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毅有些愕然地看着单小倩,他没想到单小倩竟然会帮董香二人说话。而且,这还是单小倩第一次帮人说话。
“毅哥,这次就算了吧~是个人在看到这种场景都会受不了,更何况他们是军人。”君子建一瘸一拐地走到黄建毅身边,低声说道。
这一次,轮到黄建毅沉默了。“是个人都会有感觉么~我不是没有感觉!但是,有感觉又怎样!不顾后果地顺心而行吗?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我的父母,没了我,他们怎么办?”
“呼~”吐出一口浊气,黄建毅脸色恢复平静,语气平和地说道:“确实,任何一个正常人在看到这一幕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你们并没有错。收拾一下,带多点物资,然后就出发吧。”
黄建毅说完,就转身离开,在走过兆皋的身边时,说了声:“刚刚多谢了。”
君子建看着黄建毅的背影,嘴巴再次张了张,仍旧是没有说出话来。君子建清楚,他与黄建毅两人的关系,已经出现一道裂痕。
“我很期待你们接下来的举动。”单小倩对着董香与翔宇两人,平淡地说道。
“倩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感觉你变了。”君子建的表情没有改变,仍旧是无奈中夹杂着苦涩。
单小倩明白君子建在问什么,平淡地回答道:“我并没有变,我一直都是为了活下去。一个队伍,只能有一个人的声音,我,也只听队长的命令。”
单小倩随后就转身走向黄建毅,看着单小倩渐行渐远的身影,君子建不禁自问:“难道是我做错了吗?难道在这种时代,做一个正常人才是不正常的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人能回答君子建,君子建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而冷静下来后的董香,也冷声质问翔宇:“翔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句话,我们就可能犯下无可挽救的后果?”
翔宇竟然是露出无奈的笑容,缓声说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逼他出手,你们都会死在这里。对于虚无缥缈的未来,我更在乎当下的生命。”
“你最在乎的就是命令,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忘了?如果任务失败了,我们都是罪人!”董香也明白翔宇的用意,但是,她仍旧是不能接受。
“既然领导将任务交给了我们,自然有他们的理由,说不定这个就是促成任务的一环呢?”翔宇勉强着笑道,脸上那僵硬的笑容,即使是董香也能看出端倪。
“算了,我不管了。但是,下次不能再提我和他的事情,他这种自私的人,我和他绝对不可能!”董香脸上厌恶的表情,明显是对翔宇刚刚说的那番话做出死刑的判决。
另一边,黄建毅察觉到单小倩走到自己的身后,转身对其说道:“没想到你会帮他们说话。”
“那可是你未来的另一半,你忍心就这么弃她不顾吗?”单小倩意有所指地说道。
黄建毅眉头一挑,有些无语地说道:“你怎么也开起这种玩笑来了,无论未来是怎样,我们都应该先过好当下。”
“小倩,你为什么在看到这些场景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反应的?”黄建毅看着单小倩的脸,平静的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现在的表情不就是我的反应吗?”单小倩反问道。
对于这种答非所问的回答,黄建毅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既然单小倩不愿意说,黄建毅也识趣地不再多问。
“这次多谢你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直接说就行。”黄建毅笑了笑,真心感谢道。
“嗯,这次就当你给我的承诺了。”单小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一笑百花开,在这动人的面容下,一切修辞都显得苍白无力,黄建毅微微一愣,随后立马笑着回应道:“嗯。”
几人各自装了两大包的物资,放在一辆满是灰尘的大型皮卡车上,准备离去。
黄建毅忽然发现,原本五人的小队突然又多出一个人,神情小心翼翼的兆皋。
五人同时将视线放在这清瘦的男子身上,沉默的情景让兆皋倍感压力,兆皋摸着鼻子说道:“额,那个,我能和你们一起走吗?”
黄建毅看了看兆皋放在皮卡上的背包,随后再看向兆皋,依旧是一言不发。
“你们很强,我想跟着你们。”兆皋仍然是摸着自己的鼻子,尴尬地笑着说道。
“我们不是慈善组织,即使你刚刚帮了我们,但是,这并不足以让我们保护你。你是一个聪明人,就没必要废话了。”黄建毅皱了皱眉后说道。
黄建毅没有直接拒绝兆皋,因为兆皋在刚刚不仅间接帮了他们,还表现出不俗的智商和情商。
听到黄建毅的话,兆皋顿时知道自己有戏,也清楚黄建毅想让自己说什么。那就是展示自己的价值,能给他们团队带来什么。
“我在那天之后,获得了毒物免疫的能力,并且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发现,那些生物的肉是可以食用的,而且还能像那些珠子一样提升能力。”兆皋直接丢出重磅炸弹。
黄建毅等人的瞳孔皆是一震,董香与翔宇更是震惊,因为他们联想到:“军队猎杀非人型达尔文生物并进行食用的源头,很可能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你也说你是毒物免疫的能力,你是怎么判断那些肉对我们是无害的?”黄建毅眼睛微眯,盯着兆皋的眼睛问道。
“因为我见过其他人吃过,而且他们至今都还生龙活虎的。”兆皋指向教堂中瘫倒在地的那三人。
“好,只要你不将你的小心思花在我们身上,我很欢迎聪明人的加入。”黄建毅没有再问,因为,再问下去就是揭开人性的阴暗面。
兆皋放下揉捏鼻子的手,神情严肃地许诺道:“只要你们真心对我,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你在请求我们的庇护,你反而提起要求了?”黄建毅的眉头挑了挑,将手放在裤腿的匕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