道:“我……我的确是绊了阿敏一脚,可是我没想到她就倒入池塘里了,我觉得没有想过要她的性命,我只是……我只是,想小小捉弄她一下……”
“阿安,我……我不是故、故意的……”
祁安已经生气了。
月淮是谁,那可是祁府上下捧着的人。上有祁荣这个女儿奴宠着,下有祁安这个姐控捧着,这个杨若若虽然没有想要害她的心思,可间接成了伤害月淮的凶手。
祁安怒火中烧,奈何杨若若是个女子,要不然他真要和她吵上一吵,再打她一顿,替月淮出出气!
“杨若若,你!”他怒指着杨若若。
杨若若印象中的祁安就是个冷公子,最多就是月淮在的时候还能笑一笑,没想法他生起气来如此可怕。她缩了缩脖子,往后连着退了两步。
月淮是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就是有人想害她,不对,是那个祁敏,借用了杨若若的手,这个杨若若真是冤枉,成了挡刀的了。
在她看来,这个杨若若并不讨人厌,甚至有一丢丢可爱,她笑了笑,劝导二人。
“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嘛,若若小姐又不是故意的,对吗?”
杨若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边点还一边嘟着嘴说:“就是嘛,就是嘛!”
“若若小姐,你能告诉我当时你请了哪些人去吗?”
因着杨若若父亲的关系,她想请的人得请,不想请的人也得请,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情受损,所以她没有看请柬名单,也没注意当时来了哪些人,这一时半会让她说,她还真说不出来。
可杨若若是有点脑子的,她说家中有一份请柬书,上面罗列了请客名单。
月淮大喜,请她将名单借用给她一下,杨若若却为了难。
月淮疑惑地问她:“怎么了若若小姐,这个请柬很保密吗?”
杨若若摇摇头,“这倒不是,因为那日我宴请各位,阿敏你却出了意外,父亲禁了我的足,要是我先他要请柬,他再仔细一问,那我偷偷跑出来的事情他不就知道了,那我可就惨了!”
月淮有点惊讶她的解释,毕竟她可是从来没有被禁足过,因为没有人能够禁她的足。
她垂眸想了想,说:“这件事你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你不会被你父亲责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