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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章张松科普祖先流泪胆大女孩向他表爱

张松心情酸楚的走下楼,刚迈出茶馆大门,身后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他倏然回头,只见族兄张满福,满头大汗的骑着自行车,向他快速奔来,见面就说:“张松小弟,不好啦!村里出大事咯!老爷叫我来通知你,赶快跟我回村吧!”

张满福所说的老爷,就是那位读过私塾、年近百岁的张老头。村里红白喜事,必请他老到场。张松跳坐车后的货架上,自行车在机耕路上,颠簸得他屁股发麻。族兄边踩车踏板,边对他说起,村里突发大事来…….

张姓,在当地山寨乡村,可谓是大姓家族,大部分人都姓张,俗称张家湾。村里儿女们长大成人,相互说媒攀亲,时间一长,形成盘根错节的亲戚关系。

张大才在张家湾,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参军复原,区委见他在部队,立功入党,是个培养的苗子。遗憾的是,他没进过学校门,不识几个大字;开会学习人民日报,他结结巴巴都念不下来,大队书记没干两年,被免职下来了。好在他当技术兵,有一技之长,家教严厉,儿女纷纷争气。家族遇上什么大事,张百岁老爷,便点他来做主。

他到部队那阵子扫个盲,知识能力有限,无奈中想到儿子张松。这小子点子多、见识广,请他来破解。村里到底发生什么大事呢?

原来,当地有个过年祭祖的习惯,每到除夕这天,全家人带上香火烛灯,到张家祠堂祭祖先。然后给已故的亲人上坟,俗称辞旧迎新送亮。这年春节,人们祭祖发现,丈高的祖辈石雕像,咋脸色变得暗沉,双眼发黑流泪呢!边远僻壤的乡村,发生这样奇怪的事儿,惊恐不安。

村民们惊惶的跑来,面告半仙张百岁。老爷子思忖片刻,预感不妙,当即在祠堂召集宗族会议,大家七嘴八舌,商量了半天,没有说出个好道道来,无奈中有人提议,头脑灵光的张松,来把把脉。

张百岁瞥大家一眼,翘着下巴银须,嬉嬉笑道:“这十几岁的娃儿,知道个啥?还是请道士来布法吧!依老朽之见,近年开山放炮取石,惊伤土地老爷、龙骨仙气,悍然冒犯天规,必将受到天道惩罚!”

村主任,虽然是张家晚辈,但行政职务摆着那儿,便提出不同看法:“张松虽然年少,懂得知识尚多,获得国家中级技师资格呢!我看请他来瞧瞧咋样?”众人听罢,称有道理。

张家祠堂突发奇异的现象,引来山寨男女老少,一拨又一拨的来围观,有人跪在祖先面前,上香火、磕着头,不停的念道:“先辈们,保佑我们吉祥丰收吧!千万别发灾难。”突然,人群中高声喊道:张松来啦!

村主任见张松,坐在自行车货架上,快速向祠堂奔来。便迎上去拉住他说:“小松,你来的正好,看看祖先流泪,咋回事呢?大家都惊慌无措。”

张松跳下车,淡定的走进祠堂,围着祖先雕像,慢慢的转了两圈;然后站在竹梯上,详细地观察祖先脸上的“泪珠”,用手指摸模眼部,在自己鼻尖上,屏息的闻了几下,笑道:“大家放心吧!这不是什么灾难,而是一种自然的物理化学现象。”

张百岁恼怒的摆着手说:“这娃儿鬼嚼,明明祖先眼睛流着泪,你却说不是的呢?”几个老人跟着搭腔,还是请道士来谋道布法吧!别耽误张家大事。张大才也跟着说:“三儿啊!还是听老人之言吧!

张松不以为然,一脚撩上竹梯上端。指着村西那边几座,冒着刺鼻浓烟的石灰窑、砖瓦炉,答道:“为啥现在出门,感觉眼睛难受、鼻子不舒服呢?原因是村里烧砖瓦、烧石灰;煤在燃烧的过程中,释放大量的二氧化硫、硫化氢、一氧化氮。石窑同样产生,大量有害气体的粉尘,随着空气流动散发;遇上阴雾的天气,容易跟雾气中水份,产生物理化学变化,为气象学中所说的‘酸雨’,并在祖先脸上,形成含酸的水珠往下流,这就是大家所见的祖先,在黯然流黑泪吧!”大家一阵惊讶,虽然不懂得这些化学原理,但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张松指着祠堂的门窗、桌椅说:“这被粉尘气体所腐蚀,油漆褪色脱落。果然大家用手模揑门方,腐败的油漆面儿,唰唰的只掉落。”

张松像个魔术师的动作,拿出一根白手巾,在大家眼前晃几下,然后擦去祖先脸上一层乌黑的粉末,干干净净的恢复原样。众人爆发热烈的鼓掌。

人群中,有个十五六岁、叫张秀敏的小姑娘,听到张松这番、精彩的科普演讲,佩服得五体投地,情不自禁的哼着,土家山歌的调儿唱道:“张家湾的姑娘哟,去相亲嫁郎啰!要嫁就嫁给咱们的张松大哥咯!”

