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条小溪边,月淮蹲在河边擦她的爱刀。
“喂!”
“你还不放了本官,挟持朝廷命官可是要诛九族的!”
祁安的全身被捆住,丢在溪边的一颗树下。他这世是个文弱书生,挣脱了老半天,绳子没有松动的迹象,倒把自己整累了,气喘地靠着树干。
身体累了,嘴皮子却能动,一路上月淮没少听他的啰嗦。
“你这个妖女,就不该信你的话。你以为抓了我就可以要挟他们了吗?”
“哼,你逃不掉的!”
月淮撕下一块衣角把刀包起来,踱步到祁安面前。双手环抱,居高凝视他。
她的眼神过于冷漠,仿佛是要透过祁安的身体,把他看穿。他从没见过一个女子身上竟然散发着寒气,让他不禁哆嗦了下。
祁安吞咽了口唾沫,“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你......”
“你口渴没?”
“啊?”
月淮在祁安愣神之间去扯了片大叶子,把叶子弄成斗形,舀了点水过来。
“张嘴。”
祁安警惕地看着月淮。他们行了很久,一路上没有吃东西,他又说了一路的话,但斟酌过后,非常有志气的别开头。
月淮是个要动手就不啰嗦的人,从鼻息中叹下一口气,掐着他的下颚就把水给他灌了进去。
在打盹的小圆都看不下去了,啧啧两声:【宿主啊,你这么粗鲁,他得怎么喜欢上你啊。】
“闭嘴!”
被灌得直咳嗽的祁安正要出口大骂,却被月淮一吼,把他嘴边的话都给吼下到肚子里了。
月淮看着一副委屈得像小媳妇瞪着自己的祁安,有点烦躁的抠了抠脑袋。以前的祁安何曾这副模样过,她从来都是要什么,祁安就能给她什么,打了也好,骂了也罢,没有一句怨言,现在不仅要骂她,还要给她摆谱,她堂堂小魔女是吃素的吗!要不是......
算了,谁让她上辈子欠他的。
她蹲下来和他平视,“我没说你。”
“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京城。”
“除了京城。”
“没了。”
月淮手指摩挲着下巴。这个世界与他们有以前所处的世界不一样,先把祁安带到个偏远村庄去,跟他培养培养感情再说。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替你做主了吧。”
祁安:......
月淮的想法很好,但无奈一没有术法傍身,二没有钱财,就算他把祁安身上的东西都卖完了,也就不过雇了辆马车,行到了离京城两城之远的云城。
云城是最闲云野鹤的地方,月淮一路上看见好多小茶楼,里面的伶人咿咿呀呀地唱着。
这样更好,她在这里更安全。
月淮找了个客栈住下,用最后的钱卖了两碟小菜让小二送上来。
少女看着桌上两盘绿油油的青菜,叉着腰不由得发愁。扫了眼祁安,向他走过去。
祁安坐在床头,早就饿了的他肚子开始打鼓,在饥饿面前没保持得文人风骨,一双眼睛直愣愣地顶着桌上的饭菜。
月淮朝祁安走过来,惹得他直直往床后面退。
“你要干什么?”
祁安还被绑着,身体没法动弹,只能用眼神威慑她。
显然月淮没有被他威慑到,还对他上下其手。
“你干什么?!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妖女,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对一个陌生男人做出这种事情!士可杀不可辱,你何不杀了我!”
月淮将手伸进他的腰间摸了摸,没有东西;又摸摸侧襟,还是没有,不过她本着劫财的想法摸了他的身子,现在竟然觉得心中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看着弱不禁风的,嗯......实际上也是,但摸着还不赖嘛!
月淮就着找钱的理由,不管小气包怎么抵抗,她都厚着脸摸了又摸。
还别说,以前怎么没注意她的小跟班身材这么有料,不过他这世不是个文官吗。
小圆:【宿主,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个女流氓吗?】
祁安抵抗着,中心不稳倒在了床上,月淮也顺势趴在他的身边。
月淮左手撑着脑袋,右手还隔着衣衫游走在祁安身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在他的身上。她嘴角上挑,眉眼间尽是妩媚,脸上浮现着一丝坏笑。
祁安被她撩得脸红到了耳根,不愿面对这样荒唐的事,将头转向一边,紧紧闭上了眼。
月淮被他这副模样逗笑,这声笑清脆,清甜,好像拨弄了一下琴弦,牵引着祁安,让他忍不住颤了一下。
因为看不见,所以感知更加敏感。只知道她的手离开了他的胸膛,正要松一口气时,突然感觉到一丝温热贴近自己的脸,顺着脸颊滑到下颚。
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这么大胆过。在刑场上时他无丝毫畏惧,可他现在竟然出现了一丝惧怕。
当月淮的手指轻抚过他的喉结时,他不受控制的费力吞咽了一下。
他再睁开眼睛时,月淮已经起身,双手环抱立在他面前。
“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找钱。”
“你说你在京城当个官,怎么身上就多带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祁安气得两眼泛红,怒意好像喷发而出,“本官勤政爱民,洁身自好,从不贪恋钱财等身外之物!”
月淮轻笑出声,撇撇嘴,“好,那你就饿肚子吧。”
祁安两眼一闭,咬着后槽牙。
饿就饿,他就算饿死,也绝不屈服!
小圆:【宿主,你不是像女流氓,你就是个女流氓。】
小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色诱啊,这可不好哦。】
月淮暗暗翻了个白眼,她需要色诱?她随便怎么样祁安都会乖乖臣服。
他就该是这样的。
小圆:(真是个美丽又自信的宿主)
半夜,月淮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被安置在坐椅上的祁安被饿得睡不着。
桌上其实剩了半碟小菜,但他一直不愿放下身段去吃。
他起身看了看床上熟睡的月淮。就算吃一点也没什么吧,反正他这些东西还是他那东西换钱买的,床都已经给她睡了,这菜怎么就吃不得了!
经过一番自我洗脑,祁安小心翼翼移步去桌边。他转身看了眼月淮,嫌弃极了地回头。
虽然菜凉了,总能填饱肚子嘛。
祁安没有办法用手,只能慢慢俯下身,嘴刚凑近那盘他觊觎已久的菜,叼起一根咬进嘴里时,感觉到身边一阵冷意,咀嚼的嘴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