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首页 > 现实题材 > 小城浪花

第6章 返乡就业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对于诗书传家、孝道为重的吴屿勃而言,回家就业是合理的选择。大学四年,吴屿勃在越州增长知识、丰富阅历,但是在家乡的父母却是另外一番境地,他们有时候吃咸菜或者笋干作为下饭。在承担工作之余,他们继续去毗邻的城乡接合部摆摊。小生意不好做,辛苦且利润薄,甚至还有社会闲散人员收取“摊位保洁费”。当然,吴屿勃在2013年6月底回到家乡后,家里的伙食又变好了。

吴屿勃在凤凰县一家校外培训机构找到了实习英语教师的工作。他首先需要和同事一起在城区几所小学门口发传单,推荐暑假辅导课程。不仅需要面对高温酷暑,而且小学的值周教师也会来驱赶。此外,吴屿勃大学所学并非师范且教学能力有限的短板很快暴露出来。更多的时候,他承担辅导小学生作业的职责,甚至临时充当该机构各分校午餐转送的任务。其间,黄宇仁毕业实习在一家外贸公司并且可以坐飞机去外地参加展会的消息使得吴屿勃也想跃跃欲试。

内心不甘的火苗持续燃烧,在2013年8月底,吴屿勃从该校外培训机构离职,加入河口镇一家从事出口贸易的小工厂。这家工厂在河口镇奇山工业区,要求员工每天7点半到岗。这使得吴屿勃需要6点半起来,带上母亲做好的饭团赶上县城去往奇山工业区的小客车。但是,这份工作坚持了不到3个月。有一天,那家工厂负责内贸的业务经理在办公会议上突然宣布,“小吴,你明天开始不用来上班了!”同时,被辞退的还有外贸部的几位同事。原来,该工厂负责人调整经营策略,遣散了外贸部的所有员工。那时候,外贸行业新人普遍需要面对一个不成文的规则,如果加入公司三个月之内没有获得新订单,需要自动离职。吴屿勃明白了从事销售工作的辛苦与无奈。同时,他也明白了找到一份持久且稳定的工作很要紧,最好是一辈子的饭碗。再者,吴屿勃意识到,找工作要适合自己的爱好和潜力,不可亦步亦趋、邯郸学步。比如,他的大学同学黄宇仁口才好、为人机敏,而他却在有些方面表现得过于呆板。

随后,吴屿勃又找到了外贸工作,也在河口镇奇山工业区,只是新的这家规模和效益比之前一家大了10倍。与此同时,一个念头在吴屿勃脑海中酝酿:他需要早日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最好是技术活。在从事第二份外贸工作时,他有机会参加了在羊城举办的国际性进出口展会。这份工作也没有太长久,因为他接不到订单而且处事不够圆滑。真是隔行如隔山,一行有一行的辛苦。当然,也有一些神奇的遭遇。有一次,吴屿勃和公司同事一起来到山河省的省会城市豫州参加一个展会。来自豫州中医院的退休老中医杜桂梅教授向他订购了一批眼部按摩仪,并告诉吴屿勃一个秘密:她认为吴屿勃目光坚毅、气宇轩昂,是个难得的帅才。其实,杜桂梅不知道的是,当时的吴屿勃只是一个普通的外贸业务员而已。

在做外贸工作的那几年,吴屿勃还找了一个兼职:家教。这份兼职的工作时间是每周两个晚上,每次大约2个小时,内容是辅导小学生课后作业。这家培训机构其实就是开在一家老师自己家里的。大约有10名学生,其中有三个在那里吃住。负责人王秀琴是凤凰县育才民工子弟学校的一名语文教师。当时,她不到50岁,精神抖擞、做事风风火火,有时候有些急躁。她有一个与吴屿勃年龄相仿的儿子:江俊杰。江俊杰高中毕业于凤凰中学,大学毕业后应聘到本地一家桥梁建筑国企从事质量管控的工作。江俊杰因为苦于该工作需要值大夜班,就和他的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冷库,开始了自主创业。江俊杰的女朋友是个个子娇小且很有主见的人。王秀琴作为长辈,经常鼓励吴屿勃努力生活踏实工作,偶尔也送他一些水果吃,还曾介绍他去自己所在的民工子弟学校应聘体育教师。吴屿勃认为自己能力有限,后来没有去应聘该职位。值得肯定的是,王秀琴是一个善良的人,对吴屿勃有恩。后来,吴屿勃结婚时,江俊杰是伴郎之一。

