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得贵靠在床头,痛苦思忖着,跟东家女儿的感情,如何做个了断呢?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得贵,是我贺华啊!”
全得贵闻声心惊,便隔着窗户答道:“这么晚哪!你来干啥呢!孤男寡女授受不亲,有事明天再说吧!”
贺华激动的说:“我有重要的大事告诉你,快开门出来吧!不然,我一晚上睡不着觉呢!”全得贵撇不过,个性强的贺家千金小姐,只好打开房门。哪知,贺华一下扑倒他怀里,双手抱着他脖子,喜泪涟涟的说:“我父母和哥,同意我们俩好啊!”
全得贵听到这句话,感觉眼前,一道强烈的雷电闪耀,激动抱着她说:“你家条件这么优越,我家无钱又无房,你嫁过去吃苦受得了吗?"
贺华使劲的摆头答道:"只要你真心对我好,我心甘情愿,跟着你吃苦受穷,再苦再累心亦甜。"话说道这个份上,全德贵不忍心伤害贺华的感情,只要顺其自然。
石狮完工的这天下午,贺家放起几挂鞭炮,家院里摆起一大桌菜,桌儿上还放着一瓶高粱酒,便把两儿叫来相聚。
饭桌上,贺父面色低沉的说:“今儿是请匠人完工之日,也是贺华未来吉祥之日,她一心相上小石匠。这事关妹妹终身大事。所以,把你们两兄弟请来到场,作为父母,有言在先,全家生活条件很差,嫁过去吃苦受累,别怪父母没提醒。”贺家两兄弟瞧着妹妹,那高兴的样儿,点头赞成爹的想法。
贺母从木箱里拿出个红布包,递给女儿说:“这是老娘,积攒给你结婚的喜钱,你们先拿去修房用吧!”
全得贵欠着身,推开贺母的红包,高低不肯接受的说:“修房子的钱,哪要您们两老来出呢!我会想办法的。贺华与我商量,先修建两间房,安家过个度,等待以后积攒了钱,再来修建一栋大房子。”
老贺赞成全得贵、吃苦靠自己的精神,拉着他的手说,我把独生女儿交给你,你要好好待她,如果虐待她,老贺决不答应嘞!”
全得贵扑通一声双跪。含着感激的泪花说:“贺叔,您把女儿托付给我,我一定用性命向您保证,绝不亏待您女儿,好好珍惜您们对我的信任。”
也许是天意,前世姻缘。全得贵靠打石狮,不花一支烟、一杯茶,却把东家漂亮的女儿,轻而易举的叼走,成为村里一大离奇的话题,都说贺家又送姑娘、又贴财,不知看重全家哪一点点。
有人说,“这丫头,不知中了那股邪气,眼睛迷糊、傻到底哟!”而陈老爷当众笑道:“这姑娘才不傻呢!看重的是啊!全得贵人本份、做事踏实、一手好石匠手艺。跟这样有德有能的男子,还愁没有一碗饭吃吗?”多数村民,都觉得陈老的话有道理。
全得贵打石狮完工,自然不要未来岳父家的工钱。这天,贺华刚好工休,见男友把院门前后,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拜谢父母后,拿着工具箱,准备离走回家。
她跑过来,拉住他的手求道:“得贵,我今儿休息,反正在家无事,作为你的女朋友,跟随你去嘛,拜见你的父母。咱们是自由恋爱,不讲那些老规矩咧!你看如何呀!”
全得贵扛着工具,沉思片刻说:“我没有意见,欢迎你去我家。不过,你突然出现在我父母面前,父母一定会为难的,因没有见面礼咋办呢?”
贺华满脸绯红的答道:“我一不要见面礼,二不要你家摆见面席,粗茶淡饭招待我就行,只要你这颗对我好的心。
全得贵拉着贺华,一路欢颜笑语的,来到村口,如一副夺目的相爱风景画,遇上一群农作收工的村民,大家羡慕死全对贵;有些年轻的后生涌上来,悄然问道:“得贵哥,你用啥办法,迷走这么标致的姑娘!给我们指点迷津、传授一点经验吧!省得以后,我们少走弯路。”
全得贵搂着贺华,得意答道:“俗话说:美女爱英雄,同样爱有技能的男子。像学校成绩优秀的男生,很多漂亮的女生,喜欢他是一个道理。即便你没有财富,但你有一门好手艺,具有勤奋吃苦的精神,走到哪都受美女喜欢。”
这时,恰遇陈老爷散步过来,他笑眯眯的、瞧几眼贺华。然后,用烟袋锅儿,啪啪的敲着全得贵后脑儿说:“怎么样?小石匠,这下你应该明白,老身热心,为你揽这门活儿的用意吧!你不花一分钱的见面礼,甚至连媒人份子钱,都给省下来了,真是天上掉馅饼,砸在你头上咯!你要珍惜我侄女之情。老身一不要你媒钱,二不要你烟酒钱,只要你好待我亲家的爱女,别给老身失脸,这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全得贵当场下跪,嘭嘭连磕三响头说:“您老是我今生最重的恩人,您的话,我永记在心,我像护心肝宝贝一样,爱护您侄女。每年您生日,我给您送烟提酒;每到春节,给您这位大媒人拜年。”陈老爷听到这番话,高兴的嘴角都笑歪啦!
