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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另有隐情

胡令维拿着检测报告很兴奋,终于找到了肖岚的犯罪证据,在那间不起眼的小型实验室里,配制了各种违禁的药物,虽然没有找到致幻药品,但找到了合成药物的原料。

胡令维此刻忧心忡忡,配置这些药物的背后,究竟有怎样的阴谋与企图?难道十年前的那场灭门惨案变成了他的心魔,他自己成了鬼,也要把别人变成鬼。

回想起刘医生的断言,胡令维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说过肖岚比他恶毒一百倍,他才是那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在提审肖岚之前,欧阳医生也被带到审讯室,由老张和小李审讯。

胡令维和孟一凡提审了肖岚,审讯室里,肖岚目光颓废,像一块烂肉一般窝在椅子上。

“肖医生,我再称呼你一声肖医生,是你自己交待争取宽大处理,还是我们替你说?”孟一凡说。

肖岚窝在椅子上如同死灰,一言不发。

“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肖医生,我们在你的实验室里找到了与李强胃内残留物完全匹配的违禁药品原料,你有什么解释吗?

肖岚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

“我再问你,你和欧阳医生是什么关系?”

肖岚沉默不语,把眼睛看向别处。

“肖岚,请端正你的态度,亏你还是个医生。”

肖岚白了孟一凡一眼,嘴角咧开一个嘲讽的笑。

孟一凡气得拍桌子。

胡令维拍了拍孟一凡的肩膀,接过话题:“肖岚,我们查到了你和夏医生的通话记录和行动轨迹,两年内开房23次,这样的关系还只是同事吗?”

肖岚面无表情地看着胡令维,鼻子里发出“哼”的声响。

胡令维没有生气:“好,我再问你,你怎么看待欧阳医生打掉的那个孩子?”

肖岚的情绪有些变化,他的目光有些瘆人。

胡令维叹了口气,他慢慢地站起,走到肖岚的身边,慢慢俯下身:“欧阳医生怀的孩子是李强的,除了你,你是不会让她生下别人的孩子是不是?”

肖岚猛地看向胡令维,神情中透着惶恐。

胡令维也看着肖岚,肖岚头上渗着汗,喉结动了一下,咽了下口水,便把目光移向别处。

胡令维继续刺激肖岚,直视着他的眼睛大声地喊:“十年前因为那场灭门案让你变成鬼,你就要滥杀无辜,你处心积虑地接近她难道就是为了杀了她吗?”

肖岚心里的防线终于崩塌了,他情绪崩溃的怒吼:“不是!不是这样的!是她!是她欠我的!她只能生下我的孩子赎罪!难道我家四条人命都不及她的一个孩子重要吗!”

肖岚怒目如血,眼泪愤怒地洒在桌子上,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双手捶打着桌子,沉重的呼吸声断断续续。

胡令维平静下来,他递给肖岚一支烟:“你终于说出了实话,说说吧,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压着一口气,这么多年了,你已经憋得太久了。”

肖岚接过了烟,一坨烂泥一样的身躯立刻坐得笔直,他悲恸的讲述着十年前的遭遇。

“我出生在一个殷实的家庭,父母做香料木材生意,爷爷是医院院长,对,就是我所在的光明医院院长,奶奶是外科主任,而且我从小学习成绩优于常人,是让人羡慕的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我都有一种优越感,可是这一切在我上大四那年戛然而止了。”

他吸了一口烟,继续说:“我和欧阳雪是高中同学,又考入了同一所大学成了同学,我们本来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那年夏天的暑假我特别忙,因为和老师一起做课题研究,只是匆匆回了一趟家,老师让我顺便把一些学术材料带给欧阳雪,我们相约在我家楼下见面,谁想到就是因为这次见面,害了我家四条人命,那是四条血淋淋的人命啊。”

肖岚双眼通红,愤怒的泪滚滚地倾泻。

胡令维没有催促他,小声跟孟一凡说:“给他点时间。”

呜咽了很长时间,肖岚抹了下眼泪接着说:“后来我才知道,欧阳雪的舅舅以为她去约会,偷偷跟在她的身后,谁知,当他看到我们家住的高档小区和我的穿戴,马上判断出我是有钱人,便起了歹心。”

“他的舅舅欧阳志是一个烂臭的赌鬼,欠了一身赌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便把黑手伸向我家,那天夜里,我父母、爷爷奶奶都睡下了,他偷偷地潜入我家开始疯狂盗窃,就在他撬保险箱的时候,被我的父亲发现了,他们二人打了起来,打斗的声音惊动了母亲、爷爷和奶奶,父亲把他按倒在地,正当爷爷要报警的时候,气急败坏的欧阳志从怀中抽出匕首向父亲挥去,父亲猝不及防,胳膊中了一刀,他趁着这个机会,向父亲连刺了五刀,父亲倒在了血泊中,杀红了眼的欧阳志把刀挥向了母亲,血肉模糊的母亲连中数刀当场身亡,丧心病狂的欧阳志连爷爷奶奶也没放过,不仅如此,他还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补了数刀,当我得知这个噩耗赶回去的时候,看到他们一个个血肉模糊地躺在停尸房里,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曾一度昏厥,当我醒来的时候,感觉心像烈火焚烧一样难受,我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我!”

