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走进来的人,在绚丽阳光的照射下,身形似乎充满着正义;
宛若一位行走天下间,专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士。
然而,当阳光被密密麻麻的身影遮盖,侠义之士露出真容的时候,围观之人倒吸一口凉气,嘴角更是忍不住抽搐两下。
居然是他!
没道理啊!
长天一只手握着马绳,另一只手搭上手背上,静静看着走过来的萧木,神色微微一闪。
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诧异,想来也是。
除却对方,谁敢在自己如此重要的日子搞这么一出,明白着就是捣乱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居然殴打无辜良善之人,简直无法无天,你们眼里还有郡守大人,还有律法吗”
萧木正义凌然,自以为发出惊天一问。
然而周围的人都被他这一问给问住了,全都惊掉下巴,就连眼珠都是一动不动。
不是,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也不打听打听,整个荷兰郡谁不知道你的名声,荷兰第一小霸王,什么时候干过人事。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本以为会获得热闹掌声的喝彩声的萧木,嘴角上扬,心情美美哒,静静等待着众人的附和,让他可以朝着长天发出自己的怒吼。
然而,持续几秒之后,全场依旧静悄悄的。
这让他抬起的双手变得僵硬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是消失不见,侧目看着四周,这些人全都傻站着干什么。
为了这句话,老子可是背了好长时间,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呢?
不鼓掌光瞪眼,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没有想到啊。
接下来怎么办……
“这句话谁都有资格说,就你没有;萧木,你也不打听一下,整个荷兰郡,谁不知道你欺男霸女,胡作非为,惹得民不聊生”长天不屑。
哼。
没有掌声,老子照样重拳出击。
萧木看着长天,眼神越发凌厉,脑海中回想自己被人套麻袋挨揍的画面,眼神中的杀意无比强烈。
“哟,这不是威震天,郡守大人的女婿吗?怎么,觉得自己攀上高枝,就可以目中无人,随意殴打他人了”
萧木嘲讽着,随后朝着妇人走过去,只是一个眼神,就让男人露出惶恐之色,低下头,站在原地不敢动。
随后脸上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扶起妇人:“你不要怕,将你受到的委屈全都说给我听,有我在,今日谁也不敢将你如何”。
如此霸气的话,让原本害怕恐惧的妇人心中多了一丝底气,抬头道谢:“多谢这位公子”。
妇人抱着孩子,再次来到长天眼前,以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道:“夫君,求求你,不要抛弃我们娘俩,求求你了。
我可以改,什么都可以改。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可以走;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他还这么小,不能没有爹”
萧木更是在一边阴阳怪气:“好啊,威震天,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明明就有结发之妻,却对外说自己从未有过婚约。
如今更是为了迎娶郡守之女,公然抛妻弃子,如此种种,简直猪狗不如,你还是人吗”?
你还是人吗?
这短短几个日,瞬间吸引了周围百姓的共鸣,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萧木顺眼,真他娘办了一件人事。
一侧的冷灵眸光骤然一缩,若是让两人继续一唱一和下去,这件事必定会引起很大的风波,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就在她动手,准备好好教训两人的时候,身子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抬头一看,只见长天朝着自己微微摇头。
人本身就是先入为主,尤其受害者还是弱者的情况下,这个时候,若是用武力,反而让这些人心中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在加上一个随时准备兴风作浪的萧木,事情真的闹大下去,只怕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这也是长天不让冷灵出手的原因,目光看着抽泣的女人,在看着萧木,轻蔑一笑:
“萧公子居然还有如此热心肠的一幕,真是让人惊讶,不知道还以为这个妇人是你找来故意陷害我的”
“你休要栽赃”萧木瞳孔明显一怔,色厉内荏。
长天笑笑不说话:“萧公子也是知道的,我是开酒楼的,在村落修建了一处养猪场;
最近发生一件怪事,养猪场里面的母猪总是在夜里发出哀嚎声;
我派人一查,这才发现有人半夜三更总是有人翻进去强迫母猪发生苟且之事。
本来这件事我都不打算说出来,今日遇见萧公子,刚好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对这些母猪如此残忍。
究竟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让你干出这种没有人性的事情”
“嗤嗤”冷灵更是毫不掩饰便笑了起来。
“你……你竟然如此诽谤我,你真的以为仗着郡守女婿的身份我就不敢对你出手;
在这荷兰郡,我萧家才是最厉害的”萧木瞪大眼睛,浑身颤抖,双目逐渐赤红,不敢相信居然是自己听到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有人告诉我的”长天耸耸肩。
“威震天,这件事我跟你没完,我萧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萧木大发雷霆。
“威公子,你这么说萧公子,是不是太过了”有人看不下去。
长天撇过头:“这不是我说的,是有人告诉我的”。
“一面之词岂可当真,再说了,这种事情明显就是假的,威公子其可当真”
长天神色明显一变,加重语气:“你也知道一面之词不可当真,那为何此妇人胡言乱语你们就当真了呢?
