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府中打算洗漱睡觉，胡五便从外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夜来香出人命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夜来香出人命了？”
沈焕生刚打算睡觉，听到胡五所言，顿时瞪大双眼。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这么不懂节制。
这时候闹出人命，他晚上还能睡得着吗？
“哎呀，大人你想什么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总而言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注意到沈焕生古怪的脸色，胡五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说完这话，他上前一步拽住沈焕生的手，拉着他直奔夜来香而去。
见状，宋绮风和小铃铛犹豫片刻，还是追了上去。
夜来香本就是夜晚花天酒地的最佳场所。
虽然夜已深了，可夜来香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穿着艳丽的姑娘站在阳台上，笑着招呼下方路过的人。
她们的嬉笑声穿遍整条街道，惹得路过的人不自觉加快脚步。
本该充斥着欢声笑语的美妙之处，此刻却一片寂静。
老鸨脸色难看的坐在大堂中，目光时不时看向门外。
其余女子则是凑在一团，惊魂未定的看着楼上。
还没来得及离开的顾客四散坐着，脸上满是好事被打扰后的愤怒。
不知过了多久，沈焕生大步进入。
他看了一眼现场的情况，冷声道。
“尸体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话，老鸨站起身来。
“尸体就在楼上，沈大人，我带你上去吧。”
“也好，在我没有下来之前，你们所有人都不得离开，违令者，直接打二十大板。”
沈焕生平静的警告了一番在场的人，说完这话，连同胡五一块儿追上老鸨的步伐。
三人去的是夜来香头牌春江月的房间。
才刚推门，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
看着躺倒在地死相奇惨的女子，沈焕生下意识皱眉。
“这位不会就是你们夜来香的头牌吧？”
“大人别误会，这位是春江月的贴身婢女名叫小翠。”
老鸨听到沈焕生所说，连忙开口解释一句。
闻言，沈焕生这才松了口气。
头牌可是夜来香这种地方的吸金之物。
说句不好听的，她们这儿谁都可以死，唯独头牌不行。
头牌没了就等于招牌砸了。
没了吸引人的存在，生意自会一落千丈。
“她是怎么死的？”
沈焕生走到小翠面前蹲下身，好奇的打量着她的尸体。
其他地方暂且不论，面前这具尸体最可怕的就是她的脸。
血泪纵横满脸，杏眼呲裂，就像被人生生撕开一般。
怎么看都不像是中毒或者其他死法。
听到沈焕生所问，老鸨颤抖着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小翠是怎么死的，我进房间的时候她就已经躺在这儿了，至于春江月……实不相瞒沈大人，春江月疯了！为了避免其他客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我刚才已经派人将春江月绑了起来，关在了隔壁房间，您要去看看吗？”
“一个死了，一个疯了，她们两个平时有什么仇人吗？”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沈焕生诧异的站起身来，疑惑不解的开口。
闻言，老鸨摇头。
“沈大人，瞧您这话说的，干我们这一行的能有什么仇人？你也知道我们这里做的是什么生意，只要有钱，每一个人我们都会好好伺候，来我们这儿的人，不说赞不绝口，流连忘返是一定的，起码我接手夜来香到现在，从来没见过什么闹事的人。”
“这样啊，那平时春江月和哪些客人走的近？”
“来找春江月的客人就那么几个，她毕竟是我们这儿的头牌，价格高昂，除了个别几个大老板，其他人最多进去跟她聊聊天，要说走的近，我觉得都差不多。”
老鸨的话让沈焕生一阵无语。
问了这么多，一点有用线索都没有。
得，纯纯浪费时间。
还是去找春江月看看吧。
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能治好她的疯病。
到那时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想着，沈焕生转身就往门外走。
就在这时，老鸨突然惊呼一声。
“等等，沈大人，我想起来了，她们两个出事之前，曾用一种手工香皂洗过澡，不知道是不是那香皂有问题！”
手工香皂？
听到老鸨所说，沈焕生表情一变。
不会这么巧吧？
“那香皂在什么地方？”
“在这儿。”
老鸨从梳妆台上拿来香皂，递给沈焕生。
熟悉的香皂映入眼帘。
沈焕生仔细打量片刻，随后放到鼻尖嗅了嗅。
香味正常，大小正常，应该不是香皂的问题。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找人好好查一查。
“五哥，把这枚香皂带回去，交给仵作好好检验一番，看看这香皂是否被人下了毒。”
“是！”
听到沈焕生所言，胡五忙从怀里拿出一张干净的绢帕，将香皂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
“走吧，去看看春江月。”
“好，烦请沈大人跟我这边来。”
三人大步走向隔壁，径直将房门推开。
屋子漆黑一片，借助着门外微弱的烛光，几人勉强看清了屋子里的装潢。
“人呢？”
幽静的房间不见一道人影。
老鸨显然也没想到屋子里会是这样的情况。
她一脸茫然的怔在原地，惊慌道：“不可能，春江月明明被关进来了，怎么会不见了？她……”
“谁？！”
老鸨的话还没说完，身后，胡五突然怒斥一声。
两人同步转头，便见一道身影从黑暗中窜出，直奔门外而去。
“死人了！死人了！”
那人疯疯癫癫的叫嚷着，惊恐的往楼下跑。
她一步三回头，说话的同时手胡乱的挥舞，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你们都别跟着我，小翠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滚开，滚开啊！”
“救我，你们救救我！”
突如其来的变故成功吸引了夜来香所有人的注意。
他们纷纷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见人向自己奔来，顿时脸色大变。
“这不是春江月吗？她怎么疯了？”
“看她这样子，莫不是撞鬼了？”
“别胡说八道，这世上哪来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