肖岚几度哽咽,当时卷宗里记载肖家惨绝人寰的被灭门经过与肖岚所说别无二致。

“你们不会想到我至今为什么还住在那个发生惨案的房子里吧?因为这个房子淌着他们的血,我要血债血偿,来祭奠他们的冤魂。”

“肖岚,欧阳志已经伏法了!这件事我有印象,案发后我们公安干警组成专案组,全力破案,追踪500多公里在一个荒凉的小村子里找到了欧阳志,当时由于拒捕被我们当场击毙。”

肖岚双手捶着桌子,手铐和桌子发出尖刻的碰撞声,他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一个烂赌鬼,就算将他凌迟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解恨,我的爷爷奶奶曾经为医学界做出贡献,爸爸妈妈曾多次向贫困大学生捐款,最终就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他凭什么用一条烂命换我们一家四口的命,凭什么?凭什么!他虽然死了,可被他害死的人就能瞑目吗?”

“肖医生,你冷静一点,你的遭遇我们很同情,当时也是我们工作没有到位,没有及时疏导你的情绪。”

“我不需要情绪疏导,我要报复,欧阳志这个人没有妻子和孩子,我只能把全部仇恨都发泄到他唯一的侄女欧阳雪身上。”

肖岚又一次浑身发抖,他声音颤抖地说:“起初我想用暴力的方法将她杀死,然后我再自杀,后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要活着,她不值得我一命换一命。所以我有意接近她,我要不动声色地杀了她。”

“所以你自己研制药物,就想毫无痕迹地毒死她吗?”

“是的,开始,我想用铊毒死她,可我是医学院的学生,用这么简单的重金属杀人,有失我医学院的水准,我一定用我自己配制的不易检测出的药物,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你都是怎么做的?”孟一凡问。

“我在一个老旧小区租了一个车库,那里就是我研制药物的实验室,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我终于研制成了一种毒药,不易察觉,食用后会像病毒感染一样,高烧,呕吐,惊厥,最后破坏身体的免疫系统,直至死亡,我天真地以为,我可以报仇了,可事实并非我想象的那样简单。”

“我利用中午休息时间悄悄来到教室门口,细致地观察周遭环境。确定教室内无人后,我便潜入教室,来到欧阳雪的座位上,她桌子的右上角放着一瓶‘芬达’,这是她特有的习惯,喝水只喝‘芬达’。我悄无声息地将准备好的毒药小心翼翼地放入水瓶中,然后我便悄然离开。”

“得逞后的我在等待着自己胜利的果实,这种等待让我很兴奋,终于可以用她的命来测试我的研究成果,我要用她来祭奠惨死的亡灵。

可是我等了一天,两天,等了一周的时间,欧阳雪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连轻微的感冒症状都没有,当时我亲眼看到她喝下有毒的水,却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我崩溃了,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我以为是自己的研究出了问题,一有时间,我便躲在实验室里拼命的研究,我把之前的药物进行了改良,这一次,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中午,我再一次潜入教室,这一次少了第一次的忐忑,却是莫名的兴奋,可恨的是欧阳雪再一次分毫未伤。不可能,我对自己的研制成果很有信心,可是为什么欧阳雪就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我要检测一下我的判断是否正确。”

“过了几天,我再一次避开人群,在欧阳雪的瓶子里投放毒药,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一次,我并没有真正离开,从教室走出来的时候,不一会儿我又从后门重新进入教学楼,躲在一个角落里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

“果然和我设想的一样,孙志胜出现了,他鬼鬼祟祟地进入教室,把准备好的‘芬达’替换了我刚才投毒的那瓶,我当时很气忿,我决定要找他摊牌。”

“我约他在学校图书馆相见,我知道他胆子很小,便威协他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会让他惨死在学校里,他被我的疯癫吓怕了,果然答应了我的要求,从此不再管这件事并守口如瓶,可我怎么会相信他?我要他送上投名状——亲手给欧阳雪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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