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铜矿,铁矿这样的资源型矿藏一般都是严格掌控在朝廷手中,绝对不允许商户私人承包,就算皇商也不行。
可是在漳州,包括盐井在内的所有矿藏,全部都掌握在龙家手上。
各行各业,大大小小的生意就更不用说了,唯有龙家才有经营权。
换句话说,漳州是龙家的漳州。
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解决了龙家之后,唐不器可以轻而易举地接收漳州所有的产业。
“王爷!”曲岳阳带人抬着几个大箱子,汗流浃背的到了大厅。
“漳州境内所有记录在册的户籍都在这里了。”
唐不器将手中的账册扔在一旁,半躺在了椅子上。
“龙家的银库里找到多少银子?”
突如其来的询问,把曲岳阳问得一懵,他赶忙从旁边的师爷手中拿过账本,翻了几下。
“现有存银八千七百万两,黄金三千六百万两,其余各类珠宝器具不计其数。”
唐不器长叹口气。
“一个皇商家族而已,手中存银便相当于整个大乾王朝数年的赋税。”
“就是不知道其他的几家皇商,手中有多少银两?”
曲岳阳的眼中显现出义愤填膺之色。
“当年设立八大皇商,就是为了让他们以商贾形式尽可能得为朝廷收取赋税。”
“没想到这帮家伙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借着朝廷的权力,中饱私囊,当真可恶!”
唐不器拍了拍眼前的账册。
“这些东西本王就交给你了,将漳州地界所有的田亩土地重新划分,发给百姓。”
“金银财物,分出一部分运往涪城!”
“另外,我楚国现在也该需要一支大军了。”
曲岳阳的眼中也燃起了熊熊烈火。
如今西南地界的水患已经彻底解决,又拿下了漳州。
唐不器所掌握的力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接下来,也该挥师北上,去保南宫影了。
“微臣定不负王爷所托。”
京城,皇宫御书房。
南宫影有些颓然地坐在台阶上,背靠着桌案,身边散乱着一些空酒瓶。
挂在旁边的地图已经被各种颜色的笔墨,画出了各式各样的圆圈。
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上边将京城周边画作十几个地域。
整个皇城看起来孤零零的,仿佛一座危城。
“来人!拿酒!”
南宫影大喊了一声,便将手中的酒瓶狠狠摔了出去,砸碎在琉璃板上。
偌大的御书房,竟然没有一个人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大群身着重甲的士兵闯进了御书房,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正是蜀王。
“大侄女,都已经这么多天了,难道还没想好吗?”
“女孩子家家的,到最后都得找个人嫁了,就算是皇家嫡女也不例外。”
“你说你,非得霸占着这个皇位有什么用?”
南宫墨边走边笑,满脸的张狂,身上竟然还穿着龙袍。
在其身后更是跟着几位朝中的重臣,他们像哈巴狗一样不断说着些奉承的话。
南宫影缓缓抬头,双眼之中的冰寒到了极致。
“蜀王,看来你已经等不及要登基称帝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言语之中带着的玩味,让南宫墨的身体不由颤了一下。
原本他已经在京畿和直隶集结了三十万精锐,只需要振臂一呼就可以直接攻入皇城,登基称帝。
可他没想到蒙山方向突然出现了一支精锐。
只要他敢动,这支精锐便可朝发夕至,迅速入京勤王。
除此之外,来往与北方草原的相对,竟然集结起大量的牧民,依托祁连关,随时都可南下进入京城。
更让南宫墨没想到的是,唐战竟然率领三十万骑兵精锐日夜兼程赶回京城。
无论是哪一方人马都是极大的威胁,若是三方人马会合,南宫影登高一呼,那他这个蜀王也就当到头了。
眼下只能借着暂时控制京畿的机会,逼迫南宫影主动让位,将生米煮成熟饭。
到时候,就算唐战回来,也拿他没办法。
“大侄女,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俩好歹是血肉之亲,我如何要杀你?”
“只是觉得你一个小姑娘家坐在这皇位上,确实太累了,不如就由皇叔代劳。”
南宫影笑而不语,张开双臂很是慵懒地躺在了台阶上,随即对着房梁吹了声口哨。
数十道黑影当即盘旋而下,落在地上。
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汇聚到一起,颇有种尸山血海的味道,就连久经沙场的蜀王都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暗卫?这就是你的倚仗吗?”南宫墨尽量稳住心绪:“现在整个京城都在我的手中,我就不相信这些人能护你到何时!”
狠狠地扔下这么一句话,南宫墨便转身出了皇宫,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身,揪住了身边侍卫的衣领。
“之前不是有个家伙说能帮我夺得天下吗?立刻就把他找过来。”
侍卫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去办。
御书房中,一名暗卫都统缓缓走到南宫影身旁。
“陛下,楚王那边已经来了很多次信了,要您前往蒙山要塞躲避,为何不去?”
南宫影的眼角划过一抹泪痕。
“大乾三代先帝的操劳和热血,才换来如今的江山!让朕就这般轻易地交出去,如何甘心?”
暗卫都统顿时沉默了下去,她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在南宫影看来,京城便代表着大乾江山,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放弃。
“可是陛下,皇城内宫,粮草断绝,所有的太监宫女也都被拘禁,现有的粮草恐怕撑不过十日。”
南宫影轻舒口气,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
“无妨,再有五日,唐王先锋大军便可抵达京城,到时候定要让蜀王一干人等付出代价。”
暗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先行退下。
湘中南部,潭州城。
唐不器端坐在太守府主位上,很是随意地将葡萄籽吐在一旁,一双眼睛死盯着,场中跳舞的陈若婷。
那副样子怎么看怎么纨绔。
旁边的湘中太守不断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呼吸显得急促。
“王爷,微臣手中实在是没有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