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圣曜离开别院,直接来到云阳阎房间。
白浅浅趴在床边,看着孩子,眼里的疼爱已经要溢出来。
床上云阳阎已经睡着,已经没有大碍。
“你来做什么?”白浅浅转头一看是云圣曜,就气不打一处来。
害怕把孩子吵醒,她冷着脸把他拉走出房间。
“儿子受了委屈,你却包庇伤害他的人,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
“夫人,修炼本就是逆天改命,受伤在所难免,你能护阎儿一时,也护不了他一世。”
白浅浅听着云圣曜没有人情味的话,眼睛泛红,压低声音哑着嗓子。
“所以呢,你就眼睁睁看他受伤,”白浅浅眼里充斥无尽的哀伤,“就像当初,我们没有护住言儿一样!”
云圣曜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他与白浅浅伉俪情深,可每次在孩子的话题上,却总会大吵一架。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言儿被人绑走,我也很痛心。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过找他。”
云圣曜叹了口气,却没有妥协于白浅浅的话,严肃地对她说。
“我知道你是害怕重蹈覆辙,可阎儿已经二十多岁了,早已经成年。你应该学会放手,才能让他成才!”
“不管他多少岁我,在我心里永远是我的孩子!”白浅浅狠狠朝云圣曜肩膀拍了个巴掌,“你不在乎他,我在乎他!”
“那你知不知道,他把一个陌生的姑娘绑架回来!”
云圣曜本不想说,但是看来现在不说不行:“你最痛恨绑架,但是你的儿子却把一个无辜的女孩绑架了!”
白浅浅瞪大眼睛,僵住了动作,不可置信。
“不可能……”她的话停在嘴里,云圣曜没有理由骗她。
她吓得倒退了两步,在胸口捏紧手掌,脑中空白。
云圣曜上前小步,轻轻揽住白浅浅,他温暖的胸膛给了女人安全感。
她勉力找回理智,颤抖着声音:“阎儿他没有做傻事吧,那个人是谁,现在在哪儿?”
“好在她逃走了,回到了自己的宗门。就是你今日要打的那个女孩,名字叫姜尚金。”
云圣曜长呼一口气,将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白浅浅脸色全然苍白,她因为亲生孩子被绑架失踪而产生心结。此生最恨绑架的人。
谁知道,亲生孩子是受害者,养子却成为了加害者!何其可笑!
她想不明白,阎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不是那个女孩伤害了阎儿,我相信阎儿不会无缘无故做错事。”
白浅浅带着几分侥幸,期待地看着云圣曜,却得到他否认的摇头。
“他就是因为姜尚金长得像欣宜……”
接下来的话,他不必多说白浅浅就领悟到。
“所以你才让他去后山禁闭?”白浅浅突然想到,“是因为这件事。”
“没错。”
白浅浅回想起那场后山事故,事后调查的结果都指向云阳阎自导自演。但当时的她根本不信,全抛之脑后。
她全身僵硬,心里朝着无尽黑暗坠落。
眼里蒙上水雾,嘴巴微张,溢出一声痛苦的哭吟。
白浅浅至今才发现,云阳阎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听话纯良。背着她他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
“这次大比,我后来也看过录影石,是阎儿先下了死手,那祁竹昭也不过是自我防卫。”
白浅浅麻木地接过投影石,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她猛地扎进云圣曜怀中,痛苦地抽噎起来。
云圣曜紧紧地抱住她,安抚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在四周下了隔音结。
“我们现在发现还不迟,你和儿子关系亲近,好好跟他聊聊。”
云圣曜安慰,等她平复,从怀里抬起头,他小心措辞道:“你全力一击,祁竹昭伤得很重,我将他接回放在别院修养,姜尚金一起。”
要是先前,这个时候白浅浅已经开始闹起来了。
现在,她却并不反驳,接过他的手巾擦擦眼泪,只是开口:“我能见见那小姑娘吗?”
“我也这么打算的。”云圣曜从善如流。
天刚擦黑,姜尚金守着祁竹昭看着他休息后,离开别院。
不过多久,就在侍从的领路下,穿过重重护卫和禁制,来到了云家书房。
云圣曜叫她来干什么?
怀着这样的疑问,她推开书房门。
入门却看见了一位她怎么也料想不到的存在,白浅浅。
她肉眼可见警惕起来,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阴谋诡计。
“姜姑娘,你坐。”云圣曜低沉的声音响起,稍微平定了姜尚金的心神。
姜尚金站在门口,并不往前:“您二位单独叫我有什么用?”
边说着,边往外面看,一副时刻准备跑路的模样。
白浅浅惊讶地看了眼她的脸,朝着云圣曜投去疑惑的眼光,暗中传话,“长得不像欣宜。”
“她戴了西德的面具。”云圣曜回答,又对姜尚金语气温和,“大晚上叫你来,是为了给你道歉的。”
“阎儿做的糊涂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白浅浅虽难为情,但还是说,“这是我们的一点歉礼。”
姜尚金压住心里的吃惊,如烫手山芋,不拿过东西:“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叫姜尚金,是岚邬宗第子,你被阎儿绑架回来第二日我就查出来了。今天我听苗长老介绍的时候,尽管你戴了面具,但我已经认出你来。”
云圣曜一席话,解答了姜尚金的疑问。
既然如此,她接过锦囊模样的口袋,打开看眼里顿时亮起来。
里面不仅有一堆晶币,还有稀有灵植和炼器材料。
她甚至瞧见黄什要的极寒精,这可是在西德拍卖都没找到的好东西。
这份礼物很够诚意,可以看出两人是真心道歉。
姜尚金高兴归高兴,却并不会原谅云阳阎,那是个让她想起来就恶心想吐的人。
不过东西不要白不要,她干脆收下,权当精神损失费。
“你们的歉意我收到了,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是云阳阎的幸运。”
姜尚金并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确定祁竹昭是不是云家孩子,可没想好怎么开口,把话题引入祁竹昭。
恰在此刻,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她听见云圣曜问她。
“云家防卫森严,那日你是怎么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