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地等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暗,终于发现有个人影,御剑而来。
录影石绝就绝在哪怕晚上黑黢黢的场景,它也能转换成白天清晰的画面。
姜尚金看得很清楚,那个人就是杜铭。
杜铭同样在空地拿出了什么东西,随即森冷邪恶的房子显现,杜铭进去之后又消失了。
达到蹲人目的,姜尚金一秒也不想多待。
“走,我们赶紧走。”她催促道。
姜尚金忙不迭地拉祁竹昭,两人在夜色中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地方。
没惊没险。
回到云家,姜尚金拿出录影石,将里面的画面忍着恶心,再看了一遍。
她确定,她真的没有看错。
杜铭和云阳阎,竟然真的在杀人挖心脏。
她可以想象。
……这件事情曝光出去,一定会震惊修仙界。
姜尚金冷冷一笑,心里唾骂了这两人一万遍。
“走,我带你去找父亲。”
未免夜长梦多。祁竹昭赶紧拉上姜尚金往他那个便宜爹那边走去。
此时不得不说祁竹昭身为云家少爷,能够做的事情真的很多,能量真的很大。
像这件事,整个通莘州都找不出第三个人可以在这大晚上,毫无负担地去找云圣曜了吧。
你问第一个人是谁?嗯,肯定是白浅浅呀。
门口的守卫看见祁竹昭上前并没有阻拦,反而贴心道:“少爷,您是来找家主吗?”
祁竹昭嗯了一声以作回答。
守卫提醒道:“家主不在书房,您去青岚院寻他吧。”
好家伙,看来是去陪老婆去了。
姜尚金心中哇哦了一声。
于是祁竹昭中途改道,拉着姜尚金来到云家夫妇的住所,青岚院。
云家非常大,堪比蓝星的一个县。而青岚院这块,拥有花园,回廊,会客厅和三十几间屋子,自成一体。
祁竹昭的到来早就有护卫告诉了云圣曜。
白浅浅从床上起身,动作悠闲又优美地将凌乱的头发重新扎起,整理了仪态。
“这孩子,从没有这么晚来找过我们。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白浅浅道。
云圣曜点了点头,两人刚坐到桌边。
片刻,刚认回来的儿子和一名女孩走了进来。
白浅浅放在桌下的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自家家主。
你看呀,这么晚他们俩还在一起。看来孩子大了。
或许婚事也该准备起来了?
她的眼里明明白白的八卦之色。
云圣曜哭笑不得。
“爹娘,这么晚打扰了。”祁竹昭进门先道了个歉。
“没事儿,没事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云圣曜指了指凳子,慈祥地说,“坐下讲。”
两人从善如流,做到了云家夫妇的对面。
“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祁竹昭对这个事情的了解肯定没有姜尚金清楚,所以他推了推身旁的女孩儿。
姜尚金领悟到他的意思,主动开口。
“伯父,伯母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在宗门大比的时候,认识了一名叫做黄什的天灵宗修仙者,其师父是天灵宗长老杜铭。他颇有炼器天赋,我主动地结交了他。后面在他与我聊天当中,我发现他的师傅似乎有点问题。”
“因为我已经在他那里下单了,为了不出问题,我拜托祁竹昭帮我派人去探查了一次,想必这事你们也知道。”
云圣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向生被派出去,他当然是知情的。更准确一点说,如果没有他的同意,祁竹昭也指挥不了向生。
“嗯,可没想到这一查,发现了大问题。而且涉及到云阳阎。这个事情我和祁竹昭都没办法处理,思来想去,只能让您决断拿主意了。”
姜尚金说着,从怀中拿出了录影石。
她催动灵力,将录好的一切展示了出来。
云家夫妇原本还算轻松的姿态,在看投影石的内容后,慢慢的坐直了身体,眼中也不由露出沉凝之色。
“这是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录影石的内容一结束,云圣曜便满脸严峻地问道。
“就今天。”
听完姜尚金的话,云圣曜哪儿能不明白?这两人肯定是给云阳阎下了追踪灵器,之后随着他追过去的吧。
但他们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反而得幸亏他们,才能让这么可怖的事情被发现,公之于众。
白浅浅已经完全愣在原地,心神俱震。
她死也想不到自己宠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是这种心狠手辣之辈。
这种程度,但凡是个人见了,都是得而诛之。
“这两人背后肯定还有别的势力。”
祁竹昭在圆桌上,用指节轻轻敲了两下。
“向生去打探的时候就听到了杜铭对云阳阎讲,这是为‘幕后之人’供货。这些心脏对他们俩来说,根本没有多大意义。”
祁竹昭毕竟是墨楼楼主,听过许多常人不曾听过的东西。
他双手交叉在身前,脸色凛然如冰,薄唇清吐:“我听过一种邪功,只需要人类的血肉就能进行修炼。哪怕完全没有修炼天赋的人,只要习得此术,就能开启修仙。”
云圣曜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水,手掌紧握成拳,似乎在克制什么,“我听过这种邪功。”
他的脸色可以说十分的不好,好像勾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一样。
而白浅浅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呼吸急促,在原地转了两圈,耐不住问道。
“你说,会不会是她?”
是谁?
姜尚金满头雾水,不知道云家夫妇在打什么哑谜。
“说不定。”
云圣曜站起身来,轻轻揽住白浅浅的肩膀,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道,“没事了啊,现在昭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孩了。”
昭儿,祁竹昭?
姜尚金转头,只看见祁竹昭也是一脸懵逼。
“爹娘,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祁竹昭问道。
云圣曜重新将白浅浅按在椅子上坐下,叹了口气,眼里是充满恨意的血丝。
“你知道你是怎么失踪的吗?”他说道。
“是被你的姑姑云月袖偷走的!”白浅浅的这句话是从喉咙中憋出来的,她一回想当年的情况,就忍不住害怕,紧张。
“如果她现在在我面前,我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才能消我心头之恨!”白浅浅恨恨道。
突然间,白浅浅猛然抱住了祁竹昭!
祁竹昭感到脖颈一阵热意,是水滴湿漉漉的触感,他反应过来,白浅浅哭了。
他听见母亲哽咽的抽泣……
云圣曜拍了拍她,眼眶也红了。
在云圣曜和白浅浅的讲述下,祁竹昭和姜尚金终于拼凑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