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自己?淮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雁声。
雁声的眼底好像就这样一直保持着明亮,永远充满光芒,仿佛能灼伤自己内心的阴暗。
做了这么多年的坏人,竟然也会因为一个人的几句话,萌生出想做一个好人的想法,多可笑,淮光说的是雁声,居然想去感化一个曾经再死亡边缘的人,也说的是自己,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却还是因为几句话而感动。
从来没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淮光在心里想。
那就这样吧,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此刻我们这么想就够了。
“这么不说话了?”雁声的手在淮光的面前晃了晃。
“没事”淮光没再说别的话了只是脸上带着笑看着她。
“怎么样,是不是我的发言感动了你,让你觉得我今天特别好看,特别有魅力。”雁声凑过去,同样带着笑和他对视。
“嗯”淮光回答的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雁声听到了,但是还是想逗逗他。
“我没听到,是不是啊”雁声凑上前去,侧过身把耳朵对着他。
“是,特别好看,特别有魅力”淮光也不躲,凑过去贴着她的耳廓说。
淮光说话时喷洒出的鼻息温暖着雁声的耳廓,雁声被他弄得一颤。
“痒。”雁声连忙躲开了,揉了揉发红发烫的耳朵。
“我先走了。”雁声连跑带跳的处理淮光的房门,刚刚还热闹的房间一瞬间就剩淮光一个人了,恢复了往日的沉寂。
淮光今日只上了一会课,一星级的弟子众多,教学的师兄根本管不过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淮光就溜走了,他去找了纪乐仪。
不知道纪乐仪是什么什么,和其他的弟子都不知道在一起,竟然自己住一个主峰,淮光在在纪乐仪的房间翻了许久,就没翻出什么有用的。
“施主为何不请自来”纪乐仪清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像索命的幽灵一般。
“我感觉我见过你。”
“我们自然是见过的”。
“别告诉我是什么上辈子,你究竟是谁。”
“我是一个佛修,施主不要担心,我没有恶意,佛修不会害人的,我的道心还在,更加不会。”
“我一看见你,就很不舒服,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雁声姑娘告诉你,你们前世的事的吧,不用太在意,等到一定的时机所有的事你们都会想起来的。”
“故弄玄虚。”淮光看着纪乐仪一直在和自己打太极,转身走了。
“他就是魔尊?”白斐从屏风后边走出来。
“转世而已,魔界早就无主了。”纪乐仪看着白斐光着脚站在地板上。
“小心着凉。”纪乐仪吧白斐抱到了床上。
“我明天不要去上课了,而且教课的好凶,板着个脸,讲的都是一些无趣的东西”白斐的手还环着纪乐仪的脖子。
“好,我明天和掌门说,你以后就在我这学了,我收你当亲传弟子,你想学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学也可以。”
“拉倒吧,你现在修为不是倒退了吗,以为自己还是天下第一佛修啊。”
“如果想在凌云派要个长老当,还是轻而易举的。”
“那路红雨呢,你也要把她一起收入门中吗。”
“我只想收你”
“一句真话没有”白斐松开他的脖子,躺到床上。
“我从未骗过你,我明天就可以将你收入门中。”
“你还真要当我师尊啊,你不怕我欺师灭祖啊。”
“我愿意被你欺,白斐。”纪乐仪凑了上来,缠住白斐,二人呼吸交融。
“不行,这还是白天啊,纪乐仪,你不是佛修吗,不能重欲”白斐推开他。
“我早就不是什么佛修了,我的道心,全部因为你,碎的找都找不到了。”
“那你刚才还对淮光那么说。”
“要不然他不会相信我的,这一世,他很多疑。”
“那你当初”白斐的话还没说完,纪乐仪就又凑了上来,一瞬间还未说出口的话就淹没在唇齿之中了。
“别说了,白斐,我有点急。”
“滚啊,死和尚”等白斐再醒来时,外边已经是黄昏了,纪乐仪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现在可以说,你是怎么救活我的了吧”。
“你怎么还在想这个事啊,也没什么可说的。”
“当年你死后,我四处寻找起死回生的办法,终于让我在一本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秘法中找到了,用一名大乘期修士的全部功力,或许可以把你救回来。”
“然后你就用了?这是禁术吧,你怎么会用这个。”
“白斐,你走后,我都要疯了,别说什么禁术。”
“好了,好了,你继续往下说”白斐显然是不愿意他说那些酸掉牙的情话。
“但是这个秘法有一个条件,就是要有人护法,还需要两种血,需要一正一邪两股力量,相互牵制才行,于是我就找到了他,这件唯一能与我相抗衡的魔修,也就只有他了”。
“他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那时他和雁声也阴阳两隔了,我将所有都如实相告,他说可以帮我,但是我也需要帮他复活雁声。”
“他上辈子和雁声什么关系。”
“雁声是他的侍女,或者说是他的心腹,他当年还是魔界二皇子的时候从山里捡的人,当年仙魔大战,雁声被仙族抓走,被折磨致死,斩首示众,全天下人都为了魔界一员大将的死叫好,淮光过去的时候,只看见了雁声不完整的身体和一身的伤痕,然后他就冲上天宫,杀了一多半人。”
“我的道心大概从你死后就不复存在了,你死后,我就看着仙族军营里的那些人欺辱雁声,也看着大半部分天宫的人被斩杀。”
“别把什么事情都怪到我身上,别忘了,我是因为什么死的,你因为你的道心在我的心上捅了一刀,又说是因为我你的道心才没有的,说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