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了那些前车之鉴后，该如何选择也就很显而易见了。
慕容秋荻眸光冷厉，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不以为意的道：“弱肉强食这个道理无论在哪里都适用，你李沉舟不也是靠着一双拳头，强迫别人臣服你权力帮吗？”
“向强者臣服没有什么可耻辱的，尤其是向陛下臣服。”
自从从京城离开之后，她的内心始终充满着惊惧与不安，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尖锐的刀尖上一样，战战兢兢。
被无数宗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幕，她至今都记忆犹新。
时至今日，她也清楚地知道现在朱厚照都从未信任过自己，而这上官金虹与李沉舟的人头便是她最好的投名状。
听到慕容秋荻的话，李沉舟的面庞瞬间变得铁青，他的心中更是不断地泛起了五味杂陈，其中异常酸涩的感受久久无法散去。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被逼到这一步。
就在刚才，他还在畅想着杀掉上官金虹后，一举改变天下的事情。
但现在，他却是被逼入了绝境。
这样巨大的落差，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很难以接受。
从一介无名之辈，在一步步走到这里，获得这巨大的权柄，这一路上他付出的代价太多太多。
他倾尽毕生心血，一辈子都在为这件事而努力，马上就要成功了，然而却遭遇了失败，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更不能辜负那些死去兄弟的期望。
“即便如此，狭路相逢勇者胜！”他慢慢抬起头，眼中迸发出灼热的光芒，体内的气血也随之翻涌。此时的他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毫无退缩之意。
“我李沉舟纵横江湖多少年，靠的就是这一双拳，为的就是改变这不公的世道。”
“我才不相信一个五年不朝，一临朝便大刀阔斧的人，会是那个挽大明于狂澜于既倒的人。”
“天底下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道理，我不相信我一辈子的心血，会栽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他的语气逐渐低沉，到了最后就像是一声声喑哑的嘶吼，声音是那样的惨烈，震撼人心。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头垂暮的雄狮，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身上弥漫着悲壮的气息。
然而，李沉舟的悲壮在慕容秋荻的眼中，却是那样的执拗，那样的固执。
“当真是愚不可及！”
慕容秋荻眼神轻蔑，不屑的冷笑一声。
无论何等的英雄，唯有活下来的才是真正的英雄。
即便是那何等霸气，举鼎无双的霸王项羽，自刎乌江，留下来的也不过是个毁誉参半罢了。
更何况，后世怎样的评价，她又岂会在意？
然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刹那，李沉舟突然毫无征兆地动了起来，他迈开大步朝前猛烈一冲，宛如一颗出膛的炮弹一般，瞄准慕容秋荻便是一记雷霆万钧的拳头轰出。
嗤！！！
一道声势浩大的拳罡呼啸而起，像是呼啸的狂风一般，将四周的空气挤压得噼里啪啦作响，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炸裂声响。
拳未至，势已到。
对于拳头自信无比的李沉舟，此刻也是彻底展现出了他足以君临天下的实力。
虽然他们之间相隔着一段遥远的距离，但慕容秋荻仍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压迫感像潮水一般向自己袭来，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都碾压得粉碎一般，令人心生畏惧。
霸道、猛烈！
这便是李沉舟的拳势，以最为纯粹的力量碾压一切，毫不留情地直来直往，让人难以抵挡。
感受着那犹如泰山压顶的巨力，慕容秋荻面色也是沉重，不敢有丝毫小瞧。
她也是低喝一声，手中剑芒闪烁平，一道无与伦比的剑光刺破长空。
一种凌厉无比的坚毅更是弥漫开来，在天地间肆虐着，让人不寒而栗。
而她的剑法更是绵密无穷无尽，剑法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只见剑锋斜削，剑光飞荡，好像漫天飘雪的白雪一般，凝聚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霜寒之气。
剑光闪烁，宛若漫天飘雪，剑势凌厉无比。
那冷冷剑光，呼啸向着李沉舟而去，像是要削去那巨大的拳影一般。
然而，那漫天的剑光在碰到李沉舟的拳影之时，仅过刹那便被轰碎。
但就在这时，慕容秋荻的嘴角却挂着一丝冷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原地，让人猝不及防。这
而这便是慕容秋荻的优势，灵活。
刚才那绵密的剑势，也仅仅是为了拖延李沉舟的动作而已。
看到这一幕，李沉舟的瞳孔骤然紧缩，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致命的困境。
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慕容秋荻耗尽内力，更不用提从这重重包围中突围了。
然而，就在李沉舟为自己的处境担忧之际，一股寒意从他的背后袭来，让他不禁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不知何时，慕容秋荻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猛然一剑刺向李沉舟，剑身森寒，绽放出无穷无尽的凛冽剑芒，令人心惊胆战。
“可恶！”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李沉舟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竭力地试图避开慕容秋荻的剑锋，但无奈的是，此刻已经为时已晚。
随着剑尖刺破空气的声音响起，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一股血腥气味。
一种撕裂般的痛楚从李沉舟的背部蔓延开来，他的衣袍瞬间被剑气割裂成碎片，鲜血沿着他的背脊流淌而下，染红了他的衣衫。
“慕容秋荻，你这是在找死！”
李沉舟咬紧牙关，双眸中迸发出凛冽的杀意。他猛地一拳砸向地面，借力挺起了身体，然后一把抓住慕容秋荻的剑锋，狠狠地将其从自己的身体中抽出。
而后他也是拼尽全力，一拳轰向了慕容秋荻。
这一拳蕴含着李沉舟的全部力量，慕容秋荻根本无法抵挡。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便被这一掌击飞，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只是这个时候的李沉舟鲜血淋漓，早已是强弩之末。
看着两败俱伤的慕容秋荻，一旁的雨化田却是笑了，身后那三千厂卫也是围了上去。
事实上，李沉舟的命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当紫禁城中的那位在他名字上提上朱笔的那一刹那，李沉舟的命运早已注定。
纵使李沉舟如何无敌，也绝对逃不出他西厂的包围圈的，更何况现在的李沉舟已经身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