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象国中,梁问道看着军阵中操练着的象阵,愈发的感慨,在这时代背景之下,一切都需要亲力亲为。
武忠云昏迷不起,在那匈奴大营之中,武忠云虽然没死,但却也遭受了不少非人的对待。
浑身上下足有百余道伤口,这些伤口可都触目惊心,避开了命门,却也都让武忠云承受了不小的痛苦。
白象国中国医言说,若是再过上几日再救下武忠云,就算是神仙,也无力回天。
这些伤,已经伤及了武忠云的根基本源。
梁问道只想等到武忠云彻底的恢复,重返大梁,将草原匈奴,一举踏灭,以泄心头怒火。
“陛下,小王不知,如今这象阵,还有什么弱点。”
一旁,象王缓缓走了过来,膜拜言说。
梁问道眼中闪过一抹光彩:“象王,你可听说过,世间有一种武器,如同弓箭般,却能快过弓箭百倍,千倍,纵然是厚重甲胄,也能轻而易举的贯穿。”
顿了顿,梁问道缓缓起身,目光扫向整个大阵:“发射如同天雷嗡鸣,威力仿若仙人飞剑。”
“偏生这武器,纵然是个肉体凡胎,凡夫俗子,只需掌于手中,都能轻而易举地运使。”
“若占据足够优势之地,总有千军万马,一人依旧可挡之?”
看着梁问道的背影,象王心下疑惑不已,颇有几分不解。
这样的武器,怎么可能存在于天地之间?
若说这神兵是仙人利器,择主而之,象王倒要苦心思索一番,可有这等神物。
但梁问道却说哪怕肉体凡胎都能驾驭,这简直是神话一般,让象王难以理解。
“小王从未听说过此等神异之物。”
梁问道却轻笑道:“朕有。”
“陛下有?”
象王心下大惊,堂堂一国之君,自然不可能编造谎话拿他来寻开心。
而这样神异之物,梁问道有,此言要是属实,天下归于共主,岂不是时间的问题?
如是想着,象王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白象国若有此等神物,还要什么象兵?
单单凭借这等神兵,便可轻而易举地踏灭整个天下,让万朝来拜!
“朕想说的是,你这象阵,虽然强大,但却少不了担忧象群受惊。”
“唯一的弱点,便要强化这些战象的意志力,让其坚毅无比,即便是在战阵之上,也不会露怯。”
“不信,你且差人搬来十张大鼓,放在这象阵中敲打,看那象主能否驾驭战象。”
此言一出,直戳象王软肋。
他作为这白象国的君王,自然知晓战象们的弱点。
而这弱点,是白象国豢养象群数百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在他国未曾面对过战象之时,打出个信息差,绝难寻得到此弱点所在。
大梁更是从未与白象国交手过,两国交好,初次交涉,便是联姻之事。
可梁帝偏偏能指出这至关重要的弱点,象王只觉一阵后怕。
若是自己派遣象兵与大梁一战,纵然有这等强横的武装,也定然要铩羽而归。
梁问道继而道:“单独训练,让每一只战象都能不惊,不怒,自由运转,在战阵之上所向披靡,才是象王你此时该做之事。”
“可象群本就性情温和,作为战象,能上阵杀敌,这温和的性子,早就已经被改写。”
“让象主驾驭战象,整日在战鼓之中锤炼,厮杀,最终筛选出来精英中的精英。”
象王心下一紧,如此,乃是长远之计。
现如今象阵虽然强大,但是每一只战象的培养,都可以说是两三代人的呕心沥血,这成本可是极大的。
若是按照梁问道此言所行,虽然成本会再次翻番,但若是长久以往,不出三朝王君,白象国将傲视群雄,以象兵盘踞此国,定然无人敢前来冒犯!
此举,虽只可守白象一国,但对于象王而言,守好自家基业,便已经足够。
于天下之争,战象本就羸弱,无法步入此局之中。
但能在乱世内安稳,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象王拱手道:“小王拜谢陛下赐教。”
梁问道摆了摆手:“朕想要去白象国中散散心,武将军,还请象王好生照看。”
“小王领旨。”
在这象王府中,梁问道待的着实无趣。
而这白象国,自己也是从未前来过,游玩一番,缓解缓解这些时日心头的阴郁。
象王退下,梁问道重返屋中,带上唐芷,二人结伴而行,从象王府一路南下,步入到了白象国中。
象王府,盘踞在了白象国最北,出了象王府,不出五里路,便是整个白象国的真正所在。
这里可以说是真正的异域风情,无论是这些百姓的衣着,还是街道上的景象,都与大梁完全不同。
梁问道驾马而行,不禁感慨:“我还真是头次到这西南之地来。”
白象国,已经临近了前世梁问道所知的西南边陲,在这里,一切都与中原之地不同。
唐芷的眼中也满是新奇,显然,这个奇女子,也是头次到这样的地方。
二人下马走在道路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非常,梁问道带着唐芷一路上吃吃喝喝,不得不说,这白象国的饮食习惯,还真是截然不同。
酸辣甜咸鲜,各种复杂的味道能从一种食物之中品尝的出来。
果然,世上唯有美食佳肴,美酒佳人能解心中郁结。
身侧有着唐芷作伴,沿途有着美食环伺,梁问道一时之间也放下了近些时日的压力。
此行,只为放松。
走到一处空地,这片区域仿若广场,围了一大群人,梁问道挑眉:“这儿倒是热闹,走,过去看看。”
唐芷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搞什么杂耍?”
随着二人挤入人群,在一大片空地前,却出乎二人意料。
此地并无什么杂耍班子,而是一个青年,身侧立着一杆红缨枪。
这青年,就席地而坐,双臂环抱胸前,闭目养神。
一身的白袍一丝不苟,看起来也非寻常之人,在这青年身前,铺着一张黄纸,其上墨迹分明,写着几行字。
“以此身葬母,需五十两白银,签卖身契。”
梁问道挑眉:“卖身葬母?这倒是有趣。”
这白袍青年眉眼之中的那股英气,绝非凡几,却沦落到此等地步,梁问道略有几分诧异,不禁对此人产生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