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人死了没有”
马车内,传出一个急迫的声音,隐约间还透露出几分激动之色,就连神色都罕见有些失态。
“此人实力不弱,被我给重创之后,侥幸给逃了;不过已经派人去抓了,应该跑不了”说话之人正是刚才为首的蒙面人。
沉默几秒之后,一个愤怒中带着一丝惶恐得声音出现:“你们这么多人,居然还被他给跑了”。
紧接着,车帘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人老者。
正是许主簿跟杨县丞。
听得出话外责怪之意,男人也是目光一沉,想起长天的勇猛,心有余悸,阴沉道:
“你们还好意思说,此人明明就是一个高手,你们却说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土匪头子;要不是我有后手,今夜肯定就栽在他手中。
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怪起我来”
两人脸色黑沉,就跟死水一般,那微眯动的双眸里,浮现一抹担忧害怕之色,还有挣扎求生的欲望。
这可是土匪头子,一旦跑了,等伤势好了之后,势必卷土重来,到时候他们的下场可就是全家都得死。
许主簿不甘道:“并非我们责怪,只是有些惊讶罢了;此人虽有些勇武,但如何能是你们的对手;更何况暗中还有破甲弓”
为了绝杀长天,做到万无一失且不惊动即可。
两人可是花了大价钱从郡里面请到了一位偏将,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出了差错。
“哼”
男人不悦:“此人绝非你们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虽不是江湖高手,但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对付的;
不过你们放心,此人中了两根破甲弓,必死无疑”
“中了破甲弓”
听到这话,许主簿挑眉,心情明显变得舒展起来。
这可是破甲弓,可不是一般的箭矢,一根足以要人命,更别说两根。
“这人是活不了,这县城可是你们的地盘,要是连个人都找不到,那可就太废物了;
这破甲弓可是朝廷严令禁止的重器,大人也是为了防止出现问题才让我带来了;
你们要尽快找到此人,将剩下的两根破甲弓交给我,要是出了问题,你我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男人语气有些严肃。
“放心吧,找到人,我们便将东西给你;还请你回去告诉将军,东西一分不会少地送到他府邸”许主簿道。
男人嗯了一声,随后披上斗篷,转身离开。
过了一小会之后,扬县丞忍不住低声骂道:“真是废物,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个人,还好意思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为了请偏将出手,他们可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肉疼不已。
“算了,谁让人家背后之人我们惹不起”许主簿话锋一转:“这长天中了两根破甲弓,必死无疑;眼下没了这个心腹大患,也是时候找即可算账了”
闻言,扬县丞悬着的心也是松了下来,只要人死了就行。
失去的,都会再次回来。
“那就等吧”
两人目光闪烁,不知在思索着什么,随后便回到车内,敬候佳音。
一炷香后,几个蒙面人前来,俯身道:“主子,属下无能,没有能找到长天”
“哐当”
马车内响起疑似东西被砸得声音,紧接着两个人怒气冲冲掀开车帘,居高临下,怒斥着:
“连个身受重伤的人都找不到,要你们何用,一群废物,都是废物”。
蒙面人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去找,要是找不到此人,你们也别回来了”
话音落下,蒙面人吓得一溜烟便跑了。
两人那愤怒的眼神之中,浮现一抹惊恐害怕之色。
长天不死,死得可就他们了。
许主簿眯着眼:“此人中了破甲弓,便是不死,也走不远;眼下估计躲在什么地方。
现在是隆冬,想要活下去,此人必须要用药材;只要我们派人守在药材铺,在戒严城门口,就算抓不住他,也能逼死他”
“不可大意,这样此人都不死,说明此人命硬;派人监视即可跟洛家,只要发现,立刻拿下”
很快,两人目光变得狠辣,封锁城门,监视跟长天关系不错的家族以及药材铺,就是想要逼得长天要么等死,要么浮出水面。
很快,在两人得授意下,城门口巡逻的士兵不仅多了起来,想要进出县城也变得繁琐起来。
只要能够藏下一个人的箱子,水桶,不管什么东西,都必须接受检查。
当然了,每年接近年底的时候,都会这么做。
因此,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几日后。
热闹的街道上,一个身穿铺头衣服的男人,嘴角挂着一缕笑意,手上还抛着一袋收上来的保护费。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撞上一个低头的男人。
“不长眼……”
钱袋子掉地,钱咏面色一沉,开口正骂,突然发现脖子开始剧烈疼痛起来,身子不受控制颤抖起来。
就在他摸着脖子的时候,身子缓缓倒了下去,抽搐几下。
“啊”
“死人了,死人了”
随着血液从钱咏脖子处流淌出来,路过行人看见,吓得惊慌失措,很快便引起百姓围观。
但还没有过多久,便被衙役给驱散了,将尸体套上麻袋,抬走了。
雪花楼。
“大人好酒量”
“大人,再来一杯,奴家敬你”
在花楼内,一个国字脸的男人此刻正闭着眼,一脸享受,两只手各搂着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
男人嘴角上扬,喝着酒水,在尝着女人剥开的水果,舌头在女人手指上打着转。
“大人好坏”女人娇羞着。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睁开眼睛:“老子还有更坏的,等下要你们这两个狐媚子好看”
说着,男人目光尽是贪婪之色,两只手开始上下其手,为所欲为。
突然,男人神色一沉,五官开始扭曲起来,发出痛苦的低吼声,瞳孔瞪大,嘴角流出黑血,身子直接倒了下去。
“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两个女人惊慌失措,尖叫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衙役上门,询问一番之后,便将男人的尸体带走,行事干脆利落,似乎来之前便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事情,每隔上一两天便都会发生。
有人死,有衙役及时到,将事情给控制住。
似乎这一切,背后都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
十日后。
县衙。
“老爷,不好了”管家急匆匆,神色慌张。
“什么事这么慌张”正在练字的即可手一顿,看着眼前瑕疵的字,不由地皱眉。
“钱铺头,王典头,张铺头,刘查司都死了,尸体还在县衙停尸间”管家道。
闻言,即可瞳孔一震,心中骇然,直接将笔扔在纸张上,绕过书桌,震惊道:“他们怎么会死呢?”
“具体也不清楚,钱铺头被人杀死在街头,王典头在青楼猝死,张铺头被追贼的时候被人给杀了,刘查司给情妇联合外人给谋害了”管家如实道。
“怎么会同时都死了呢?”即可惊慌,这些人可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
“你确定他们的死没有问题”
“仵作已经检验过了,人证物证都在县衙,死因无误”管家来之前已经翻看过记录。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即可摇摇头,就算死,也不可能都死了。
而且这些人还都是他的人,随着这些人死去,他对县衙的掌控力,对于另外两人的震慑力,可是一下子弱了太多。
言罢,即可打算亲自追查此事,总觉得这背后有什么隐秘,心头莫名的不安。
可就在他打开门那一刻,门外站着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