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小圆她不停地向大门的方向张望。她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不时咬咬嘴唇。
“姐姐,这李婆子怎么还不出来。”小圆向她走近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焉非儿挑了挑眉,她的内心早已有了答案。她轻轻地拉过小圆,低声回答:“你没看出来吗?人家在故意整咱们。”
“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小圆气的直跺脚。
但焉非儿却冷静地起身,对小圆道:“走吧!”
王婆子赶紧把焉非儿拦下,“少夫人,你这样走了,老太太会生气的。”
“今日本郡主已经够给她面子了。”说完,她转身就走,嫁衣的拖尾在石板路上轻轻扫过,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
小圆看到焉非儿行动,她急忙追了上去。“姐姐,我们去哪里?”小圆问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担忧。
“姐姐带你潇洒去。”说完,她轻轻捏了捏小圆的脸颊,继续往前走。
“可是,我们没有银子。”小圆满脸忧愁。
嫁妆在前三天,就已经入了百里山庄,两人现在出去,可谓一无所有。
焉非儿想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拎起自己的嫁衣,笑嘻嘻地对小圆说:“这不是银子吗?”
两人相视一笑。
熙熙攘攘的街市上,她们两人格外引人注目。
焉非儿穿着一袭红色的嫁衣,衣摆上绣着金色的凤凰图案,头上的凤冠闪闪发光。
路过的人纷纷停留,从未有人见过,新娘穿着嫁衣,大摇大摆在大街上闲逛。
天下第一酒楼矗立在街角,酒楼的二层窗口,有三个男子正坐在那里,透过窗口,街道上的景象尽收眼底。
其中两个男子放声大笑着,他们的笑声混合着街头的喧嚣,飘向远方。
“这小女子有趣,居然穿着嫁衣在逛街。”江律身穿淡蓝色锦袍,手指敲击着窗台,他的笑容,玩味中带着一些戏谑。
席清身穿墨绿色长衫,靠在窗边,目光随着新娘的嫁衣摇曳而移动,他追问着:“你说她是嫁人了,还是没有嫁给?”
江律转过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萧暮,问道:“萧暮你觉得呢?”
百里萧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没有看下面一眼。
“无聊!”他淡淡地说道,然后起身离去了。
江律看着萧暮离去的方向,皱起眉头,转头看向一旁的席清,疑惑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萧暮好像变了?”
江律率先发现了百里萧暮不对劲。
他总是觉得百里萧暮变了。
席清正在玩着手中的酒杯,听到江律的问题,抬起头来瞥了一眼萧暮离去的方向,然后又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地说道:“我看他是高兴过头了,娶了离国第一美女潜晗小郡主。”
江律摇了摇头,看着席清,认真地说道:“连婚礼拜堂都没有,他哪门子高兴。”
席清抬起头,看着江律,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再次看向萧暮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焉非儿拉着小圆在繁忙的街道中穿梭,周围的叫卖声、谈话声交织成一片。
焉非儿四处张望,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一个熟悉的背影上。
“大哥……”她嘴里轻声念叨着,挤过人群,试图追上那个背影。
在人群的挤压下,她被推到了一旁,眼看着那个背影在人群中消失。
“姐姐,什么大哥?”小圆看着焉非儿,眼中的好奇一览无余。
焉非儿看着小圆,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她微笑着回答:“那是一个很好的大哥,他救过我的命。“
小圆瞪着大眼睛,充满好奇地说:“哦……我知道了,是姐姐的情哥哥。“
焉非儿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
她努力解释道:“你别胡说八道,只是救过我命的好人。”
“你别胡说八道,只是救过我命的好人。”她努力解释着。
小圆扮了个鬼脸,调侃道:“救命之恩,就得以身相许。你嫁给那个大哥哥,不就行了。”
“焉小圆,你现在胆子大了,敢拿老娘寻开心了。”焉非儿突然对着小圆挠痒痒,小圆咯咯笑着,像个快乐的小孩。
她们步入街角的那家当铺,一排柜台被木制封闭,只留下几个窗口。
“这位姑娘,请问有什么事儿吗?”掌柜看到她们进来,从柜台后面出来,立刻笑脸相迎。
掌柜的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两鬓斑白,胡子也如雪一般白。他的皮肤被岁月晒得黝黑,皱纹深深地镶嵌在脸上。
焉非儿坐在客桌上,手托下巴,好奇地向他问道:“你看我这身衣物和头冠值多少钱?”
小伙计端过两杯茶,一杯放在焉非儿面前,一杯放在小圆面前。
焉非儿看着那杯茶,热气腾腾,飘散出清新的茶香。她直接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进去。
她的动作可把掌柜子吓坏了,谁家姑娘是这样喝茶的,一般姑娘们都是小口小口细品着。
“看姑娘这洒脱劲,应该是在峪特长大的吧!”掌柜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忧伤,仿佛在透过她看到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
“峪特”,这个陌生的词汇在焉非儿的脑海中回荡,让她感到困惑。
焉非儿蹙起眉头,转头向一旁继续追问:“掌柜子,峪特是什么地方?”
掌柜的叹气了一声,他那沧桑的脸上满是皱纹,回答道:“峪特是一个部落,曾是统治草原上的雄鹰。”
“可是我都没有听说过峪特。”小圆疑惑的问着焉非儿。
焉非儿摇了摇头,“我更没听说过了。”
“四年前,峪特已经被灭了。现在,只有呈国的存在。”掌柜的深沉的回答。
峪特部落的灭亡,众说纷纭。
有的说是江国和离国灭地,有的说是自己投降的。
真相到底是什么,其结局终究没逃离灭亡。
“姑娘,你可有其他衣物。”掌柜子的话里带着劝导。
焉非儿没有犹豫,直接脱下了新娘嫁衣,扔给了掌柜子。
掌柜子看她一身红色里衣,手里拿着新娘嫁衣,无奈地转过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