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只会威胁人了。”时染丝毫没有被影响情绪,反而语气有些欢快,“像你们这种纨绔子弟就不该坐上这个位子!”
“我就警告你一次,再让我发现你干这种欺男霸女的事……”他停顿一下,看向天空,“我就告诉皇帝,上天传来旨意说你不适合做太子!”
“你!”他气急又五法反驳,憋了一肚子火,还只能咽下去,“好!好的很!多谢,国师提点,本宫知道了。”他咬牙切齿道。
太子离开院子,侍卫连忙上前禀告,“太子殿下,那秀女醒了。”
啪!
太子一巴掌拍过去,侍卫急忙跪下认错,他又连踢侍卫好几脚,才解气。
“没用的东西!我龙傲天何时受过这气?”他越想越气,又踹侍卫几脚,目光狠厉,心中在谋划着如何让时染付出代价。
神明台有一片禁地只有国师与圣女才能入内,据说那个地方可以与神明对话。
实际上,禁地只是一片普通的竹林罢了,郁郁葱葱的竹子让人心旷神怡。竹林里面还有一间竹屋,陈设齐全。一条小溪横在竹屋面前,溪水清澈见底,游鱼欢快的跳动。
少女坐在竹屋外冥想,她气质清冷出尘,额头上布满冷汗,神色凝重,轻咬红唇,她在整理前世与今生的思绪。
上一世,她出生不久,先皇后就去世了。安国初代皇帝规定皇后只能是圣女,可现在的皇帝不顾朝堂上下的反对立周太傅之女为后,赐封号天凤,而先皇后的谥号不过一个舒贤。
后来,太子在石榴节上羞辱她,她没忍住召来了暴雨,毁了石榴节,太子因此对她更加厌恶。
没过多久皇帝薨逝,太子登基,她也晋升皇后。异域小国想寻求安国的庇护,在大典上进献美人,正是之后的旖贵妃。
新皇留恋美人乡,对国家大事不管不问,要不是先皇只有他一个儿子,也轮不到他这个酒肉饭囊。
她借势管理朝政,让那些大臣对她刮目相看,随后拉拢不少朝臣,势力越来越大,最后她不满于在皇帝之下,策划烧死新皇,登基称帝。
现在,老皇帝还没死,石榴节的选秀还没开始,她可以利用上一世的记忆避免上一世的犯的错误,想想还不错,就是有点心累……
清眠烦躁地叹了口气,凤眸微眯,右手拿起桃木剑端详,她在思考这一次怎么杀了那对渣男贱女。
[宿主,我是您的真爱系统啊]机械声从她耳边响起。
“谁?”她的语气充满攻击性。
[刚才,太多人在,我也不好与您对话,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简单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真爱系统,您就是我绑定的宿主,我可以帮助您找到真爱]
[您是叫白依依对吧?您可以叫我088]
“?”什么东西??
清眠愣了一下,而后开口道:“我不是白依依。所以,你可以离开吗?”
[!!!]088震惊的说不出话,它找错宿主了,这下完了。
[这……现在情况有点复杂,我不能随便解除绑定,你必须走完剧情才能解除]
“……”她面色不悦,尝试寻找真爱系统,奈何她周围没有任何生命体,除了水里的鱼。
她怀疑真爱系统就是其中的鱼,从袖子里拿出匕首,把溪水边的鱼都杀了。
[宿主,你在干嘛?]
“想杀了你,然后解除绑定。”她很认真的答道,眼中的杀意越发明显,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鱼分成两半。
[??宿主,我劝你认清现实,我是高级生物,你是找不到我的]
[你最好按我的计划走剧情,否则不要怪我无情!]