捉贼在脏,捉奸在床,如此简单的道理,你们难道不知吗”?
面对长天的怒斥,众人也知晓自己理亏,纷纷低下头,但还是有人不信邪:“哪有女人会不顾自己的清白陷害你呢”。
“那我说你为了博取大户人家小姐的芳心,一份休书回老家,抛妻弃子,没有人性”长天驳斥。
“我没有”男人大惊。
“我堂堂郡守的女婿,身份和其尊贵,怎么会不顾自己的身份陷害与你呢”
男人语噎,沉默不语。
这种事情,没有绝对,只是大部分都会下意识觉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尊贵的便是清白,比命都要重要。
可一旦撕破绝对这个概念,那么谁也不敢保证这个妇人说的是真的吗?
毕竟,清白这个东西,不是谁都在乎的。
不然青楼那么多姑娘哪里来的。
长天也不再啰嗦,目光凌厉看着妇人:“你说我是你夫君,那你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
妇人明显有些意外,哆嗦着:“威……威震天”。
“我是一个商人,威震天只是我在外面行商的名字;你既然说是我的发妻,那么我刻在族谱上面的名字是什么”。
妇人明显有些慌乱,目光闪烁。
萧木急了:“鬼知道你叫什么,万一你随便说一个名字,我们怎么知道是真的是假的”。
长天嘴角上扬:“我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哪里来的族谱;下次出来骗人,也要打听清楚”。
“你说没有就没有,那我还说有呢”萧木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手。
长天神色肃穆,立誓:“我对天发誓,刚才所言,皆是事实,若有假话,不得好死”。
嘶!
发誓,这可是极其隆重的,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众人还是很敬畏的。
同样的,誓言也代表着绝对的事实。
众人见状,也不再怀疑起来,纷纷看着妇人,难道真是故意陷害。
萧木双眼微微眯起,拳头不由得握紧,脸色极其难看,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这么久的计划,居然就这么失败了,
“你的计划已经败露了,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陷害我会有怎样的下场;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将事实说出来,我可以放你一马,还给你一百两银子”长天道。
妇人震惊,那惶恐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明所以,自己明明已经失败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银子呢?
短暂的思考之后,妇人道:“有人给我十两银子,让我今日拦在这里,陷害你为了攀附郡守,抛妻弃子,将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轰!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没想到长天说的居然是真的。
真有女人愿意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想到这,他们觉得十分内疚跟不安,不少人都开始道歉。
“是我不对,不知事实如何,便对威公子非议,深表歉意”
“我们也是”
“无妨,你们都是好人,心存善良,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长天大方算了。
“听闻萧公子前不久才从床上爬起来,最近可是不太平,听闻有贼子出没,小心哪一天就被人送钟了”长天目光闪动。
不顾萧木那吃人的样子,挥挥手。
随行之人大喊:“启”
随后,锣鼓喧天,浩浩荡荡朝着吴府而去。
然而,就在人群中,有一个俊俏的女子,眸光闪耀着妖异的光芒,舔了舔嘴角,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