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姓何,名尚文。何尚文,这名字就给陈儒留下了一个好印象。但此时门外的陈儒仍然忐忑不安。因为自己这副身体也只能“尚文”,就算想“尚武”也没法做到。
“咚咚咚”,敲门敲了许久,但是并没有人开门。
过了良久,陈儒准备离开了。刚回过头,门“吱呀”一声,慢慢打开了。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一阵沙哑的声音从门那边传出,一个看起来七十岁的小老头探出头来,无精打采的眼神看起来并不好相处。
“哦,是个小娃娃,找村长爷爷有事吗?”眼前的小老头定睛一瞧,发现是个小孩儿,态度来了个180度转弯。
“没事,村长爷爷,我叫陈儒,想来和爷爷聊聊天。”
“好嘞好嘞,你快进来,别在外面着凉了。”村长拉着陈儒的小手就往门里拉,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了几分。
“想不到我这个半截子入土的老头,居然还有小孩来找我聊天,今天真是稀奇。”村长边走边笑。“来,小娃娃,喝点热茶。”
陈儒谢过了村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看来这村长格外喜欢小孩子啊。”陈儒心里想着,又有着些许的愧疚。因为自己的身体里分明住着个二十来岁的灵魂。
陈儒不好直接开口,那样目的性太强。在闲拉东扯了一阵后,陈儒了解到了,村长有一儿一女,女儿嫁去外村了,儿子却先天没有生育能力。这导致村长一直抱不上孙子孙女。
“怪不得这村长对自己那么好呢。”陈儒这样想着。过了一会儿,陈儒才开口:“
村长爷爷,那张家人为啥不让我们吃鱼啊。他们又吃不完,儒儿想吃鱼。”
村长愣了一下,深深叹了口气,缓缓地说:“
自从张家人来,村子里只要不是张家人的手下、或者说不与张家人交好的人,就再也没有吃过鱼。要知道,之前我们村吃鱼就像现在吃个野菜一样简单。”
说到这,村长苦笑着摇了摇头。
“要怪也只能怪我,当年要不是我好心收留了他们……算了,不再提了。”
可此时陈儒却来了兴趣。收留?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收留吗?
“村长爷爷,那张家人那么霸道,为什么大家不组织组织把他们赶出去啊?”
“谈何容易。”村长虽然满脸的苦涩,但此时看向陈儒的眼里却多了一分关爱。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还能想到把他们都赶出去,哈哈哈,是我老了。”
陈儒摸了摸鼻子。能想到这一层纯粹是因为自己实际上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但他不敢说,而且就算说了,恐怕也没人会信吧。
“总之,我们收留了这些流离失所的张家人。他们一开始表现的很有礼貌,做事也是井井有条,有规有矩。但此时一个小子告诉我,说他们不是什么好鸟,我直到现在还记得。只不过我当时没有相信。”
“那天他冲到我家门口,急匆匆地敲响我家的门,突然告诉我,说张家人,特别是那个张绪,把一整条河都包下来了。我自然是不信的,只觉得是这小子为了抹黑张家人编出来的故事。
后来又有一些人陆续找上门来,我才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后来我去了河岸边,找张家人对峙。可他们却告诉我,张绪已经把全村最大的房子占了,甚至这条河从现在起也改姓张了。
我气不打一出来,拿着棍子就冲上去,想把他们赶出去,却成了他们立威的工具。
他们把我一条腿打折了,然后告诉村里的妇孺老小,说我还是村长,只不过他们张家的张绪,开始担任副村长了。
后面这些事都是那小伙子后来告诉我的,当时我被张家人打晕了。
对了,那年轻人叫董明仁。明事理的明,仁义的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