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程。
车子行驶得很稳。
洛栖的身子，却没有放松下来。
她现在即便是靠在商序怀中，小脸还是煞白的，全每一次好路灯油门提速的时候。
商序都能感受得到，怀里的人，微微发抖，她甚至会在拐弯的时候，紧闭上双眼，坐着深呼吸，强行让自己放松下来。
察觉到这些的商序，眉头紧蹙起来。
他抬手，在洛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没事了，放松。”
商序的声音，仿佛击碎噩梦的光。
洛栖卷翘的睫毛，颤抖了下，紧闭的双眼这才缓缓睁开。
只是平日里那双漂亮，时不时带着小狐狸坏想法的眸子，现在续满了泪水。
好像睫毛颤一下，里面的水珠就要掉出来。
司机听到动静，无意朝后视镜瞄了一眼。
接着他将前座和后座的遮挡板升起来。
瞬间。
洛栖和商序就被隔在了单独的“空间里”。
洛栖眼中那要掉不掉的眼泪，随着睫毛轻轻颤了下，啪嗒掉下来，砸到商序西装裤上。
温热的泪水从离开眼眶那一刻起，就变得冰凉。
泪水落到西装裤上，一眨眼就穿透了布料，浸到皮肤上。
温热的皮肤忽然被微凉的液体触碰。
商序整个人僵了下。
“洛栖？”商序轻喊了一声。
洛栖转身，从背靠着商序，变成了面对面。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下来。
商序看得心里一慌。
“别哭……”
商序从来没哄过人。
也没做过很多事。
但是因为洛栖，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第一次。
商序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受了惊吓的洛栖。
他一手下意识扶在洛栖的腰上。
另一只手抬起来，抚去洛栖脸上的泪。
然后又将手落到在洛栖头上摸了摸，像哄小猫一样，哄着怀里的女孩。
洛栖顺势低头，将小脸埋进商序脖颈处，低声哭泣起来。
商序的手，转移到洛栖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
此时两人。
谁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姿势，一场亲密。
洛栖双腿岔开，跨坐在商序腿上，哭得丧气不接下气。
一路上。
商序不知道用光了多少从前想都没想过哄人的方式。
快到家的时候。
洛栖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抬头，将小脸从商序身上离开。
洛栖一离开。
商序只觉得脖子上，吹过一阵凉风。
吹散了一些不应该存在的热气，也吹醒了商序。
在洛栖坐直身子。
商序清晰感觉到搭在脖子上的柔软似无骨的小手。
商序本来想把洛栖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
只是刚抬手。
商序全身便僵硬起来。
他和洛栖的姿势！
“小叔叔？”洛栖看商序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有些小心喊了他一声。
带着一丝颤抖害怕的声音，落到商序耳中，却刺耳得要命。
商序抬头，脸上的寒冷，像是遇到了夏天，数年融化。
他看着洛栖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怎么了？”
洛栖抿了抿嘴唇，看着商序的眼睛中，充满了认真。
她半垂着眸子，非常小声地说：“你刚刚表情，好可怕。”
商序想起因为什么，他的爱情才变得那么恐怖的。
“咳。”商序连忙轻咳了声。
“对不起，吓到你了。”
洛栖对于商序的道歉，接收的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她抬手，落到商序的眉心上，将那不自觉皱起来的眉心轻轻推开。
因为这个动作。
洛栖身子微微弯下来，每个轻柔的呼吸都会撒到商序脸上。
有些痒，或者，还带着一点别的什么东西在里面。
商序抬眸，看着洛栖因为纤瘦而线条分明的下颚，眉头又蹙起来。
洛栖像是完全没发现商序在看她。
她盯着好不容易被抚平的眉头，再次皱起来，两个手全都按了上去。
“你别皱眉，都把自己年纪皱大了。”
洛栖嘟喃着。
商序怔了下，被洛栖的话逗笑。
洛栖低头，眼中透着异常的认真。
“笑什么笑，我说的是真的，我才二十出头。”洛栖说着，手指轻轻在商序眉心点了点。
“你都是要奔三的人了，你要是再皱眉，小心等我到了你这个年纪还貌美如花，而你那个时候已经是小老头了。”
商序被她的话逗笑。
洛栖双手捧着商序的脸，非常严肃盯着他。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笑什么笑。”
脸上传来的温热，让商序再次如梦初醒。
他眼中还带着笑，却很浅。
洛栖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在抚摸在商序脸上的手，僵了下。
商序抬手，自然得将洛栖的手，拿下来。
然后抬手在洛栖额头，用指尖轻轻点了下。
“胆子不小，敢教训我。”
洛栖瘪了瘪嘴，声音也没刚刚活泼的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商序非常敷衍地点了下头。
“好，实话，听你的，以后我少皱眉。”
洛栖似乎没想到商序会这样说。
她愣了下，接着从心底露出一个开心的笑，“你答应的，不准反悔！”
商序被洛栖幼稚的样子，逗的唇角再次挂上笑容。
他有些宠溺地说：“好，你去坐好，我就不反悔。”
商序的话，说得非常自然。
洛栖却一点都不自然。
她因为商序的话，怔了下，缓缓低头。
看到自己坐在那里。
洛栖猛地抬头。
漂亮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绯红色。
突然席卷全身的燥热，让洛栖有些措手不及。
“小叔叔——”
措手不及的背后，是洛栖怦然心动的内心。
她轻喊了声。
商序刚想应声。
洛栖下一句话的声音，比他更快。
“商序……”洛栖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紧张和难以掩饰的激动。
商序喉结随着洛栖的声音响起，下意识上下滑动了下。
“没大没小。”
洛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睫毛颤得厉害。
“我不小了。”
“你……”
还不等商序开口。
洛栖抬手，食指指尖商序的唇上。
她半垂的眸子里，尽是放肆。
“我还有，更没大没小的行为，你想知道吗？”
此时的洛栖像个小妖精。
商序脑海中，警钟敲响。
那落在他嘴唇上的手指，好像有股魔力，他挣不开，也从心底地不想……挣开。
洛栖俯身，慢慢朝那从第一眼就起意的唇上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