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刺耳的金铁交击声在这街口响彻。
钱军顿时懵了。
一股十分恐怖且诡异的力道从两柄武器交击的那个点,传递到了他的手上。
先是手指,而后手掌,最后是整只右手,麻的彻彻底底!
手中握着的短刀陡然落地。
“当啷当啷!”
等钱军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冰冷的空心圆形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极致的恐惧感从心头翻涌。
他感觉的出来,这是枪口!
“这是什么异能?”
沈嘉言心里笑了一声。
这还不算什么,他下次准备尝试一下用踏前斩接近,然后主动振刀。
完美招架的时机是很难掌握的,那不如直接交给对手……
“别杀……”
“嘭!”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在贴脸的情况下,死刑宣判的威力十分感人。
这一枪下去,钱军的大半个脖子瞬间炸开,鲜血犹如喷泉一般从颈动脉喷涌而出。
“噗通!”
他的尸体扑倒在了地上。
沈嘉言挥手丢出了一团绿光。
绿光融入姜怀玉的体内,漆黑的视野迅速恢复了光明,她看见了刚才令她分心的人。
“我,下次会小心。”说完,她转身便走。
语气依旧平淡,但其中掩藏的很好的一种不安感,依旧被沈嘉言给捕捉到了。
“等等!”
姜怀玉顿时站住,转身回来,手上拖着长刀,眼眸低垂。
知道了对方过往的沈嘉言,已经能够分析出此时的她正在想什么了。
小时候,父母不在家,她做错事的话,挨骂都是轻的。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姜怀玉,就连说出心里的疑惑,都是小心翼翼的。
沈嘉言快步走去,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两人身高并没有差太多,前者175,后者165,也就半个脑袋的身高差。
他用右手轻轻将对方的脑袋,贴在自己脸上,语气温柔的说道:
“我不会因为你做错了事骂你,打你,或者不给你饭吃,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姜怀玉没有说话,但他能够感觉到怀里的少女,僵硬紧绷的身体慢慢变得柔软了下来。
“该走了,接下来我们一起行动,跟我来。”
两人手牵着手,一前一后钻进了小巷里,迅速消失不见。
片刻后,一辆摩托车从巷子里钻了出来,停在尸体的面前。
两个觉醒者脸色铁青,眼神中带着些许恐惧。
“钱哥也被杀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老大,还有二哥三哥都打不过的人,咱俩碰上了也是个死字啊!”
“艹,你个傻逼玩意儿冲这么快干鸡毛啊,带着老子送死吗?”
“尼玛,刚才不是你在催老子?”
“……”
不一会儿,这个街口聚集了不下二十个觉醒者,众人脸色十分难看。
商量了一会之后,将钱军的尸体就地火化,然后连忙赶了回去。
钱军的死,给他们心头再度添上了一道阴霾。
从此往后,他们这些人再也不敢继续单独行动了。
少于十个觉醒者抱团,绝对不出门,毕竟一旦遇上就很可能会死。
没有人愿意冒着这样的风险,去给老大报仇。
他们这些早早就在社会混迹的人,比谁都惜命。
而就在他们一路争吵着往回走去的时候,一道黑烟忽然从十字街区的某个地上,袅袅升起。
那是他们老大所在的位置。
“艹!家被偷了!”
“赶紧回去啊,你踏马愣着干什么!”
“……”
急急忙忙往回赶去的众人,在进入一条小巷的时候,忽然看到面前放着一个老大的黑色塑料袋。
是那种能套在大桶子里的垃圾袋。
跑在前面的人想也不想,一步迈了过去。
某个人看见这个,直接开骂。
“哪个傻逼乱扔垃圾啊,艹!”
就在他想要一脚将垃圾袋踹开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从一旁的楼顶探出脑袋。
枪口朝下。
“嘭!”
“轰!”
巷子里忽然发生了剧烈爆炸。
强烈的冲击波甚至将旁边的一堵墙给炸塌了,好在这栋房子不是豆腐渣工程。
不然指定得塌。
这一波爆炸,将这正在往回赶去的觉醒者给炸的七荤八素。
三个离得最近的,当场就死在了这里。
“嘭!”
屋顶上再度传来了一声枪响,一个被炸飞出去的人,小腹中了一枪,但并不致命。
剧烈的疼痛顿时让他惨嚎了起来。
“啊啊!”
“过来过来,站一起!”
众人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回过神来连忙抱团。
目光警惕在四周的屋顶上来回扫视。
然而,沈嘉言在开完了那一枪之后,根本就没有停留,直接就走了。
清个库存而已啦!
你们不用这么紧张,真的!
……
江城以北,景云山山脚。
陆家庄园距离北城区大概五公里左右。
占地足有几万平,什么高尔夫球场、足球场、户外泳池之类的,应有尽有。
陆氏财团的精锐,几乎全都是住在这里的。
不过即便是有着几百号人,在这大片地方依旧显得地广人稀。
主楼的客厅里,三个容貌有着几分相似的两男一女,坐在沙发上沉默着。
就在十分钟前,一支羽箭从庄园外射了进来。
箭身上绑着的一张纸条,被人发现之后送了进来。
此刻,这张纸条正在三人中间的一张茶几上,上面写着:
‘一枚3阶晶核。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江城中心体育馆-袁平。’
“这不对劲,那天阴我的人,用的是一把唐刀和手枪,现在在北城区搞事的那个人,说用的是一把手铳和太刀,但我感觉这多半就是同一个人!”陆阳脸色难看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被打怕了看谁都像吧?”
陆阳顿时怒了。
“陆凌你踏马有病吧,每天搞男人把脑子搞坏了吗?”
“懒得理你,带着这么多人出去抢个东西,结果搞成这样。”
语气中充满了埋怨,因为她最喜欢的一个男人也死在了北义镇。
化着浓妆,胸前却几乎没有起伏的短发女人,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着的大哥陆明。
“大哥,你直接说怎么安排吧。”
一直沉默着的陆明,手指轻轻敲着轮椅的扶手,缓缓说道:
“那天陆阳在追人的时候,被埋伏了,说明这不是一个人,他们确实很有可能把徐雨晴给绑走了。”
正说着,他忽然停止了手指的动作,抬头十分严肃的说道:
“目前的情况,最关键的根本就不是徐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