众人望着这个大胆表情的小姑娘,一阵哄堂嬉笑她,别做这个美梦吧!因为按辈份儿,她爹矮张松一辈,她该叫张松为爷。秀敏翘着嘴,鄙视的哼一声,她才不信哪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呢!当场遭到众人指教。

鄂西土家山寨,有个千年来的习俗,女孩子年满十五六岁,父母赶紧托媒说亲,急着把女儿嫁出去,免得给家门出丑(指女孩早恋怀孕)。

张家寿做蔑匠,养着三儿一女,从小把女儿看得贵重,养成娇惯倔强的性格。去年她初中毕业,父母赶忙给她相亲订婚,还摆上几桌酒席。用当今的一句话,叫名花有主啦!相当是有家之妇,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放肆不守规矩呢?

张家寿在现场,听到女儿喊话,吓得额头直冒汗,赶紧拉着她的手说:“姑娘啊!今儿日子特别,大家都在祭祖,你千万别乱说哟!”

秀敏骄横的瞥一眼父亲,忿然的说:”爹,我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咋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呢?我就看中张松哥,又怎么样呢?哼,这些人,真是吃萝卜操淡心,我嫁给谁,管他们屁事呢!”

村主任在家族,论辈分比她爹高,见秀敏说话不分场合、不分老少,过来严词劝导她:“你爹说得对,今儿祭咱们张家祖先,你怎么当下乱说呢?”秀敏做着怪样儿,对他这个老辈子,嗤之以鼻,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张松瞧着人群中的秀敏,亲热的眼光,大胆的盯着他,心里咚咚直跳,指着四周光秃秃的山说:“百岁前辈说的有理,过去青山绿水,如今山水沧桑,开山取石,树林焚光,到处烧砖瓦,释放大量有害气体,污染破坏自然生态环境,必遭自然灾害呀!”

然后,把目光转移到支书脸上,说道:“建议农闲时,大家把水库修复加固;山上排水渠清淤固底、以防春夏发水涝旱灾。”

张大才瞧着竹梯上、激情演讲的儿子,佩服他说得头头是道。虽然,他对这些说词闹不明白,啥是物理化学反应。但他听明白,破坏自然环境,肯定对人的生存不好啊!这跟土地老爷、什么龙骨仙气,确实扯不上一撇。

他止不住流下眼泪,对村主任说:“我三儿说的在理,可惜当初不该停他的学,说什么也让他去读高中,说不定考上大学,现在是科学家呢!”

主任伸出大拇指赞道:“小松,如今是咱村的科学家。以后咱们村集体发展,首先听听他的见解。”张大才听到主任这样夸奖儿子,脸上沾足了光,心里如喝泸州老窖,那样爽心舒服。

人们称赞的眼光,纷纷投向张松兴奋的脸上。一向被崇拜得五体投地的张百岁,首次感到羞臊冷落,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当众无情的“修面”,心里别有一番难受的滋味。他虽然没学数理化知识,但毕竟读过几年、四书五经的私塾,肯定比一般文盲村民,更理解张松这番科学定论。

他转念细想,这孩子说的没错,话语中十分抬举他,只是当场否定他的“天道神法”,让他这张老脸,在众人面前丢尽。他咂着旱烟代,悄然失意的走出祠堂…..

张松跳下竹梯,在众人的欢呼簇拥下,迈出祠堂门槛,被这位热情大方、唱山歌的小姑娘拦住,娇声的说:“张松哥,我刚念完初中,带我去打工吧!”

众人嬉笑她,该不是想嫁给你张松哥吧!她翘着嘴,毫无犹豫的脱口说:“只要张松哥愿意,我嫁给他没错。”众人哄笑道,这姑娘泼辣大方,只怕你张松哥瞧不上呢!再说,张家族房,岂能损族乱辈分呢!秀敏却不这样认为,大大方方的拉着张松,向河边走去,阳光下拖拽着,两条高低的身影。

张松在乡村,首次遇见不顾众人眼光、泼辣追求感情的姑娘。说年龄嘛,比这个姑娘大八九岁;论辈分嘛,她父亲称张松为叔,她理应跟着叫爷。

张松靠在河堤杨柳树下,打量着热情奔放的秀敏姑娘,个儿不算高,眼睛有神,扎着马尾巴辫儿,露出一排整齐白牙,笑起来,脸颊有个浅浅的小酒窝,显得几分活泼可爱。便一口一个张松哥,亲热地叫得他,心里甜甜的。

