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胡五,沈焕生脸色剧变。
他伸手搭在胡五的肩膀上,惊慌失措大喊。
下一刻,一支淬了剧毒的箭准确无误洞穿了吴帆的喉咙,无情夺走了他的生命!
“吴帆!”
沈焕生眦目欲裂。
他顺着箭矢飞来的轨迹望去,怒气冲冲的开口。
“五哥,抓住那个人!”
“是!”胡五抱拳领命。
“你们几个留下来保护大人,剩下的人跟我走!”
丢下这话,胡五提刀快步向着飞檐走壁的那道黑衣身影追去。
沈焕生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大步跑到吴帆身旁。
他伸手试了试吴帆的鼻息,确定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这才脸色难看的起身。
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得到七皇子的下落了。
究竟是谁?
镇北王亦或是别人?
吴帆不比吴江。
一直以来他都躲藏在吴江的阴影中生活,除了亲近之人,其余人根本就不知道吴江还有个弟弟。
眼下他们两个都死了,他上哪儿去顺藤摸瓜找幕后之人?
“大人,人不见了!”
沈焕生还在思考这个问题,胡五却已去而复返。
他脸色难看的望着沈焕生,面露不甘。
“那刺客轻功十分了得,身轻如燕,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这话,沈焕生略显失望的叹了口气。
“也罢,人跑就跑了吧,走,咱们现在去渔村!一定要赶在那些人将吴家人灭口之前找到七皇子!”
“是!”
沈焕生的人一路快马加鞭。
不过一个时辰便赶到了渔村。
破旧的渔村四处可见鱼干,村民们在此辛勤劳作,一片和谐。
浓郁的咸鱼味扑鼻而来,几乎要把人熏晕过去。
沈焕生伸手捂着鼻子,转头询问:“五哥,吴帆的家人在什么地方?”
“最里边那处木屋。”
“好。”
沈焕生快步跑了过去。
渔村的角落处,吴家人聚集在此,一边晾晒鱼干,一边打理蔬菜。
沈焕生带人闯入时他们一脸的茫然,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瞥见他们身上的官府标记,吴家人这才变了脸色。
“你们……”
“吴家的人?”
沈焕生目光扫过在场的人,神情冷漠的开口。
闻言,吴家人下意识对视一眼,警惕的聚到一团。
“你们是什么人?”
“我乃广阳城县令沈焕生,今日奉命前来调查七皇子失踪一事!说,七皇子在哪儿!”
“你是沈焕生?!”
听到沈焕生所言,在场几人脸色骤然一变。
他们愤怒的看着沈焕生,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怨愤。
别人他们可能不认识。
但沈焕生……
如果不是他,他们也不会沦落至此!
“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你!”
“这片渔村归属广阳城,本官出现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吗?我劝你们最好老老实实交代,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沈焕生警告的看了他们一眼,好心提醒。
闻言,吴家人不屑开口。
“哼,你犯不着说这些来恐吓我们,我们不怕你!”
“没错,什么七皇子,我们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管沈焕生表现的多么强硬,他们都一口咬定不知道。
见状,沈焕生冷笑着点了点头。
“很好,听不明白是吧?来人,把这些叛党给我拿下!”
“是!”
“什么叛党,你乱说什么?”
叛党二字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他们惊恐的看着沈焕生,愤怒的开口。
“怎么,我说错了吗?吴江私卖火药,勾结山匪,犯下无数错事,若不是因为押送他进京途中出了意外,他早就成人尽皆知的叛党了!”
“你们身为他的家人,在他出事之后莫名其妙逃跑了,要说你们和这件事情没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识相的就现在把你们知道的全盘托出,不然我马上送你们下去和吴江吴帆团聚!”
一个吴江已经让他们乱了阵脚。
眼下沈焕生又突然提起了吴帆的名字。
不好的预感在他们心底滋生。
他们看着沈焕生,颤抖着开口。
“你把吴帆怎么了?”
“不是我把吴帆怎么了,而是幕后之人,纵使你们对他忠心耿耿,他也未曾想过要帮助吴家,就像现在,他明知吴帆潜伏在我身边是为了报仇,却丝毫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相反,他在两个时辰前还亲自出手杀了吴帆!效忠这样的人,你们真的觉得值得吗?”
“吴帆死了?”
捕捉到沈焕生话里的重点。
在场的吴家人身形皆是一颤。
他们呆呆的看着沈焕生,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
吴帆他……
吴家人对视一眼,片刻后,他们颤抖着开口。
“柴房下面有一处地牢,七皇子就被关在那里。”
“沈大人,我们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还望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听到这话,沈焕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转身冲着几名捕快使了个眼神,随后走到吴家人面前。
“识时务者为俊杰,放心,就冲你们主动交代这一点,我会想包大人求情的,不过最后结果如何我不能保证,你们自求多福!带走!”
“是!”
沈焕生找到七皇子的时候,七皇子满身是伤,奄奄一息。
数只苍蝇萦绕在他身侧,兴奋的守着他的腐肉。
见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被折磨成这样,沈焕生心头一颤。
“马上把七皇子带回去!召集广阳城所有大夫,务必治好七皇子!”
“是!”
……
“包大人,七皇子找到了!沈大人已经将他带回了县衙,广阳城大夫正在诊治。”
“什么?找到了?”
得知七皇子归来,包青急急忙忙赶到县衙。
客房早已被捕快和大夫围的水泄不通。
他艰难挤入其中,一眼便看见面色阴沉的沈焕生。
“焕生,这是怎么回事?七皇子怎会伤得这么重?”
躺在床上的人面色苍白,满脸痛苦,气息微不可查。
密密麻麻的伤口映入眼帘。
刀横交错,可见白骨。
“是吴江那群混蛋,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七皇子所受的伤虽然不致命,但长时间没有接受医治,伤口严重感染,不确定能不能救回来……”
“你的意思是……”
“咱们只能尽力,但愿七皇子能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