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保养情妇,已经不是什么蓦然秘密啦!这消息,像海风吹遍工地。他深陷女色激流漩涡,已经沉坠不能自拔。
他跟情妇丽蓉,翘起临时夫妻,早出晚归,夜夜怀抱着她,乐不思蜀。可谓“家里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大家都知道,婚外这面彩旗,不会白白免费飘,一般务工者,休想做这个奢望春梦。
自从表叔把情妇,安置在工地附近开店。张松感觉,工友们用异样的眼光,不时的瞧着他,脸上阵阵发热,犹如鸡爪难受。他为了证实大家的言传,有天晚上,他藏身杨丽店的附近竹林中。
时值九点半,只见表叔洗澡后,穿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光亮;悄然细步的来到店后门,像盗贼一样,四处观望。然后推门而入,赶紧关上门。
张松在竹林中,惊然看得一清二楚,这并非猜疑谣言,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他拿起脚下一根木棍,轻脚细步的,来到后门窗下,气愤的想破门而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廉耻,缠着表叔不放的女人。
但他从门缝一瞧,吓得顿时傻眼儿。表叔闪进屋来,立马抱着娇媚万态的情妇,迫不及待跟她亲热的,做起男女关系事儿来……
完事后,这女人躺在表叔怀里,摸着他下巴,坚硬的胡须,娇声浪气的说:“咱们这对临时夫妻,比那些真夫妻、还要恩爱呢!如今咱有杨哥照应,真是享天福哟!就怕这福走不到头咯!”
她突然仰起头来,手指捏着表叔的鼻子说:“以前你跟别的女人好,我不管。现在跟我在一起,不许你沾惹其他女人。不然,我跟你翻脸拜拜。”
表叔亲吻她说:“老婆哟,老公不敢咯!张松亲眼目睹表叔,抱着这个女人在上床,紧缠在一起。真想破门而入,狠狠的教训,这对不知羞耻的男女。但又怕事情闹大,惊动左右邻舍。
难怪表婶来信称:表叔已经两月,没给家里寄钱啦!原来,他幸苦务工的银子,都流到这个女人的无底洞里。
张松气得捶胸顿足,丢下手中的木棍,咬牙切齿的,愤然回到宿舍。这是他第一次听说,临时夫妻的新词儿,从这个女人嘴里冒出来。他脑海里,如放电影一样,反复出现这刺心的四个字…….
夜夜有美女稥酒陪伴,杨国忠乐不思蜀的,度过一个又一个、激情澎湃的良宵之夜。每次他跟丽蓉上床作欢后,便倒在她身边呼呼大睡,做着迷情依依的春梦。家庭和事业,在他心脑里,如海风拂过,化为乌有。
丽蓉瞧着,躺在身边的临时丈夫,心里明白,他们这对露水夫妻,昙花一现,迟早老婆会找他来的。她心里,一阵揪心寒颤。便想起,千古年一句名言:凡是终日沉迷女色中的男人,事业成不了器、感情靠不住。于是,她开始寻思,下一步打算。
七月中旬的一天上午,公司召开副队长以上的会议,气氛显得几分肃穆沉静。范斌瞧着参会人员到齐,拿出笔记本打开说:“今儿传达总公司会议精神,主要两个内容:首先是施工安全问题。过去掉个人下来,给点钱就完事。现在国家重视安全生产,发生一般伤亡事故,不仅支付一大笔钱,企业算白干啦!还要记过通报。如果发生三人以上重大伤亡事故,追究企业法律责任,轻者罚款通报整改,重者吊销生产许可证,记入黑名单,公司倒台走人。”
大家精心的听,眼光聚集着他,认真记着笔记。唯有杨国忠闲着手,东张西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儿,心里有些不快。张松看着范总,注目的眼光,赶紧撞表叔手肘,暗示他集中精力。
范斌精神振奋的继续说:“董事长,透露一个重大消息:国家加入世贸组织,国内企业,按国际标准组织生产。国忠管这块,万不可大意呀!”陈会计插言问:“范总,加入世贸组织,对咱们有何好处呢?”
范斌挥着拳头说:“听董事长解释:意义非常大啊!一句话,企业练足内功,准备打入国际建筑市场。将来咱们不仅挣人民币,还要去国际市场,赚大堆美元呢!”大家听到这个利好的消息,热烈的鼓掌起来。
范斌喝口茶,清清嗓子说:“第二个内容,施工质量问题。现在,国家有关部门和中央电视台,举行建筑市场质量万里行活动,对劣质建筑材料、偷工减料等违法违规行为,进行公开曝光揭露;凡是上榜黑名单的企业,很难生存下去,没有人敢把工程,交给这些劣质企业做呀!”