“呵呵。”清眠丝毫没把它放在眼里,认为它在说大话,但很快她就会知道它说的是真的。
[剧情1:在后日课题中犯错,衬托出白依依的聪慧]
“哼!”她捏指掐算却什么都没有算到,这让她有些头疼。本来就因为重生烦躁不已,又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让她头大。
她感觉国师知道些什么,但是她不敢信任国师。在她的印象里国师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而不是身穿红嫁衣的美少年。
带着疑问,她离开禁地,去了白依依休息的厢房。既然系统本来想绑定的是白依依,说不定她身上有什么线索。
推开门,一股药味铺面而来,她皱眉,忍着恶心进去,面上带着关切的笑容,“听说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白依依还是苍白无力,不过精神上好多了,她努力勾起一抹微笑,“云姐姐来了,让你忧心了,是我的不是。”
她挣扎着起身,被清眠摁了回去,给她掖掖被角,“你既然不适,就不要起身了。我刚刚听神侍说,国师准你在神明台养病,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
“好。”白依依有些欣喜,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谢谢,云姐姐!听说国师大人喜怒无常,云姐姐费心了。”
“……”这傻丫头……该不会以为是我去和时染说的吧?我真的只是听说。
她们寒暄片刻,清眠假装不经意地把茶杯打落在她身上,水浸湿了她的衣被。
“哎呀,真是抱歉,我给你换一床被子吧!”她说着去扯白依依的被子,“衣服也湿了一点,我顺便给你要一件衣服。”
白依依没有反抗,顺从的点点头,缓慢地起身,脸色红润不少,“谢谢云姐姐,我在着等你……”
“嗯。”这孩子还真是单纯……
清眠抱着被褥出门,随便把被褥交给一位神侍,交代他拿一床新的,再拿一件干净的女装。
很快,神侍把衣服和被褥拿回来了,她接过来,去找白依依。
白依依整坐在床边发呆,她的脸色不好看,神色慌张,见到她回来了,立即站起来,“谢谢,云姐姐。”
“我没有替太子殿下办成拿回丹药,太子殿下会不会生气?”少女绞着手指,忧心忡忡的问道。
“不会的。你是因为生病才没有办成,太子不会怪你的。”才怪……太子,那狗东西没有得逞也好……
“嗯,云姐姐,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好。”她一边说,一边接过被褥和衣物。
啪嗒一声,衣物从被褥上掉下来,衣物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清眠捡起衣服,发现里面有一块昙花玉佩,她瞳孔一缩,然后迅速把玉佩藏起来。
白依依刚才在放被褥没有看见昙花玉佩,她一脸尴尬,“谢谢,云姐姐,我真是什么事都做不好……”
“衣服给我吧,我一会儿换。”她羞红了脸,双手接过衣物,“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吗?衣服掉落不是这种声音吧?”语气带着疑惑。
“嗯……可能是你听错了……”清眠面色不改的撒谎道,“我等你换完衣服吧,我顺便把旧衣服扔掉。”
“……谢谢,云姐姐。”可是,这是我的新衣服……这么好的料子……算了,云姐姐也是好心……
她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神情不安,拿着衣服走向屏风后,开始换衣服。
不过多久,白依依走出来,衣服形制似乎是圣女的规格,那是一件淡雅的百褶裙,衬的她娇媚的同时又有几分楚楚可怜。
“云姐姐,麻烦你了。”她把旧衣服整齐的放在托盘上,双手捧着交给清眠。
清眠又和她寒暄几句,然后离开,关上房门,见一神侍等在不远处,神侍欲说些什么,被她制止,用眼神暗示神侍待会儿说。
天色渐晚,一抹夕阳挂在天空,绚烂的晚霞装饰着夜空,成群的鸟儿飞向树林。
走了很远,在确认没有人任何人偷听时,她才开口道:“何事?”
