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成为助手后，几乎忙的脚不沾地，除去上课几乎大半时间都泡在实验室，让她一度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来当助手。
“季师妹，这里听懂了吗？”门鸿泽指着草稿纸问道。
季笙胡乱点头，没好意思说自己刚刚走神听的一知半解，想着自己回宿舍总能弄明白，也不抓着这个例子不放。
门鸿泽知她数学功底，见她听懂了，当即就拿出项目一角让她负责结果。
季笙看着传过来的数据，欲哭无泪。
什么叫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算体验到了。
季笙只好苦兮兮地将那道示例重头研究。
十几分钟后。
季笙苦笑，阿数虐我千百遍，我待阿数如初恋。
她悄悄抬头，看见门鸿泽那张清冷漠然的脸，有些犹豫，师兄气场一米八，她不敢啊。
季笙只好悄悄摸出手机，将草稿纸上的例子拍下来。
这时候，能救她的，也只有学长了。
【我：学长，江湖救急，能教教我这道题吗？图片.jpg】
嗡嗡——
感受到手机的振动，门鸿泽不以为意，仍专注着手中的事。
许久未得到回复，季笙叹气。
可能学长还在忙吧。
她看着一长串数据，挑着自己会的，慢慢做起来。
还好师兄没说今天提交。
一天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度过。
门鸿泽是在食堂付款的时候才看见这条消息。
照片里正是他白日讲的例子，草稿纸上还带着理大的logo。
门鸿泽气笑。
没听懂点什么头，还找外援！
【我：你们的教学进度这么快？】
【我：当时怎么没说自己没听懂呢。】
“同学，你付好款给我看一下。”食堂阿姨半天没听到账提示，还有些奇怪。
门鸿泽抬头，歉意道：“不好意思阿姨，网有点卡你等下。”
他退出聊天界面，重新扫码，付款。
【vx到账，十二元。】
阿姨点点头，这些学生娃整天捧着个手机，也不知道在玩些什么，吃个饭手机都不离手。
门鸿泽回到宿舍，对面正好回消息过来。
【季笙：老师还没教到这里，是师兄教的。】
【季笙：他讲的时候我走神了，后面全都没听懂[哭泣]，然后就不敢问[可怜]。】
呵，所以就敢来问“学长”？
门鸿泽有些牙痒痒，又只能认命重头再讲一遍。
【我：下次有不懂的可以直接问。】
季笙以为自己耽误了学长的时间，自是应下又连忙道歉。
弄得门鸿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宽慰几句就匆匆下线。
季笙叹息一声，有些感慨。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都是大一届，学长就善解人意，师兄看起来就冷若冰霜，不好接近。
倒不是季笙区别看待。
实在是师兄给人的第一印象深刻，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再去相处时，总觉得师兄哪哪都凶，就怕他什么时候想起自己不小心撞了他，再来个报复什么的。
想想就令人心惊胆战。
翌日，季笙感受到来自师兄的“关爱”。
给她讲解时，师兄总是一步步拆开了讲，又时不时提问，搞得季笙精神时刻紧绷着，一点小差都不敢跑。
如此过了好几天，季笙实在是忍不住，借口上厕所，拿着手机就向温暖寻求安慰。
女厕在实验室下一层的楼道边，因为人少，季笙放心的朝温暖嘤嘤嘤。
门鸿泽等了许久也没见人回来，担心她有什么意外，跟同伴说了声就出门找人。
刚下几层台阶，他就听到楼下那压低的吐槽声。
门鸿泽放轻了脚步，朝楼梯扶手探出个头。
只见季笙坐在台阶上，手里捧着个手机敲敲打打，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
门鸿泽隐隐听到几个词汇。
师兄、凶？
是在说他坏话？
门鸿泽往下走了几步，这次听清了。
季笙就是在说他。
门鸿泽默默站了会，转身离开。
季笙听到动静站起身时，只看见一片白色衣角。
她心情忐忑地回到实验室，师兄师姐们都在专注着自己手中的事，好似对外界毫不关心的样子。
季笙悄悄瞥了眼门鸿泽，眉眼冷峭嘴唇轻抿，整张脸还是一副清冷漠然的模样。
她将楼梯间的小插曲抛至脑后，主动帮起忙。
自季笙回来，门鸿泽一直都在留心观察。
他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相处，季笙好像是有点怕他的样子。
每次交代她的事，她都有认真完成，虽说不卑不亢却也很少会主动和他说话，就连不懂的地方都不会来问他。
他看起来真的很凶？
不应该啊。
门鸿泽自认自己长得一表人才，待人也和善，还是头一回有人说他不好相处。
－
门师兄最近有点怪。
具体点季笙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朦胧的感觉。
这种感觉直到门鸿泽来找她谈话，季笙才反应过来。
该不会是她哪里做的不好，师兄想要换人吧？
“季学妹，这段时间还适应吧？”门鸿泽用着尽量温和的声音问道。
季笙点点头：“适应的。”
“那就好。”门鸿泽继续道：“这段时间，你觉得我的带教方式怎么样？”
见她有些疑惑的表情，门鸿泽解释道：“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尽管说，要是想换一个人带你也是可以的。”
季笙连忙摇头：“师兄教的很好，通俗易懂还特别有耐心，让我受益匪浅，我没有想过再去找其他人。”
这话季笙没说谎，门鸿泽是真的尽心尽力在教自己，让她这个新人接触到不少新知识。
门鸿泽观察着她的神情，问道：“你不会觉得我平时很严厉，不好接触吗？”
“不会不会。”季笙特别有求生欲的答道：“正所谓严师出高徒，得遇良师何其有幸。”
这段时间她对这位师兄有了很大改观，虽说还是有点怕但更多的是敬佩。
学霸，非吾等能及也。
见她不似说假，门鸿泽也不再追问下去，直接说出谈话重点。
“这段时间你表现的不错，要不要考虑继续下去？”
“啊？”
“你转正了。”
季笙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自己会被换掉呢，“我留下。”
“你可以慢慢考虑。”门鸿泽补充道：“留下的话你会继续当我的助手。”
“我考虑好了，留下。”季笙认真答道。
门鸿泽点点头，“欢迎你的加入。”
“科研这条路很辛苦，你要做好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