当然,吴屿勃的初中同学邓广达、李腾也找到了工作。邓广达在甬宁市区找了一份专利撰写的工作,当上了白领;李腾在甬宁一家主营空调的大型民企做了2年会计后,继承他父亲的衣钵,当起了一家工厂的经理。2014年10月,大学毕业一年多的李腾结婚了,女方是门当户对的人家,第二年生了个大胖小子。

毕业后三年内,吴屿勃换了三份外贸工作。最后一份外贸工作是在甬宁市维纳斯体育用品有限公司。当然,几份外贸工作并非无缝衔接,摩擦失业期间,吴屿勃短暂从事过烘焙学徒、西餐厅服务员的工作。靠勤劳的双手工作不丢脸,端茶倒水、刷洗盘子可以接受。值得一提的是,从2013年年底开始,吴屿勃交往了一个女朋友陈君澜,比吴屿勃小三岁。她是凤凰县甬山街道人,大学毕业于越州职业技术学院,是个天真烂漫、内心善良、吃苦耐劳的人。她的脸型如同一个动漫人物,时刻挂着微笑,身材匀称,不高不矮,样貌属于普通人当中的佼佼者。无论吴屿勃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她都不离不弃。两人在2015年中秋节喜结连理,家庭拥有了新的交通工具——一辆价值10万元左右的私家车。所谓傻人有傻福,能力平庸的吴屿勃在陈君澜的鼓励下生活越过越红火。

回顾往事,吴屿勃由于各种原因,在2015年初面临一个心态问题,连续一年接不到新的外贸订单,情绪也似乎感冒了。在这持续大约三个月的时段中,吴屿勃面临失眠的困扰。他们需要经历一场人生的小考。当时,吴屿勃和女友陈君澜租住在甬宁市曙东区的一处出租屋。这是一处在甬宁火车站附近的住处。房东是一对来自淮南省来甬宁市区发展的中年夫妻,他们自己住在这处出租屋的其中一个较大的房间,出租其他的两间。三户人家共用一处卫生间和厨房,水电费各自承担。吴屿勃片面认为外贸是销售的一种,而销售的收入是不稳定的,他主观认为在市区从事烘焙以及面包蛋糕制品销售是个赖以为生的技术活。为此,在甬宁市区的三个月时间,吴屿勃在一家名为面包低语的连锁店充当烘焙学徒。不久后,吴屿勃认为每天早上7点到岗以及同事们学历普遍是高中以及以下的境况与其大学生知识青年的自我定位格格不入。陈君澜大学的专业是平面设计,吴屿勃曾一度打算从零开始学习平面设计,以便日后可以开夫妻店。为此,他在网上看到甬宁市区有一家专业培训平面设计的职业培训机构发布的广告:可以免费入学,学习质量保障,毕业后推荐工作。这是一项为期3个月的短期突击培训,学费看似免费,其实是学员用个人名义向网贷公司借款作为学费,在培训结束入职后需要定期还本付息。这一时期,吴屿勃一度认为稳定的工作是类似于烘焙、平面设计的技术活。当然,在随后的几年,吴屿勃坚定从事文字工作是一份稳定的工作并一以贯之。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一个人的观点看法理应与时俱进,当然暂时的困顿甚至停滞也是常态,需要坦然面对人生旅途中的各种挑战与变故。最终,女友陈君澜的一席话让吴屿勃明白了如果在中心城市待不住回到老家也是不错的选择。她说,“凤凰县生活节奏相对慢些,就像在越州一样,适合休养,也适合重新出发。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在大城市发展,不一定非要随波逐流,另辟蹊径,也是可以的。如果所有人都去城市了,那乡村谁来建设。我们现在回到家乡,属于具有比较优势,未来可期。”

值得一提的是,不论工作变动还是心态如何,吴屿勃一直保持阅读以及思考的习惯。在人生的低谷期,他经常用两个励志故事来为自己加油打气:外卖间隙写诗歌的大叔、菜场摆摊写小说的大姐。人生如同海上的波浪,有时起有时落。比海洋更宽广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广的是人心。男子汉遇到事情不能怕,要挺起胸膛走进去,挺起胸膛走出来!凡为过往,皆为序章……再回首,也无风雨也无晴……这其中,陈君澜一直不离不弃,甚至辞去发展前途较好的工作陪伴吴屿勃散心。在家调整了1个月后,吴屿勃决定重整旗鼓再出发……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