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
门鸿泽坐在桌前划看着文档，季笙无可避免地将目光放在他的手上。
那是双很适合弹琴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手指骨节分明，手背露出隐约的青筋，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他们约的时间早，此时的室内并没有其他人。
安静的只剩滑动屏幕的声音。
“我看完了。”门鸿泽将平板归还，“写得还不错，至于能不能过张导那关，我就不敢保证了。”
门鸿泽挺意外她能花费一个晚上就修改好申请书。
不过，转头一想，她能花费一个月就上岸，一晚上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样看来，他还挺有教学天赋。
得到肯定，季笙放心了不少。
“既然能在师兄这过，张导那边应该没多大问题。”
季笙感谢道：“师兄帮了我那么多，我请师兄吃饭吧，地点你定。”
说到请吃饭，季笙又想起了学长。
学长这次也帮了她不少，她还欠着人家一顿饭呢。
也不知道能不能还上人情。
门鸿泽下意识就想拒绝，“不用，都是你自己努力，我也没帮上什么。”
“我能顺利写完多亏了师兄，这顿饭是一定要请的。”季笙坚持。
见她坚持，门鸿泽松了口。
“这样吧，等你申请通过了再请我吃饭也不迟。”
项目投上去，等回复也要一段时间，说不定最后她就忘了这一茬呢。
季笙想想也同意。
就算最后请不了吃饭，一杯奶茶也是要请的。
达成共识，两人又开始忙项目。
谢志文是最先到的，看见他们两个还打趣了会。
“我说，你们师徒两个，又在搞什么秘密教学呢，来得那么早。”
季笙笑笑：“谢师兄来得也很早啊。”
“比不得那家伙。”
谢志文指的是门鸿泽，季笙没说话。
实验室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达，和大家打了招呼就忙起自己的事。
-
申请书在张导通过后，季笙便心情紧张的投交上去。
没想到，申请结果没等到，反而先等到团队团建。
时间定在了周六。
峦山烧烤。
山上有烧烤架租借，他们只需要带食材就够了。
十一月的天气并不冷，反而秋高气爽，季笙担心山上会冷，特意多穿了件外套。
同门四人一大早就约定了时间去采购食材。
四人挤在一堆大爷大妈中间，倒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峦山脚下。
张横与四人汇合，提着大包小包慢悠悠往山上走去。
“不是说可以带家属嘛。”张横率先开口道：“你们怎么一个都没带来。”
“张老师，您也没带师娘来啊。”谢志文玩笑道。
“你师娘哪有空。”
“师娘又批改论文去了吧，让她多注意休息，对眼睛不好。”
二人聊着聊着，话题渐渐偏向养生。
两个女生走在队伍中间说说笑笑，欢畅的笑声传到队伍末端，只有一个人的门鸿泽显得格外孤单。
他侧头看看还有很长的一截路微微叹气。
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季笙喘了口粗气，将外套脱掉放到一旁，主动和师姐承包清洗工作。
周六很适合人们出来玩，在峦山也能见到不少人走动，场方很会做生意，每个区域相互隔开，很适合聚会，有点类似包间，只不过是户外型的。
但只有一点，洗水池是公共的。
虽然大，难免会不小心挤到。
季笙和赵敏希正洗着，不知从哪落下几滴水，滴在她俩头上，吓得她们还以为是鸟屎。
“真是讨厌的熊孩子。”赵敏希努努嘴示意。
季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见两个孩子刚接好水，拿着水枪在那互滋。
明显刚刚的水，就是他们的杰作。
“算了，咱们早点洗完早点回去。”
这种爸妈放任的熊孩子最麻烦了，和他讲道理根本行不通。
“嗯。”
另一边，三个大老爷们将东西准备就绪，就等着架子直接烤。
正准备去接人，两人就带着东西回来了。
“辛苦了两位大美女。”
谢志文将东西接过，自信满满地准备大展身手。
手中一空，季笙将绑着的头发放下来捋顺。
刚刚回来的时候又被那熊孩子滋了下，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专往人脑袋招呼，把她头发都弄湿了。
好在她们两个没什么事，还把那熊孩子训了顿。
赵敏希跟着去了烤架边，她的衣袖被弄湿了，打算去烤烤。
“季笙，快过来坐。”张横喊道。
张横正准备切肉串起来，季笙十分自然地走到门鸿泽旁边坐下。
问就是义务教育以来的血脉压制。
怕老师。
“张老师您在家练过吧，这肉切的真好。”季笙夸赞道。
张横谦虚道：“一般一般，在家炒菜多了就成这样。”
“师娘真有口福。”
门鸿泽看了一眼，心想她穿串的手艺也不赖啊。
季笙一边和人聊着天，一边动作不停，一块肥瘦均匀的肉块被她一捏一穿，就这么进去了，不过三五秒就穿好一根竹签。
刚切好的肉块很快就到了她手里。
两人就像接龙一样，根本没有他用武的地方。
“给我留点活啊季师妹。”
“啊？好的好的。”
她呆呆应下，反应过来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手中的速度放慢了不少。
张横看着他悠悠道：“就你那手艺，串的跟什么似的，还没人家季笙串的好。”
门鸿泽手边只有几串，穿的扭扭歪歪。
反观季笙，规规整整，摆放整齐。
“别搭理他，专心做你的。”张横朝季笙说道。
门鸿泽没忍住为自己反驳了几句。
“张老师，我这虽然丑了点，但烤熟了不都一样嘛。”
“卖相还是不一样滴。”
“师兄，我教你吧。”季笙上手慢慢演示了遍，“很简单的。”
门鸿泽看懂了，但手表示它不会。
他又朝旁边多看了几眼。
秀发因为她的动作，有几缕垂落在鬓间，似乎有些碍眼，她伸手将发丝别到耳后，露出一只小巧白皙的耳朵。
察觉到他在看，她放慢了动作，将肉串穿好。
张横早就在他们教学中将肉切完，此时背着手，站在那看戏。
这俩看着挺登对的怎么回事。
平时有空他也会去实验室转转，大多数时间看到的都是季笙跟在门鸿泽身后转，现在倒有些反过来了。
张横拿起自带的茶水杯，轻抿了一口问道。
“季笙，你交男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