全得贵拉着贺华,跑进院儿,大喊一声爹娘,我给您们带来一位好姑娘咯!全家父母早听说儿子,把东家漂亮的爱女牵走,根本不相信这传言是真的。如今看见儿子,兴冲冲的跑进房来,果然带着一位嘴甜貌美的姑娘,顿时紧张的不得了。
贺华脸色绯红,躬身向全家父母施礼道:“伯伯婶婶好啊!今儿晚辈空着手,跟着得贵哥来您家相识的。”全家人围着贺华,啧啧赞口不绝。
全父毫无欣悦之色,打量着眼前的贺华说:“姑娘,我家条件很差,三代人同堂,房子陈旧不堪。我知道你家的条件好,看重得我家得贵哪一点呢?”
贺华不加思索答道:“我跟得贵情趣相投,他做事踏实、为人礼德,我就喜欢这样的人。虽然您家条件艰苦,只要勤奋吃苦,有一技之长,何愁没有一碗饭吃呢?”全父见贺华示德有礼,说话挺暖心,高兴的只点头,夸称儿子好福气,相上怎么好的姑娘。
全母拉着贺华,左瞧右看,喜泪直流,摸着她发烫的脸蛋说:“现在的姑娘,嫌贫爱富,那会瞧上我们穷家呢?我儿真是前世修行,相上这么品貌的好姑娘。”全母激动得一阵头晕,好似在梦中,仙女从天而降她家呀!连给自个后脑儿,使劲的拍几巴掌。
全得贵拉着父母的手说:“知道您们操心房子。昨日,我已跟贺华商定,目前在村头,修建两间简易房,临时过度一下,待以后积攒了钱,再修建一栋像样的楼房。反正这我辈子,不会亏待我媳妇。”
贺华接着说:“我不要父母一分钱。这几年,在砖瓦做事,积攒了一些钱,拿出来修房子吧!反正我人嫁给得贵哥,还攒着这些钱干啥呢!”
全父做梦都没想到,儿子梦想成真。果然不花一分钱,牵手这么漂亮的姑娘。他突然想起,陈老爷揽活儿的事儿,给自个额头,猛拍几巴掌。前段时间,难怪他上门来揽活儿,原来是给儿子,牵线搭桥,暗做媒人,差点错怪他老一片好意。
老伴接着搭腔:“那天喝订婚酒,必请他老人家上座。”全父支乎着老伴,赶快杀鸡炖汤,今儿是个大喜的日子。他从房里拿出一挂鞭炮,在门口霹雳啪啦放起来。引来村里很多人观热闹,羡慕不已。
贺华如仙女下凡,突然降落全家,家里男女老少,都为着她忙乎起来;爷爷奶奶拉着她赞口不绝,姐姐端茶递水、妹妹擦椅请坐,不停的给她扇风解暑。
她见未来的婆家,虽然寒窑破瓦,家具简陋。但待人实心实意很温暖,这比嫁给门当户对的富裕家庭,心情要爽快得多。
她想起不久前,父亲昔日的同事,来家给她说媒,介绍镇长的儿子,家庭条件不错。但这男子不学无术,四处游手好闲,她当即谢绝道:要嫁给勤奋吃苦、有德有能的男子,而不是看中,他家经济条件。”媒人只好怏怏作罢。
全家几十年来,没有这样热闹过。儿子牵手贺家千金玉女,全父脸上,喜沾儿子福气,笑得合不拢嘴。按照当地习俗,经媒人介绍,姑娘随父母,要来男方家看门户,如果留下来吃饭,接受男方见面礼金,算是同意这门婚事。双方父母会商定,筹办订婚酒。
而自由恋爱的男女,女方一般看重男友,人品才能,自然免去这些习俗。贺华受到全家、如皇妃般的待遇,喜得她热泪直流。
吃完晚饭,一家人热热闹闹的,陪着贺华说话。全母拿出一件、久藏在木箱里的宝物,小心翼翼地打开红布包,原来是个绿色放光的玉镯,她伸手戴上贺华手腕上说:“这是我出嫁时,母亲送给我的。可以说,祖传下来的宝物吧!我一直舍不得戴咧!姑娘第一次来咱们全家,因家口众多、贫穷如洗,拿不出像样子的礼物,便把这个祖传之物,送给贺姑娘吧!”贺华感动的连表谢意,并爽快的接受之礼。
太阳快落山了,贺华告别全家父母姊妹,跟随全德贵送她回家。两人亲热拉着手,走到村口树林边,突然闪出个年过六旬、身材粗壮、满脸挂耳胡须的男人。他迎面而来喊道:“得贵啊!如今找到漂亮姑娘,喝订婚喜酒,便把你二伯忘记咯!”