范斌说到这儿,把目光投向郭凯,最后说:“老郭要把好这关,对进货材料,一律要按单验收,发现质量问题,马上向我报告。”张松听到范斌这句话,心如遇上火药喷发,明人都知道,范斌面儿上说郭凯,实际上敲打表叔,向他传递警告信息。这说明,范斌已经开始注意他行为举动。表叔不敢把头抬起来,正视范斌凌厉的眼光。
范斌见参会者没有什么意见,宣布散会。大家起身离开时,门口出现一位、年轻靓丽的姑娘,手拿着几张材料单据。大家惊然的眼光投过去,原来是丽蓉来公司结账。杨国忠脸色一下红堂起来,赶紧三步变两步的迈过去,边推着她出去,边使着眼色说,“今儿公司在开会,你明天来吧!”
大家一阵惊称:这姑娘长得好漂亮呀!啧啧感叹:杨国忠真是艳福不浅啊!陈会计在一旁,悄然向范斌附言:“范总,听说这个姑娘啊!确是杨经理的心上人儿,把公司一些零星业务给她来做,还用公家的车辆,捎货回来呢!”
范斌淡然呵呵笑道:“我对国忠说过,只要材料质量、价格无问题,进哪儿的货都行。当然嘛。占点公家便宜,顺便捎点货回来,亦不算个什么大问题,至于说,他跟那女子关系有染,那是他的隐私问题。都挂四十的人哪!那些事能做,那些事不能做。还用我来嘱咐吗?责任自负吧!”
张松听到范斌,这般说话的口气,说明对表叔、有不快的看法,迟早会搬到,桌面上来说的。
郭凯眉头紧锁,心思重重的表情,引起范斌注意。便走到他面前问道:“老郭,有什么事吗?需要跟我谈谈。”
郭凯瞥大伙儿一眼,迟疑片刻答道:“今儿算了吧1再找机会向您汇报。”范斌点着头,退出会议室。郭凯见杨国忠离开的背影,悄然对身后的张松,塞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请你晚上七点,来我房间面叙。”
张松接到字条,猛然心惊。郭凯采取这种“地下党”似的,传递信息的方式,一定有要事相告,断定八成跟表叔有关。心里陡然紧张起来。
他跟郭凯交道半年,感觉这个人不简单,不光是一肚子学问,而且处事讲原则,待人有分寸;公司上下,没有人不尊重佩服他的。
晚上,张松洗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便观望表叔房间,没有灯光,估计他又去那女人店里。然后直径来到郭凯房间。
郭凯热情的拉着椅子,让张松落座,神情紧张的伸着头,观望隔壁左右几眼。然后把门窗紧紧关闭,便泡来一杯绿茶,放在他面前。
郭凯正襟危坐,一副谨谨慎慎的客气模样,让张松不好意思的问道:“郭经理,您不是找我谈事吗?请直接说吧!”
郭凯摘掉眼镜,低头用衣袖擦几下,然后重新戴上说:“有件事情,在我心里郁闷很久,不知如何是好。我左思右想,没有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虽然你很年轻,但你做事很踏实、处事稳重,所以请你来商量一下。”张松见郭凯说话的语气,含着几分沉重,估计跟表叔有关。果然,他判断很准。
郭凯抱着茶杯,沉默一会儿,面露黯然的脸色说道:“近日发现,你表叔进的水泥,标号达不到,而且还是假冒货;钢筋质量更差,精测试,直径硬度标准都不够,可能来自小作坊的地沟钢。有人向我多次反映,一旦这些伪劣假冒材料进入工地,会造成惊天的危害;那时,公司损失更大不说,还要上行业黑名单,我们都得卷起铺盖被儿走人。更有可能进局子吃牢饭啦!”
张松闻言不寒而栗,日夜担忧的事,终于浮出水面。他身体微微颤抖,向前靠近郭凯问道:“郭经理,您有何好主意,说说出来听听。
郭凯痛苦的说:”兄弟,我处于两难境地。如果向范总汇报吧!这势必断绝杨经理的情路,他不跟我拼命才怪呢!如果我隐瞒不报,一是对不起范总信任;二是对不起大家。”
郭凯说着,突然起身离座,在这个不到十平米的房间里,来回度步十几圈,气愤的拍着桌面说:“现在既便我不报,总公司和省质监部门,也要来按规检查,取样回去检测,同样会发现这类问题。”
郭凯说到这儿,气愤的直流眼泪,瞥他一眼,更加气愤道:“这个天大的责任,你表叔哪承担得起呢!我知情不报,也受到连累追责。所以请你来商量,如何化解,既不危害公司利益,又不影响你表叔饭碗,咱们来寻找这样一个、双全其美办法,对大家都有好处。“
张松明白郭凯的心思,既不得罪表叔,又不损害公司利益。然后,他去跟表叔谈谈,让其回心转意,采取补救措施,避免劣质工程事故发生。
张松伤心叹撼道:“郭经理,据我了解表叔的情况,并非这么简单。他已经落入老陶、汪辉这班奸商之网,施美人的计圈套里。此前,我跟他交谈,提醒过多次,他执意孤行,不欢而散。不过,我看在范总和您的面上,我再次找他谈谈,如果他执迷不悟,您按照公司规程行事吧!”郭凯如负重释,应声同意。接下来,杨国忠是否听张松的劝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