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暮儿还没来?”老太太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她锐利的目光直视着门口,手中紧握着一只玉簪,似乎在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少庄主出门了,据说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李婆子随口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焉非儿心头一紧。
她这才知道,原来百里萧暮已经出门了。心中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为何不告诉她?他出远门,却连一丝口信都没留下,这明显是他刻意隐瞒。
他还想不想好好和自己过日子了。
焉非儿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想法惊呆了。她的生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犹如漂泊在风中的落叶,随时可能被风吹散。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还能去奢求一段爱情,一个温馨的归宿?
难道她不应该集中所有的精力,完成自己的任务,以便能够重返那个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世界?
瞬息之间,焉非儿的心情由愤怒转为平静。
“既然暮儿不在,作为长辈,我就帮他办了。”老太太威严地坐起来,一脸肃然,看似做出了某种决定。
“你告诉她,你叫什么名字?”
焉非儿在老太太的话语声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身旁的女子身上。
女子眼眸含情,唇角微翘,魅惑娇羞地一笑:“我是离国铨王女儿,离潜晗。”
听到这个自我介绍,她细细打量着这个假的离潜晗。
对方一身风尘气息,眉眼间虽有几分清秀,却难掩那一抹风尘之色。
“原来这位姐姐才是真的,你这个冒牌货给我滚出去。”李研研近乎嚣张地紧紧挽着假潜晗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自己胜利了。
焉非儿以一种看似轻松的口吻反问着,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然,“她说她是真正的潜晗,你们就信?你们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是假的?”
有什么证据能比,真正的潜晗在身边好用。离潜晗说她是真的,就是真的。焉非儿毫不担心。
“你们进来吧!”假离潜晗的喊声在空荡的客厅中回荡。
随后,一对中年夫妇缓缓走入她的视线。他们的面容让焉非儿的记忆深处掀起了一阵涟漪。
这不是当初她出嫁时的喜婆和车夫吗?焉非儿努力在记忆中搜索这两个人。
当初她们的婚车队走到半路,突然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直接拦截,而这对中年夫妇第一时间就扔下她逃跑了。
“你们给我仔细看清楚了,这两个人里面哪一个才是真的潜晗小郡主?”老太太的脸上闪耀着充满自信的光芒,显然她已经胸有成竹,势在必得。
焉非儿毫无畏惧地与那两个人对视,她眼中坚定而明亮,不含一丝杂质。
那两个人在焉非儿和那个女子的脸上来回扫视,犹豫不决。
喜婆指着老太太旁边的女人斩钉截铁地说:“她才是真郡主,这个人是假冒的。”
喜婆一口咬定她是假的,那个女子才是真的。
在说出这句话后,她却突然心虚起来,头也不禁低了下去。
而老太太旁边的那个女人,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自信满满地坐在那里,仿佛认定了自己才是真正的郡主。
焉非儿端详着老太太的脸,势在必得的模样。
与此同时,李研研的姿态也充满了挑衅。她的面容上洋溢着自以为是的傲慢,让人无法忽视。
假潜晗,她的表情让人心生厌恶。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自得和狡诈,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种志在必得的表情。
焉非儿心中明白了,她们真的是一丘之貉,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卑鄙无耻。他们以各种手段,各种阴谋。
“车夫,婚车当初被劫持,你们可是吓得屁滚尿流,甚至比兔子还要恐慌。现在为了什么?”
焉非儿紧紧地盯着车夫,车夫不敢与她的目光相接触。他低下头,眼皮沉重地垂下,仿佛连回答她的问题的勇气都没有。
焉非儿的身影在车夫面前逐渐放大,她的眼睛像冰冷的刀锋,带着凌厉的压迫感。她的声音刺骨,每个字都像是寒风般尖锐。
“我是假的还是她是假的?”
车夫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惊慌。他的双手紧握,手心的汗水逐渐变得冰冷。
“我……”车夫嘴唇动了动,他鼓起勇气,正要开口说话。
可老太太却立刻打断了他。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气,一脸不屑地说道:“你,立刻给我离开百里家,过去的事情我都既往不咎。”
老太太示意李婆子,李婆子从袖子里拿出十几两银子,狠狠地扔在焉非儿面前。
银子的声音在焉非儿耳边响起,仿佛是砸在他心上的声音。
焉非儿瞬间感觉到了自己被轻视和侮辱,想打发她才给十几两,有这多恶心人的吗?
她捡起十几两银子,放在自己的怀中。
谁还能嫌弃银子少。
“老太太,你不能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我是假的。赶我离开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焉非儿的语调让老太太气得又咳嗽起来。
焉非儿一身淡绿色长裙,身姿绰约,貌若天仙。她走到窗边,淡淡地说道:“至于这个姑娘,她竟敢冒充百里山庄的少夫人,就赶出去吧!”
假潜晗本来以为自己一切都会得逞,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
“我是真的我是真的,不信你看。”假潜晗慌忙之中,拿出了玉蝶和一个玉佩信物。她颤抖着双手将玉蝶和玉佩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玉蝶和玉佩,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她年纪已高,眼神已经有些不济,但是她仍然能够看出这两件物品是真还是假。她点了点头,说道:“这些都是真的。”
随后老太太的眼眸忽然凌厉起来,射向焉非儿。
“你还有何话说?”
焉非儿心里一凛,却仍然坦然地迎着老太太的目光。她的目光落在老太太的脸上,又移向她手中的那块白色玉佩。
焉非儿只觉得这块玉佩异常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