这男人冷凌的眼光,让贺华不寒而栗。他如夜莺一样,贼溜溜的,一直停留在她丰满的胸部。便以长辈的口气,伸手摸着贺华手腕说:“德贵,你真好福气,泡上这么细嫩、水灵灵的靓女,二伯好羡慕你走桃花运哟!”全得贵见这家伙说话,没个老少,赶紧应付两句,拉着贺华快步走开。
他俩快步走出半里地,贺华脸色苍白,还在胆怯往后望,生怕这个阴冷的男人追上来。她心头有种绕不开的、魔鬼般恐怖。
全得贵喘着气,一路小跑到河边树林,才慢慢的停下来,一五一十的告诉她,这个男人叫杨东虎,在当地,如其他名字一样,依仗他兄弟是镇公安特派员,方圆百里山乡,作虎称霸之恶。用现在公安行话,叫黑势力村霸,以后离他远一点。”
贺华点头惧色的问道:“他好像跟你们家很熟络,咋称他为二伯呢?”全得贵摊着双手,无奈的笑道:“他爹跟我爷爷,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平时见面抬称他二伯,实际上跟他关系扯得很远。”
全得贵讲到这儿,一把拥着贺华,心有余悸的又说:“这家伙真是一害,若不除将来害人啊!听村里长辈们传言,他曾在县建筑公司做水电工,因强奸一名女知青,被政府判三年徒刑。出狱后仍不悔改,奸淫他建筑队一名女工。由于他生恶多端,家遭连连灾难:两个儿子去水库打鱼,翻船落水身亡;女儿害过天花,疯疯癫癫被人拐走,至今下落不明;接着老婆又得场怪病,去年春上不治病亡。村里的年轻姑娘、小媳妇们,每当见到他色眯眯的眼光,像遇上瘟神魔鬼一样,惊慌夺路而逃。”
贺华依偎在全得贵怀里,摸着他结识的肩膀说:“有你这个高大的猛汉,守护在我身边,才不怕他这条色狼呢!”
这天晚上,贺家父母拿出积攒的钱,给女儿办婚嫁。全得贵拉着贺华,跪在她父母面前说:“我和您们女儿真心相爱,不讲这些习俗陈规,这见面礼也好、订婚酒席也好,我看都可以免去。双老积攒的钱留下来,将来您们年纪大了,生病起来,有这笔钱医治。我们还年轻,有双勤劳的手,还愁没饭吃吗?您们尽管放心吧!”
贺母插言道:“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婚姻是件大事,怎么让女儿,不声不响的搬过去呢!亦不好给亲友们交代。”
贺华见母亲落泪,开导说:“娘,得贵已经跟他家父母商定,办两到三席,请双方直系亲属来;再请陈老爷,这个大媒人到场,放几挂鞭炮,大家热热闹闹在一起,喝杯酒、说说话就行啦!没有必要敲锣打鼓、抬着喜轿、大张旗鼓声张的摆着宴席。”
贺父到底在区公所工作多年,自然明白女儿女婿的想法,瞧着老伴说:“好啊!我十分赞成,得贵自力更生、不靠父母的勤劳精神,他说的有道理,把办席的钱拿来修房子,多好呢!”
全贺两家父母,很快见了面,对儿女的婚事,便这样简单的商定下来。全得贵立马在村头,开工建房,父母兄弟姊妹、亲戚朋友都来帮忙。恰遇天气晴朗,没有半月,两间砖砌房、茅房猪圈都盖好。
全得贵忙得汗流浃背,挥铲着上砂浆。突然一巴掌拍着他后背,大声道:“好哇得贵,建房大喜事,咋不请你二伯来帮忙呢!我手下几十个匠人的建筑队。”全得贵转身一瞧,心弦立刻紧绷起来,赶紧掏出香烟给他装上,捧着笑脸说:“二伯,我没有钱,请大家来帮忙的,而且不付工钱。以后攒钱建大房,来请您好吧!”杨东虎点燃香烟,猛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撇一眼贺华圆润的脸蛋,摇着秃顶的光亮脑袋,愠色怒目地走开。
搬进新房这天,全得贵放一挂鞭炮,迎来两家亲戚到来,尽管家舍简陋,依然喜庆热闹。待两家父母上座入席,全得贵含着感激幸福的泪花,首先向贺家父母跪拜,连磕响头说:“也许,我前世积德行善,遇上这么通情达理的女方父母,不嫌我家贫穷,亦不要一分彩礼,把心爱的女儿,欣然许配给我。从此,我要尽情孝敬贺家父母,靠勤劳的双手,让贺华过上幸福的日子,别让她失望!”全得贵激昂的婚姻誓言,博得亲友们满堂喝彩。
陈老爷扶起全得贵,依然用烟锅,敲着他额头说:“小石匠,你沾贺家福气打着灯笼,哪儿找这么好的丈人、媳妇哟!贺父别无他求,只要你真情善待他女儿,算是老身没瞧错人咯!”