秀敏神情的望着张松,像天气般的突然变脸,哭泣擦泪的说:“去年,我初中刚毕业,父母就停我的学,开始张罗我的婚事。我不想这么早,匆忙嫁人生娃,在这个山旮旯里,呆上一辈子。张松哥带我去打工吧!在外面见见世面。”张松心里听明白,这姑娘想逃离农村早婚厄运,希望走出大山,寻找她想要的生活。

张松操着长辈的口气,为难的说:“你还没到十八岁呢!再说,我们工地都是男人干的活儿,女人哪吃得消呢?过两年再说吧!”

支书见秀敏无礼,硬缠着张松不放,跑过来拉着她训斥道:“秀敏啊!你是读过书的人,咋不讲礼节辈份呢!你爷过两天,要返回工地,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别缠着他闹吧!说罢,同她父亲一起,强行的架着她,从张松身边拽走。

秀敏被父亲拉着很远,回头向他凄声大喊:“张松哥,你就是在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嘞!”张松摆着头感叹:这丫头真是头倔驴,认准的事,谁也说不服她。

张家寿表面上,批评女儿不是,其实心里,很想把她许配给张松。他家条件好,房子修得又宽又大、漂漂亮亮的。

张大才在当地说话,算得上有份量的人;张松乃乡村名人,荷包里确实有钱,女儿高嫁他家,不仅她享福,而且全家亦跟着沾光,没有人敢欺负他家。

可谓,人算不如天算。他万没想到,村里有人忌妒他,拿张家宗族辈份来说事,甚至跑到张百岁哪儿告状,添油加醋的说:“张老啊!现在唯有您出来,敢说一句公道话,张家寿的女儿乱宗败族、大逆不道,成何体统,将来张家湾伦乱不堪,如何向祖先交代呢!”

百老嘿嘿一笑,摆手不相信的说:“张家大宗族,不会发生这种、乱宗败族的事儿。那小女子年幼无知,兴致上闹闹而已,岂能把小孩的话当真呢?再说,张大才也不会同意,你们只管放心吧!”

张松在祠堂演讲,破解祖先流泪之谜,在山寨乡村,引起很大的震撼,村民们把他捧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大神。听说,他还没找媳妇,十里八乡说媒的人,踏破张家大院门槛。

村里热传着,张家寿的女儿秀敏,看上张松的名望、荷包鼓囊囊的钱,一心想嫁给他。这消息,传到张百岁耳朵里,他极为震怒,便下达宗族开会的旨意。

正月初九,俗称上九日,为民间敬天拜神之日。上午,张百岁一脸威严,坐在方桌上席,首先发话:“张家几百年来,没乱过辈分,婚配一直循规蹈矩,没人敢践踏祖宗立下之规。如今有人败族乱宗,我们不得不按宗法制止。”

坐在百岁老爷对面的张大才,心里自然明白,张老说的含义。支书和主任,把眼光投向他。

张大才起身跪在祖先之下,忿然说道:“这事,不是我家小松惹起的。在这儿,我向张家众人发誓:世上的姑娘跑完了,我家绝不容许三儿,娶张家寿之女为妻。不然,我一头撞死在祖先面前。”

支书赶紧把他扶起,俨然的说:“既然老兄发誓,我看大家不必再多议。瞅准个机会,我给小松说个媒。”

众人点头散尽,张大才心思沉重的回到家里,儿子明早返回工地。傍晚,张母弄了一大桌菜,哥哥嫂子、姐姐姐夫都来到堂,全家人一起边吃喝、边说起张家寿女儿,逆反闹祠堂的事,惹得全村都说,那丫头非跟小松走呢!

姐姐皱眉的先讲:“别看那姑娘年少,却省事早呢!听说,在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开始跟男生亲热谈恋爱,甚至在高粱地里,做出男女失格的事,被学校警告处分,小松那玩得过她哟!”

嫂子跟着搭腔道:“我们家跟她家靠得近,常听到她家里吵翻天,那娇惯不得了的姑娘,脾气很大,总把她爹娘气得半死,小松那是她的下饭菜咯!”

