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焕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直接跟着胡五去了衙门。
清早的街道空无一人,孙老爷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报官。
他是准备趁着所有人都还在谁家,解决掉沈焕生。
沈焕生抵达县衙的时候,孙老爷和县太爷都在等着了。
看见来人,县太爷叹了口气。
村长选举大会那天他就提醒过沈焕生了,可谁能想到事情还是闹到了这一步?
眼下上面不断施压,他能怎么办?
“拜见县太爷。”
沈焕生看了一眼现场的情况,不紧不慢地抱拳拱了拱手。
闻言,县太爷随手挥了挥,开口:“沈焕生,你可知道我今日叫你前来所为何事?”
“知道。”
“既然如此,你对此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县太爷看着沈焕生,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可惜话音刚落,孙老爷便不耐烦地开口打断。
“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沈焕生草菅人命是事实!”
“身为村长,不好好带领村民劳作就罢了,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动村民,自相残杀,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村长?!”
“与其浪费时间听他辩解,倒不如当即把人杀了,以儆效尤,省得村子再出问题。”
孙老爷一点都不避讳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大大方方地开口。
孙福禄的死一直压在他心头。
此仇不报,他一日都不得安心!
今天说什么都要干掉沈焕生!
闻言,县太爷犹豫着开口。
“孙老爷莫要着急,至少让本官搞清楚是何情况,沈焕生毕竟是村长,贸然杀了他,我没办法跟村民交代。”
“你以为你在这里拖延时间就有办法和上面的人交代了?县太爷,你是聪明人,好话歹话我都已经说尽,该怎么做就看你个人选择了。”
孙老爷警告地看了县太爷一眼。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让县太爷打消了心中想要包庇沈焕生的念头。
就算沈焕生有炼制精盐的高超技艺,和上头的人比起来也不过九牛一毛。
这种情况还是得以自己为主啊。
想着,孙老爷抱歉地看了沈焕生一眼。
“沈焕生,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他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一群人冲了进来。
村民们在得知沈焕生因为陆玉的事情被抓走后,第一时间赶到衙门。
看着坐在一旁的孙老爷,他们眼中皆是闪过愤怒。
“县太爷,陆玉的事情和沈焕生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你不要惩罚他!”
“没错,陆玉是我们杀的,他偷东西就算了,居然还想着强要民女,如此渣滓,死了又何妨?”
“县太爷,如果你真的要怪,那便治我们的罪吧!这件事情和沈焕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几句话便将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孙老爷嗤笑一声,根本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见状,县太爷再度叹气。
“沈焕生,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孙老爷既然已经认定是我草菅人命,那我说什么都没用,县太爷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沈焕生坦坦荡荡。
闻言,胜券在握只顾看戏的孙老爷脸上笑容瞬间一僵。
他警惕地看着沈焕生,心中涌现出些许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怎么能这么淡定?
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后手?
“县太爷,沈焕生既然已经认罪,那就请你马上下令将他斩杀,免得夜长梦多!”
想到某种可能,孙老爷急切地开口。
只有沈焕生死了,他才能彻底安心!
“孙老爷,此事本官自有定夺,大周有大周的律法,咱们一切都得按规矩办事。”
县太爷转头看了孙老爷一眼,随后朗声道。
“来人,将沈焕生压下去,听候发落!”
“是!”
“县太爷,你不能这么做,村长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们的问题!”
“没错,请您放了村长!”
听到县太爷所说,在场的村民顿时慌了神。
可不管他们怎么解释,县太爷都没有要搭理他们的意思。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焕生被带走。
身后传来的喧闹逐渐远去,沈焕生脸色不变,依旧风轻云淡。
……
“东家,东家!”
沈焕生入狱不过两个时辰,七女便急匆匆来了衙门。
看着身穿囚服被关在牢房里的人,七女潸然泪下。
“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东家,我们要怎么才能救你?”
具体的情况她们都已经听说。
此事牵扯到孙家,想解决怕是没那么容易。
但愿沈焕生有好办法。
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七人,沈焕生一脸无奈地笑了笑。
“你们啊,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回家安心等着吧,过几天我就会回来。”
听到沈焕生所说,七女愣了愣,刚要追问,不远处便响起一道冷嗤声。
“进来了还想出去?你未免把这牢房想得太简单了?”
熟悉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七女脸色一变。
她们愤怒地转头看着孙老爷,咬牙切齿地开口。
“你来这里干什么?!”
“该问这句话的人是我,这儿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马上滚出去!”
孙老爷倨傲地看着七女,根本没把她们放在心上。
“你让我们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三言两语就能要了沈焕生的命,你觉得我没有权利赶你们走吗?”
孙老爷挑衅地扬了扬眉。
此话一出,七女怒上心头。
刚要争辩,便听沈焕生开口。
“行了,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先回去吧,我答应你们,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东家,他……”
“听话,这儿可不是姑娘该来的地方。”
看着沈焕生脸上自信的神色,几女对视一眼。
她们犹豫片刻,无奈点头。
看着她们几人离开的背影,孙老爷转头看向胡五。
“胡五,你还这儿愣着作甚?滚出去,这里不需要你看守!下次你若再放她们进来,我必要让县太爷追究你渎职之罪!”
“姓孙的,你莫要太过分,这里是县衙,不是孙家,你真当我不敢动你?”
早在朝堂之上,胡五便对孙老爷心怀不满。
眼下又出了这档子事儿,他怎么能咽下心中的恶气?
胡五的手搭上腰间的佩刀,那动作,好似随时会动手。
见状,沈焕生赶忙开口:“五哥,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和孙老爷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