陈老爷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又对身旁的喜泪的贺华,峥峥嘱咐道:“你现在为人之妇,不久将来为人之母,再不是靠父母衣食的、贺家千金小姐,跟得贵吃苦是肯定的,脾气性格亦要修正,相互包容过好日子,少让你爹妈跟着操心。”
贺华端着热茶,躬身给婆家父母上茶。然后给陈老爷敬茶说:“陈爹爹,我辞去砖瓦厂工作,安心安意的过来,跟得贵一起创业过日子,您们放心吧!我不怕吃苦的。”
亲友们在祝福中,高兴的散尽。贺华欣望着,属于自己的房子。忙碌打扫房间的丈夫,激动的拉着他的双手,心疼的说:“得贵呀!,你忙了一整天,又喝不少的酒,上床休息吧!明天再打扫吧!”
贺华三两下,解开他衣服,喜滋滋的,依偎在丈夫宽厚怀里,吃吃笑个不断。全得贵紧抱着温香软玉的妻子,沉思片刻说:“贺华,你下嫁咱们家里,没给你买件像样的礼物,你有啥想法说出来,我尽量满足你。”
贺华思忖一会说:“我跟你不投财物,只投你人好心好,至于说想法嘛!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结婚是人生一件幸福的大事,最好有个纪念,希望去县城像馆,规规矩矩请师傅照张结婚照,放大后挂在家里,天天可以看见,我们年轻相爱的喜悦容貌,该多好啊!”
全得贵猛拍头额一巴掌,这段时间忙于买材料、建房子,却把这件重要的事儿给忘记了。他拉下床头灯开关,房里一片暗黑的沉静下来,如捡到一个大宝贝,爱不释手抚摸妻子细嫩的脸蛋,对着她耳边细语道:“这事好办,明早我们下城,去最好的像馆里,照张新婚合影,当场让师傅给放大。”
天上圆月的亮光,从窗户外洒进来,给暗静的房间里,增添一束淡淡的朦胧光泽,全得贵渴望娶媳妇的美梦,上天终于给他超额兑现了……
农村姑娘,一旦结婚,便为人之妇。贺华婚后,辞去砖瓦厂工作,全心当起家务村妇。丈夫竭力不让她喂猪养鸡、下地干农活,视她心肝宝贝。
全得贵成家立业后,再也没有跟着父亲,乡村四处务工。家里分给他几亩山地,农忙时,兄弟姊妹都来帮忙;生怕把贺华劳累晒黑。他当着亲朋好友表示:贺华在娘家啥待遇,在全家也一样,绝不让她父母,心疼女儿劳累。她回到娘家,依然还是白白嫩嫩的脸蛋、柔然的细腰。
农闲时,全得贵依然外出,做石匠活儿养家,无论怎么忙,他都要当天回家,生怕新媳妇孤单苦闷。每到傍晚收工时,贺华总把晚饭做好,端着一杯茶水,跑到村边好几里地,去迎接丈夫。
有人看见,他俩俨然像热恋中的男女,见面拥抱得紧紧的,亲吻好一会儿呢!然后踏着淡淡的月光,手拉手的亲热归家,惹得村里年轻姑娘、小媳妇们羡慕死啦!
有一天,全得贵去镇上打石碑。快到收工时,天色聚变,雷电交加,暴降瓢泼大雨,一直下到天黑不停。东家见雨太大,便挽留他住宿。他顿时想到,天降暴雨,妻子一定担心他安全归家,肯定拿着雨伞来接他。全得贵拿着一块塑料布,顶着暴雨往家赶。当他走到一半路程,突然看见前方数丈远,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雨雾中急速向他走来,透出一束蒙蒙微弱的手电光亮。
全得贵跑步迎上去,果然是浑身淋湿的妻子,一股热流涌上心头,赶紧接过她手电和雨伞,心疼的说:“这么大的暴雨,到处山洪暴发,你碰上泥石流咋办呢!以后遇上这样极度天气,千万别出门往外跑。”
贺华用随身的毛巾,给丈夫不停的擦雨水,头侧靠他肩头亲昵的说:“这么大的暴雨,路上伸手不见五指,我在家也很担心你嘛!”他俩走到河边山谷,突然刮来飞沙走石的狂风,传来轰隆隆的沉闷声音,全得贵大喊一声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