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被祁竹昭扯了扯，姜尚金收回视线，反射性地问他。
又忘了他听不见。
祁竹昭面色如常：“今晚在墨楼睡吧，等到天亮，那群人应该就走了。”
姜尚金没有反对的理由，她环顾楼内，发现不远处有个软塌模样的椅子，于是询问暗叔：“暗叔，那边我们能坐吗？”
“哦，那个软塌呀，是桑启放的呢，你们去坐吧。”
姜尚金拉着祁竹昭走过去，将他一把按到榻上，抽出手来。
现在已经安全了，他没有理由拉着姜尚金的手不放。祁竹昭神色顿了顿，空了的指尖轻轻颤了颤。
正适应着这份空虚，姜尚金却摊开他的掌心，手指为笔，书写着什么。
【我在你手心写字。你能理解吗？】
祁竹昭几乎一下子就懂了，这是姜尚金想出来的沟通方式，他禁不住笑着点了点头。
“嗯，我能懂。”
姜尚金一下子松了口气，能交流就好，不然能憋死她。
【那群人云家的。】
“是，云家的家徽是一朵白云，我在他们衣角也看见了这个印记。”
“云家我们有交集的人，只有云阳阎，这些人肯定是他派来的。”
思索间，祁竹昭习惯性地屈指，他敲了敲膝盖，感受到掌心的指尖，本想继续说的话停了下来。
姜尚金皱着眉，在他的手心写写画画。
【阴魂不散，我们还去玄星宗宗门大比吗？】
要知道云阳阎是玄星宗的内门弟子，这么大的盛典，他肯定不会错过。这么一来，他们相遇的概率就会大很多。
哪有羊往虎口的方向走的？
祁竹昭捻了捻指尖，语气冷冷地像是淬了冰块：“当然要去，我为他准备了一份好礼。”
【什么好礼？】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姜尚金抬头，见祁竹昭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肆意放纵，一时间看呆了。
“小金子，我吃完糕点了，真好吃。诶，屋里太热了吗，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
原来是墨墨晃悠着小腿，跑了进来找他们。
“啊，是啊，可能是刚刚剧烈运动了。哈哈，哈……”
姜尚金捂着自己的脸，庆幸祁竹昭现在听不见看不见，啊啊啊啊花痴被抓个正着，太社死了！
“怎么了？”
祁竹昭疑惑地问道，姜尚金直接拉着他的手摇了摇，示意没事。
她现在心跳得有些诡异地快，下意识想远离祁竹昭。
【我去暗叔那里，试试令牌。】
“嗯。”祁竹昭可有可无地答道。
墨墨看了看祁竹昭，又看了看姜尚金，最后屁颠屁颠地跟着姜尚金。
姜尚金将胖娃娃抱了个正着，如愿以偿捏了捏他软乎乎的小脸，好满足！
她笑得咧嘴，走到柜台那边。
“暗叔，这个怎么用？”姜尚金递出黑色的令牌。
“每个人手中的令牌，有三次使用机会。”暗叔先重点叮嘱，再说道，“只要说出你想要的东西，墨楼就会给出，如果愿意承受接代价，就可以完成交易。”
姜尚金毫不犹豫地道：“有没有可以改变小师弟副作用的东西？”
暗叔愣了愣，他似乎没想到姜尚金会提出这个要求，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远处坐着的祁竹昭，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墨楼的副作用是任何东西都不能消除的。”
以一换一，这是墨楼的原则，也可以说是它存在的根基。
最锐利的矛，去攻最坚固的盾，这种事情在墨楼是不被允许的。
姜尚金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好吧，嗯……有没有可以根据姓名和样貌就定位此人在哪儿的东西？”
这次暗叔没有拒绝她的要求，他低下头，手掌轻贴住碗口大小的银色晶体，过了片刻抬头。
“定神针，可以根据姓名和样貌定位此人和此人尸骨所在位置。使用时，只需要用针将指尖刺破染血，然后心中默念想要搜索之人的姓名和样貌即可。”
此时的暗叔，冷漠得像个机器人。
姜尚金仔细听完，真的疯狂心动，她还有四个大佬不知道身在何处，有定神针岂不是事半功倍？
可惜，暗叔一番话，给她浇了一大盆冷水下来。
“此针只能按次数使用。每次使用代价不同，第一次失去只脚，第二次失去双脚，第三次失去手臂……以此类推。你愿意接受此代价吗？”
姜尚金听得出了身冷汗，她捏紧令牌，生怕暗叔不小心给她完成交易。
“不，不用了。”她赶紧拒绝，抱紧了怀里的乖宝宝，压惊。
她是想找人不假，但是也没必要缺胳膊少腿。而且，墨楼的副作用是无法消除的，她可不敢赌，在这里的副作用会不会带回地球。
姜尚金转身看向祁竹昭，他稳稳地坐在软榻上，坐姿笔挺，一副清风玉竹的模样。
祁竹昭当时，是不是和她现在一样害怕犹豫呢？
她不由想到，被暗叔打断思绪：“好的，姜姑娘。您还有两次使用机会，请问继续使用吗？”
姜尚金果断拒绝。
暗叔恢复了人味儿，他看两人不像要马上离开的样子，打探道：“你们打算在墨楼呆多久？”
“啊？墨楼是可以住很久的吗？”
“为什么不可以呀，墨楼也是楼嘛。”墨墨趴在她肩膀上回答，他吃了甜点，现在昏昏欲睡。
别人是醉酒晕船，他这是“醉”甜品。
姜尚金拍了拍小孩儿的背，顿感惊讶，她指了指这栋阁楼，看向隐在阴影里的楼梯。
“如果要长住，我们住哪儿，阁楼上面吗？”
她刚刚看过了，这片空间只有这栋阁楼，除此之外，都是混沌的黑色雾气笼罩着。
不太像有合适的居住地。
暗叔摇了摇头，他略带恭敬地开口：“楼上我们没人能上得去，那里是墨楼的核心。”
姜尚金有些头疼，她颠了颠墨墨小朋友，担忧道：“那我们住哪儿？”
“我们这边备了物品，能在楼外马上建起居所，这点不用担心。”
暗叔话音刚落，姜尚金就听祁竹昭的声音，他似乎是掐着时间，没有中途打断姜尚金的行动。
“师姐，你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