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如烈拿起青花大盘端详起来时。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什么玩意儿？虎牙釉？我见识短浅别骗我哇，从来没有听过哎，这波我站秦教授！”
“人麻了，怎么感觉叶老板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秦教授打眼了，可是他分明是帝都大学的考古学专家啊，要是他看走眼，被叶老板捡了漏，可真是爆炸新闻！”
“要是换成十分钟前，叶老板拿出青花大盘，我肯定站秦教授这边，但是现在纠结了，罢了还是再看看！”
“是啊，光凭牛皮纸里能找到李煜真迹残篇，就说明叶老板绝非凡人，但秦教授的资历摆在那里......我也不知道谁对谁错。”
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大概分成两个阵营。
一方面是相信秦如烈乃是帝都大学的考古学专家，眼光不会有错。
另一方面则是选择观望，谁也不站，毕竟叶尘一手操作属实惊人，青花大盘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
随着时间推移。
五分钟过去后。
明天报社的记者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秦教授，请问这个青花大盘是真品吗？您已经看了许久了。”
“......”
秦教授眉头紧皱，沉默不语，继续看了几分钟。
终于，就在吃瓜群众们躁动起来的时候，他终于长吐了一口气。
秦如烈小心翼翼放下青花大盘，朗声道：“这个青花大盘，即便是我，也难以分辨真假，还是要借助专业仪器。”
“什么？！”楚晴瑶惊呆了。
在她的眼中，秦教授在鉴宝方面几乎没有敌手，一度成为她的偶像，那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但是现在就连秦教授都有分辨不出来的东西！
两次鉴宝她都在场亲眼看到秦教授从最开始的自信，变成如今的迟疑，踌躇不定。
这对于楚晴瑶来说，无疑是三观崩碎，好比原本你以为无敌的人，视为目标偶像的人，有一天突然塌房！
“秦......秦教授，真的就连你也无法分辨么？”楚晴瑶不甘心地问道。
秦如烈作为她的导师，她心中的一些想法，他自然是能知道一二，笑着解释道：
“是啊，泱泱大夏传承千年，千千万万劳动人民的智慧与结晶都凝缩在了一件又一件古董上。”
“我只是一个凡人，当然有着未曾涉及的领域。叶小友说的虎牙釉，我也只是在古籍上面偶然看到过，如今一时间也是难以分辨。”
“叶尘小友能看出那是虎牙釉，若是真的，也足以说明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很欣慰。”秦教授还不忘了称赞叶尘：“若是你有机会，可以多与他交流，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说完朝着叶尘一笑。
叶尘听力极佳，也是听到了他对楚晴瑶说的话，心情大好。
楚晴瑶撇了撇嘴，看向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一时间有点恍惚。
在秦如烈放下青花大盘后，苏福比拍卖行作为专业团队，自然是接替了位置。
仪器已经摆好。
滴滴滴滴。
电子音响起，宣告着测试开始。
这样的声音让不少人心情都紧张起来，随着电子音的起落，心跳七上八下。
本来紧张的不该是他们。
可是如此大瓜，实在是让人心动。
到底是秦教授失误，还是叶老板看走眼？
这是古玩界前辈，与新秀的一场较量。
在场的不少人，都是来古玩街捡漏的，立志成为一方泰斗。
要成为泰斗当然需要过程，第一步就是成为新秀。
他们自认为是古玩界的新手，带入的就是叶尘的角色。
若是叶尘赢了，他所代表的古玩界年轻一辈，便有了与老一辈争雄的信心！
这将宣告着，就算是大佬，也有走眼的时候，也有不如新秀的时候！
随着时间推移，仪器的声音频率越来越快，许多人都闭上了眼睛默默祈祷，当滴滴滴的声音在某一刻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是猛地睁开眼睛！
直接是整体往前一步，脖子伸长，耳朵竖起，生怕听错了一个字。
鉴宝师把资料导出来，看了一眼，有些踌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把信息交给了杨东望。
杨东望看了一眼，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欲言又止，觉得自己来宣布不太合适，转手递给了楚大千。
朱克甲就在楚大千旁边，凑过去一起看，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笑容。
楚大千问道：“怎么办？”
朱克甲仿佛没听到一般，左顾右盼，最后抬头望天。
楚大千叹了一口气，决定把平板交给秦如烈。
秦如烈接过平板，看到信息的第一眼，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身子一震。
过了一会儿，秦如烈摇头苦笑：“既然如此，那便由我来宣布检测结果吧。”
“明永乐青花龙纹大盘，景德御窑，以虎牙釉保其光亮美观，属于稀世珍品，定价一千两百万！”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满脸不可置信！
最震惊当然还是楚晴瑶。
竟然是真的！
秦教授败了！败给了一个年龄比她还要小一些的年轻人！
“叶小友眼光毒辣，即便是我也逊色不少。”
秦如烈朝叶尘恭喜道：“恭喜叶小友，两万块买来的东西，是一千两百万的珍品，老朽时运不济竟然错过，可叹呐。”
秦教授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与遗憾。
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青花大盘是他自己放掉的，况且叶尘在拿起来时也问了一遍。
秦如烈有些感慨。
他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捡漏，经常从别人手下捡到好东西。
原本以为这辈子只有他秦如烈捡别人的漏，不会有人从他这里捡漏。
没想到失算了。
叶尘仅仅从他手里捡了一次，就是高达一千两百万的稀世珍品！
长安日报和明天报社记者迫不及待地围了上去，一个采访叶尘，一个采访秦如烈。
“秦教授，请问您现在的心情如何？”明天报社的记者，笑吟吟地问道，非常没有眼力见，估计是刚干这行的菜鸟，直接是把秦教授问难受了。
“额......有点遗憾吧。”秦教授想了想说道：“当然更多的是欣慰，叶小友的出现，说明古玩界的传承没有断掉。捡漏要用到大量的古玩知识，对历朝历代的事情也要非常熟悉，一般人很难做到。”
“但是叶小友年纪轻轻就能博古通今，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只要有他在，我相信老祖宗留下的文化瑰宝，将重建光明，迎来璀璨的时代！”
啪啪啪啪！
掌声热烈响起！
“叶先生，您能否说说是如何发现这个青花大盘是正品么？”
长安日报的记者问道。
叶尘耸耸肩：“我这个人平时就喜欢捡破烂，当时看见秦教授在摊子前看了许久后放下，我心想就算是假的，估计也能几千块钱，索性直接买了。”
“至于虎牙釉什么的......我也是瞎说的，哪知道真有这玩意儿啊！”
叶尘无辜地道。
长安日报的记者顿时又凌乱了。
正在接受采访的秦如烈，嘴角也是猛地抽搐！
这小家伙，还挺有意思。
“哦对了，我还有一件东西。”
叶尘突然道。
闻言，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聚在叶尘身上。
“但是。”
叶尘举起胸前挂着的手机，坏笑道：“只要到了百万关注，我二话不说直接就拿出来。”
“我相信那一件东西，要比青花龙纹大盘更值钱！”
“它的稀有度在珍品之上，可称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