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将信息同步给克莱尔。
之后的事情就轮不到她去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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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得到消息后决定一试。
“殿下，这太冒险了。”维尔忍不住劝道：“不如让影子们去探探虚实，您再下决定。”
“不用，那样太费时间了。”
有关自己这位叔公的事情，他或许可以先去问问陛下。
不日后，克莱尔拜访凯里安公爵。
劝降自然是失败了，可他却从中看出一点希望。
他背后的势力确实不如公爵们，所以凯里安公爵才会不相信他的承诺吧。
至少，有那么一刻，他清楚地看见他的动摇，这就够了。
“难得出来一次，去拜访莱碧卡吧。”
接到消息，季笙匆匆带着人去迎接。
“殿下，快请进。”
克莱尔将准备的礼物递给她，“这个给你，据说是小姐们都喜欢吃的糕点。”
“您费心了。”
她将糕点一转，交给巴斯蒂，“加入今日的下午茶里吧。”
“殿下今日去见过公爵了，结果如何？”
“你消息倒是灵通。”
他无谓道：“凯里安觉得我人微言轻，不愿归顺。”
她瞧着他，轻笑道：“看来您已经有主意了。”
“算是吧。”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温室。
她本就想在这里用下午茶，今日不过多了个贵客要招待。
克莱尔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坐下。
“谢谢。”
巴斯蒂替两位端上红茶，便安静站在她身后。
“我一直很想问，您是在哪找的这么一位能力出众的执事。”克莱尔抬起茶杯，视线却看向黑发红眸的执事。
他也曾向领主城的侍女们打听过，侍女们却各个闭口不谈。
“自然是高价聘请来的。”季笙瞥向腕上的红痕，转移话题道：“您此次来莫不是有事要吩咐？”
“难道无事我便不能过来看望朋友吗。”
见她不愿说克莱尔也不好追问。
“当然不是，您能来我自然欢迎。”
“那真是太好了，以后得空我会常来的。”
季笙挂起微笑脸。
一顿下午茶时间，好似聊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说，季笙续了三杯茶，才将人熬走。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下午。
菲妮娅回来时正好碰上皇太子离开的马车，她掩嘴一笑，匆匆跑到季笙跟前。
皇太子殿下和姐姐的关系果然很要好呢。
“姐姐，我回来了。”
“玩得开心吗？”
季笙牵起她的手，两人慢慢往回走。
“嗯。”菲妮娅眉眼笑着弯起，“今天我还认识了位新朋友，她是贝特西伯爵家的小姐，朱莉·贝特西。”
“看来你很喜欢这位新朋友呢，下次可以把你的朋友们邀请到家里来做客。”
贝特西伯爵倒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呢。
“真的可以吗姐姐？”
菲妮娅开始期待起来，她仰头商量性问道：“到时，我能借您的巴斯蒂用用吗？”
“唔，好吧。”她答应下来。
这孩子在挑人方面说不定格外敏锐。
小茶话会最后自然是成功举办，她也借此与贝特西伯爵家熟络起来，两家开始商贸往来。
不久后，贵族会议正式召开。
皇帝陛下因身体不适，由皇太子代为出席。
克莱尔单盘着腿，一只手靠在扶手上撑着下巴，一副睥睨天下的大佬坐姿。
“既然都到了，那就麻烦切尔维西公爵开始吧。”
帝国的智慧，切尔维西家族。
世代都身居高位的切尔维西。
“那么，现在开始我们的第一个议题。”
他立于议桌后，桌上堆放了厚厚的纸张，“查尔德公爵提出的，关于莱碧卡·桑普伦特伯爵涉嫌垄断行业发展、私造船只并将技术倒卖给邻国，以及暗中将进献给王室的精灵劫走一事。”
就说，这些天帝都怎么这么平静。
感情这群人在这等她呢。
一来就拿她开刀。
究竟是想挫她的威风，还是想打击皇太子的势焰呢。
克莱尔姿势未变，只是有些担忧地看向她。
季笙撑起折扇，淡紫色眸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查尔德公爵，这种事咱们应该上法庭上讲才合适吧，您怎么能在如此庄严的议会上提出这种私人问题呢。”
“莱碧卡·桑普伦特伯爵，这些可都关系着帝国的发展，您怎么能说我是出于私心提出的这种问题呢。”
查尔德公爵反驳道：“怎么说您也是贵族中的一份子，若是能在议会上趁早醒悟，这样对大家都好。”
那双淡紫色的眸子瞥过前排的贵族们。
他们要是有证据早就将她告上法庭，怎么还会在这里与她扯皮。
“您非要这么说，倒显得我不识抬举了。”
她收起折扇，语气平稳道：“那么，我们就先来说说这第一件。”
“您说我垄断行业发展，可桑普伦特主要客户，都在国外呢。帝都这些市场不都被您查尔德公爵所占嘛，我不过是在夹缝中寻找一丝商机罢了。”
“您可别将‘垄断’这顶高帽扣在我头上。”
“这么说，您是承认倒卖技术给邻国喽，这往严重说，那可是卖国罪。”
查尔德公爵并没有揪着第一点不放，明眼人都知道，帝都的生意都捏在他手里。
“我可没说过这话。”
她唇角微勾，眉目间波澜不惊，“您也知道，桑普伦特靠海吃饭，不造船哪来的吃饭家伙，而且帝国法典里也没有明确指出，领地不能造船吧。”
“您说的倒卖技术就更不可能了。”
“我造的可是商用船，随便来几个木匠都能制作出来，您怎么能说我叛国呢。”
自始至终她的语气和表情都是那般平静淡然，那是自骨子里发出的淡定优雅，那种处事不惊的气度，比在场的贵族，还要像贵族。
查尔德拍桌而起。
“莱碧卡伯爵您就不要再狡辩了，有人亲眼见到你带领木匠们改造船只，您在船上安装了危险性极强的武器。”
“好了，就此打住吧。”
未说过一句话的克莱尔忽地开口道：“既然都有人证了，这件事就移交法庭，我会出庭旁审，是真是假到时便知，别再浪费时间，继续下一个议题吧。”
“可是殿下，还有精灵一事未解决呢。”切尔维西公爵说道。
“哦，那个精灵啊，我见过。”
克莱尔姿态闲散地靠在椅子上，“据说是伯爵从帝都买回去的，她还给我看了票据。”
他嘴角荡漾起弧度，如宝石璀璨剔透的眼眸含着审视，看向场中的贵族们。
“我也是头一回知道，原来帝都下面也能被你们经营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