神侍对她拜了拜,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圣女大人,国师请您一叙。”
“不去!”她从托盘取出一件外衣,然后连托盘一块扔给神侍,“把这东西处理掉。”
“遵命!”神侍目送她离开后,才回去向国师禀报,连着托盘一起给了国师。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今夜的星光稀疏,几盏烛火照亮整个房间,墙上挂着名家字画,红木桌上摆在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处处透露着雅致。
端坐在主位的“嫁衣女”在光的照射下竟没有影子,红盖头被他扯在一边,诡异又温柔的脸庞微微泛红。
跪在地上的神侍似乎对此丝毫没有察觉,恭恭敬敬地把自己所见的一切如实禀报。
“嗯,我知道了。”他不太感兴趣的样子,随手一指那托盘,“这东西烧掉吧,记得还给白姑娘一件一模一样的。”
“属下明白。”神侍带着托盘离开。
时染耳边带着一个东西,那东西正散发着蓝光。他烦躁地挠挠头,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再睁开时一丝杀意闪过,又恢复原样。
“……真的要如此吗?”他自言自语道,眼中的神色变得忧伤,在轻叹一口气后,夺门而出。
另一边,禁地被启动法阵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也是常事,国师与圣女隔三差五就启动,他们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禁地有一处空旷的地方,地上用朱砂笔画着奇怪的符文,旁边还挂着几串铃铛和点燃的红蜡烛,正北方向有东西正在燃烧。
符文中央有一白衣女子盘坐在地,双手不断掐诀,一阵寒风吹过,蜡烛熄灭,女子睁开眼眸,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她刚刚算到一些有趣的事情,真没想到白依依竟然是这个世界的运气之子,难怪所谓的系统要绑定白依依……
“这旧衣原是这般用处。”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来人正是时染,他周围弥漫着一层鬼气,红嫁衣被渲染的更加殷红,脸色比起白日红润不少。
清眠站起身,警惕地往后退,她发现时染根本没有影子,他极有可能是鬼魅化成。
“何处来的鬼魅敢来我神明台放肆?”她从怀中取出法器准备收了这只鬼。
他轻笑一声,丝毫不在意,向前一步,清眠随之后退一步,“阿鸾,我只想和你聊聊天罢了,为何要与我针锋相对?”
“你不是国师,你到底是谁?”她在今日见过时染后,就以要给国师作画为由,要求几个神侍描述国师的外貌,无一例外他们所描述绝不是这“嫁衣鬼”。
他依然温柔的笑着,扯下耷拉着脑后的红盖头,将它递给清眠,“我的确不是国师,我愿意以真面目对你足以说明我的真心。”
“……”少女面露不解,手中的动作却不停,她拿着桃木剑向那鬼刺去,红盖头被打落。
“阿鸾……”他截住桃木剑,奇怪的是桃木对他并未造成任何伤害,“你先听我说,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你。我知道你很难信我,但我愿意把我的性命交给你。”
他放开桃木剑,捡起地上的红盖头,仔细拍打干净后再次递给眼前人,“我死前身上穿的红嫁衣,死后再也无法脱下……”
“我死后执念太深,附身在这嫁衣之上,如果有人将这嫁衣销毁,我亦无法存活……”
“你自幼学习道术,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他见清眠一直沉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生怕她不同意。
她收下红盖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对方,“你想聊什么?”好怪的鬼,轻易把自己的命门交给他人,还是说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应该是你想问什么吧?给你一个机会,想问什么就问吧。”他撤去身上的鬼气,身形变得更加真实。
“……国师去哪了?”
“不知。”
少女皱起好看的眉头,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他,似乎在思考这个回答的真实性。
“你在想念那个老头?”时染微微歪头,表情不悦,“那老头是冷漠,我才是善良好不好?如果今日是那老头,白小姐就不会如此走运了!”
啪嗒!
树枝不合时宜地断裂,直直掉在嫁衣鬼身上,树枝穿过他的身体落在地上,他神情落寞,手不自觉地往清眠肩上搭去,却被挥开,感受到少女的体温,他重新展露出笑容,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对方。
清眠厌恶地躲开他的视线,转身把燃烧的旧衣浇灭,慢慢收拾自己的法器,嫁衣鬼飘过去帮忙。
“……为什么法器对你无用?”
“自然,我不是鬼魅。”他作为一个浑身冒着鬼气的鬼,说这话非常不让人信服,“还有什么问题吗?比如,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