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西夏王朝中。
匈奴王带着人马,亲自登门参见梁谨。
在这西夏王朝之中,梁谨这个西夏王妃,比之西夏王,给其他各地的藩国震慑力更大上些许。
甚至可以说,梁谨的话,和西夏王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本王妃,为何要帮助你们?”
如今的西夏王朝联合运国,仍然,无一不是实力比匈奴更强许多的强大藩国。纵然是没有匈奴,此战,梁谨也自认西夏王朝会大捷。
匈奴王脸色一沉,显然,梁谨并不想接他匈奴这个烫手的山芋。
说起来,匈奴,确实也不够资格被西夏王朝看上。
在这众多藩国之中,匈奴虽然能名列前茅,但也是在这前茅之中,排行末尾之流。
比之柔然甚至都要矮上一头,更不要说是能和大梁几乎平起平坐的运国了。
她身为西夏王妃,看不上匈奴,也是有道理的。
说着,梁谨缓缓起身,目光扫向匈奴王:“若你匈奴这次实打实的将梁问道给杀了,让大梁彻底的濒临崩溃,我倒是能考虑考虑。
但现如今你不光放走了梁问道,还让梁问道救走了武忠云,在你手中,可没有一丁点的底牌了。
你倒是说说,本王妃,为何要接受你的联合?”
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
对于梁谨而言,接受匈奴王的邀请,这对整个战局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而对于匈奴王而言,梁谨若能同意,这可是雪中送炭。
二者此时所处的境地,完全不同。
半晌,匈奴王咬了咬牙:“王妃,本王此次前来,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我看不到半点的诚意。”
梁谨眼中闪过一抹戏谑,自始至终,她都从未将匈奴放在眼中过。
匈奴王脸上满是肉痛的神情,缓缓道:“若是王妃愿意支援我匈奴,此次,入局之地,本王可将这边塞三城,拱手相让,为王妃舍去诸多麻烦!”
在匈奴计谋之下,大梁将边塞三城拱手相让,而若是从此处闯入大梁之中,确确实实是能打大梁一个措手不及。
加之柔然南下,自北边入侵大梁,东南之湾还有着运国相助,三面围攻,大梁该如何应对如此局面?
梁谨心下意动,若说如此,这才算得上是诚意。
“三城,匈奴王还真是好魄力!”
看着梁谨这模样,匈奴王心下不禁冷笑。
若不出上这么多血,怎么能满足得了你这老吸血鬼的胃口?
在匈奴王眼中看来,这梁谨着实太过于贪婪。
身为西夏王妃,大梁皇女,这天下除了皇位,该有的,梁谨都已经享有了。
而梁谨偏偏是不满足,意图颠覆整个大梁,觊觎梁问道,自己亲弟弟身下的这皇位。
他们这些藩王想要翻身做主,匈奴王还觉得能理解,而他梁谨身为梁问道的姐姐,却想要谋朝篡位,这着实让匈奴王有些无法理喻。
当然,二人的意图,没有任何的区别。
“除此之外,此战过后,我匈奴只求在这草原之中,能有个属于我匈奴的地盘。”
“哦?这天下,匈奴王就不惦记半分?”
惦记半分?
惦记了,现在要面临灭族之灾了。
回想起此次与梁问道的交恶,唯一让匈奴王后悔的,便是没有真正的将梁问道擒下,若是在那日将梁问道真正的擒下,哪儿还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既然没拿下,那自然要承受的,就是整个大梁的怒火,而他匈奴一族,哪儿能与大梁对抗?
如今,匈奴王对于称霸整个天下,将大梁占为己有这种事情,已经完全没有了半点的兴趣,只求能守住家业,便已经足够。
“我只求守住我匈奴一族的领地,这天下,本王没有半点兴趣。”
匈奴王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来,梁谨不禁轻笑一声。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知晓谁心中怎么想的?
匈奴王说是对这天下没有半点的兴趣,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他匈奴一族现在没有逐鹿中原的能力。
不然的话,匈奴也不会一直作死,在大梁的边疆反复横跳。
“既然匈奴王有着这般诚意,那本王妃若是再不答应,倒显得有些小肚鸡肠了。”
梁谨缓缓道:“率一万精兵,回草原去,这是我西夏王朝能给出的最大庇佑程度。”
匈奴不过占据草原,全族上下,也差遣不出一万精锐游骑,而梁谨一出手,便是一万精兵。
这已经能让匈奴在草原之上站稳脚跟,即便是面对大梁的攻打,起码能得到片刻的喘息。
“不知王妃打算何时动手?”
“何时动手?”
梁谨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再有月余时间,等到一切准备就绪。”
“好。”
强撑一个月的时间,他匈奴王还是有些把握的。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梁谨心下冷笑不已。
从一开始,梁谨就没有打算与匈奴联手。
大梁虽然式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匈奴此举,已经彻底的触碰到了大梁的逆鳞,哪怕是换成她梁谨来,也要不留余地的将整个匈奴踏灭。
而面对整个大梁的怒火,匈奴拿什么来抵抗?
匈奴凭什么挡得住?
这一万精兵,不过是给匈奴王吃个定心丸,说到底,匈奴的覆灭,已经是必然的结果。
至于她打算何时动身,若是没有此事发生之前,梁谨也确实打算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没有半点的问题,便开始出兵。
但现在看来,最好的时机,应当是待得大梁攻打匈奴,此战之后,便趁大梁尚且未缓过来,乃是最佳时机。
匈奴王缓缓起身:“既然如此,那便不在打扰王妃。”
“嗯,来人,送客!”
随着匈奴王等人离开了这西夏王朝,梁谨摇了摇头,这群匈奴,还真是没有半点的脑子。
说到底,也不过是梁谨利用的对象罢了。
而此时的匈奴王却不知晓自己的处境,反而对梁谨愿意相助,感恩戴德。
“难不成我们匈奴,真的要依仗他人之手吗?”
“不依仗他人之手,等着灭族吗?”
匈奴王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不善。
身侧之人不敢再去触匈奴王的霉头,一言不发。
若非已入绝境,匈奴王怎会如此?
而正是绝境,梁谨才觉得匈奴王有利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