张大才猛喝一杯酒,瞥一眼张松说:“松儿一直听爹妈的话,今儿在祠堂开会,爹当着祖先、宗族之辈,跪地发毒誓,即便世上女子都走光,我儿也不会娶她为妻。”

哥哥给父亲敬酒,忿忿的说:“爹,您有所不知。去年夏天,张家寿跟陈篾匠家,攀上儿女亲,把宝贝独生女儿,许配给他家老二,在家还摆上几桌酒席,请亲朋好友来,喝了订婚酒呢!村里都在说,张家当众接受彩礼。听说,现在退礼反悔呢!恐怕在外名声难听呀!好在咱们的小松,头脑灵敏,反应快,当众没失咱家颜面。”

张松见全家人,很关心他的婚事,起身捧着满杯酒,首先敬父母,然后跟兄弟姐妹,嘻嘻哈哈碰杯说“大家放心,这女子不适合我,更不会有感情瓜葛,何况她已许配陈家。要问我,找个什么类型的女子为妻呢?应该像杨国忠的妻子那样,重感情、讲情义,温婉贤惠能吃苦。”

张松选媳妇之言,逗得全家人捧杯呵呵大笑。姐夫在一旁插言:“我们砖瓦厂,有个像小松说的姑娘,也是初中毕业刚进厂,做出货统计员呢!模样也不错,来年你春节回家,我跟你姐牵线搭桥吧!”

这天晚上,张松靠在床头,久久难眠。自从跟表叔外出务工,每当夜深人静,他思虑着一个问题,这辈子不可能。再回到大山里,找个媳妇安个家。像表叔那样,夫妻长期分居,一年难见一次面。说起来有个家,实际上跟没家有啥区别呢!甚至比没有家更难受。

时过半夜,母亲忙完一天的家务,准备上楼休息,发现张松房间灯亮着的,以为他没拉线关灯呢!她推门吓得一跳,只见儿子抱着棉被,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副沉思惆怅的样子。

母亲走进他身边,眼泪汪汪的问道:“松儿,这么晚,你咋还不睡觉呢?你明早离家,一年后,娘才能看到你哟!”母亲凄然的哭声,惊动上厕所的父亲,他披着棉衣进房来,责怪道:“他娘啊!松儿明早离家回工地,你咋跑进他房来,哭哭兮兮的呢?”

张松见两老毫无睡意,坐在他床边,难得有这样表达的机会,不如说出来,免得父母为他牵肠挂肚的。于是,他分别握住两老的手说:“爹娘,这辈子,我不想回到大山里,找媳妇安个家。像杨国忠那样,把媳妇丢到家里呀,跑出去打工,夫妻长期痛苦分居;婶子在家孤苦伶仃,真是造孽死啦!”父母叹气的望着他,无言以对。

张松难过说:“我身边好多成家的男人,在外一心挂两头,日夜难安啊!上工地高架,若不小心,从高楼摔掉下来,这些凄惨苦难的家庭,瞬间变成孤儿寡母;还有些女人,难忍夫妻长期分居,无夫妻性生活,在家跟婚外男人发生孽情,闹出你死我活的离婚、甚至凄惨的人命。我真害怕,走表叔他们情殇这条路,宁愿一个人爽快过,起码没有这些牵挂的忧虑。”

母亲抹着泪,一直没吱声。张大才握住儿子的手,叹息道:“松儿,你说的这些事,我都明白。在爹眼里,你是个做大事的人,跟哥姐弟妹的情况不一样。在婚姻问题上,爹不会为难你的,你找啥样的媳妇、在哪儿安家、日子怎么过,我和你娘都随你的意。”

张大才拉着妻子,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心里惦记着儿子远行,哪睡得着呢!看见老伴半夜过起来,烧火煮鸡蛋、烙饼子,给儿子准备路上的干粮;她不停的给灶里加柴,燃烧的火光,照着老伴红彤彤的脸,双眼流着泪水。

早上天还没亮,张松便起床,见母亲端来,一大碗腊肉丝面;面上放着两个荷包蛋,香气扑鼻。这是母亲最拿的手一道饭菜,一年到头吃这一回。难怪老人言:儿到八十,亦要有个娘,有父母多享福啊!

父亲披着棉衣,蹲在灶边,直愣愣的望着他,眼里噙满着老泪。张松端着碗,哗啦啦几下吃完,赶紧离开动泪难别的时刻。

初十这天清早,天刚蒙蒙亮,沉静的山野,泛起一层层浓浓的晨雾。父亲硬要给儿提着行李箱,母亲怀抱一大包,热乎乎的鸡蛋烙饼,送儿到出村口。

张松从父亲手里,接过行李箱;母亲每年跟他离别,总是拉着他的手不放,边擦着眼泪、边重复着那句老话:“松儿啊!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千万别大意呢!”母亲说完,抱着儿泣不成声。

张松向依依难舍的父母,鞠躬挥手告别,快步走出好远,回头看见白发父母,依然站在原地,雾中目送着他….

张松没走出多远,路边树林中,突然闪出一个身影,雾中向他走来,顿然吓得他一跳,是谁大清早来拦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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