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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实习晋级

6月 13日林父林目在外工作回家了,他们从家里人口中听说了炎晖在家相亲的事儿,当时他们满心期待,希望儿子能尽快步入婚姻的殿堂。炎晖跟他们坦言,他和相亲对象(沙杭村的姑娘),只是加了微信而已。希望父母能过理性对待,不要偏听偏信。

一天早上炎晖和马师傅工作了上午半天,因为工地上磨蹭出一些突发状况耽搁了,错过了中午 12点才通知下午不用他们工作了。过了 12点,马师傅赶紧给郦经理打电话,结果被他狠狠地训了一通。

怎么不早点说,把下午的活都给耽误了

电话一挂,马师傅跟炎晖说:“我在杭州待这么久,太清楚这行了,超过 12点还没安排活儿,下午指定就没活了。下午就好好放松放松,喝酒去!虽然被经理劈头盖脸的(难得休息,开心点!)”

大概在 6月 20日,郦经理把林炎晖派到了丽水路运河隧道,让他一个人开一辆车,这就意味着炎晖可以晋级了。

6月 20日,在丽水路有个包月的二刀手师傅(半桶水)。他开的是 25中联五节臂减配款吊车,每次往基坑里吊运东西时,手脚都特别重,油门猛地一踩,货物就急速下降,把下面干活的工人师傅吓得不轻。前前后后,这师傅已经被工人投诉两次了,经理被投诉得焦头烂额。

一次闲聊中,郦经理坐在床边右手夹着烟,深吸一口后,无奈地评价道:“这家伙,一脚好油门啊!”那时郦经理看炎晖开车还比较稳,也实在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人选,就决定把炎晖抽调过去,接替那位师傅。

天刚蒙蒙亮,林炎晖便打点好行囊,跟着郦经理向丽水路谢村码头的中某隧道局集团有限公司工地进发。这次参与建设的工程是在丽水路挖掘隧道,从而贯通运河。而工地旁边,就是运河码头。

一到工地,林炎晖先前往项目部物机部主管那儿登记。刚到办公室,甲方对着郦经理吐槽:“可别再给我送个啥都不懂的学徒过来了!你看看之前那个家伙,车开的,把人都吓得不轻,还不听劝!”林炎晖心里明白,这可不单单是技术不行的事儿,项目上老是让司机无偿加班,还不给加班费,人家司机肯定不干啊。

甲方主管问了林炎晖一些情况,他便跟主管聊了起来:“我之前在广东中山参与深中通道项目,因为离家实在太远,就想着来杭州发展。我有一年的工作经验,证件都带得齐全。”

主管一听是深中通道项目,毕竟港珠澳大桥刚建成不久,深中通道的工程想必他也有所了解,干大工程的人都懂。一番交谈后,主管决定先留下林炎晖试用,看看后续表现。

林炎晖安顿好住处后,便迫不及待地去接手那辆吊车。第一天,他在钢筋加工厂吊运钢筋。场地十分狭窄,周围不仅有围墙,还有配电箱,吊车施展不开,作业速度怎么也快不起来。而一同工作的工人师傅们是按工作量计酬的,自然希望吊车能加快吊运速度,好早点完成任务。

带班的师傅姓段,来自四川,身材不高,有个很明显的特征:他的一只眼睛视力不佳,似乎是以前受过伤,总是眯着。为了能和大家处好关系,融入这个工作环境,林炎晖隔三岔五就跑去买水和饮料请大伙喝,平时也经常给工友们递烟,希望这些工人师傅能多担待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林炎晖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通知他晚上加班,并告知了具体的作业地点。他刚领了车,正想着多积累些实战经验,便爽快地应下,心里想着:加班就加班吧,无所谓,多些实际操作,也好尽快熟练上手。

连续两个夜晚,林炎晖都在加班中度过,直到第三天夜幕降临,工作终于暂告一段落,难得有了片刻清闲。一得空,他便匆匆出门去街上购置些水果和日用品。那年的物价似乎有些离谱,苹果的价格高得惊人,个头不大的一个竟要十块钱。

买完东西后,林炎晖发现自己身处运河广场附近,而著名的拱宸桥就在咫尺之遥。这里是京杭大运河的起点,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他不禁想到,先有拱宸桥,而后才有了拱墅区,岁月的痕迹在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间清晰可见,他漫步其间,感受着这份独特的历史韵味。

在丽水路的这个工地,林炎晖意外结识了几个老乡,他们都来自王堆,就在新坝的南边。其中一个领头的老乡,身材高大魁梧,脖子上挂着一条醒目的大金链子,显得雄壮威猛。林炎晖和他们聊起自己在这里开吊车的工作,老乡们好奇地询问工资待遇,他没有丝毫隐瞒,直言:“两千块钱。”听到这个数字,同行的几人顿时愤愤不平,七嘴八舌地说道:“才两千块钱,这活儿干得太亏了!”而那位高大的同乡则笑着调侃:“你这是来这儿镀金的吧。”林炎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随后便返回工地继续干活。在这异乡的工地上,与老乡们的短暂交谈,让他心里多了几分温暖与慰藉。

在这忙碌的工地里,林炎晖还认识了程闻师傅,(1989年,高个子,东海张湾人),比林炎晖大四岁,他们在一家单位供职。这个工地一共包了两台车,程闻师傅开的是那台推拉杆的 25k4。经理临走前特意交代程闻师傅,让他多照看一下林炎晖开的车。

相比林炎晖的新车,陈师傅那台车的活儿轻松不少,晚上加班的次数也很少。或许是当时工地整体工作量不饱和,也就钢筋加工厂那边需要源源不断地送料子到隧道里,供工人师傅们扎钢筋,所以林炎晖才会这么忙碌,程闻师傅人很热心,闲暇时总会给林炎晖传授一些经验,指点一二。

没过两天,黄波也被送过来实习了,和林炎晖开同一辆车。不巧的是,林炎晖住的屋子已经没有多余床铺,小付便住进了程闻师傅的房间,和他们同住的还有一个操作履带吊的工友。林炎晖则单独住着一间房。黄波一有空,就会跟着林炎晖一起开车,学习操作技巧。一旦外面有紧急任务,郦经理就会把黄波调过去帮忙,让他在不同的工作场景中积累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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