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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英雄美名扬(下)

我这个人真是怪,平时打仗撒谎骂人,心不慌,眼不跳,手不抖的,可对我喜欢女孩子总是差一点火候,反而放不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老想把自己表现的最好,可往往就是做不好,包括带着潘玉红在冰上行走。

毕竟潘玉红没有滑过冰,再一个小燕姐的冰鞋大了一点,潘玉红穿着不跟脚,我把我冰鞋里的鞋垫让给了潘玉红,我半跪着给她穿冰鞋,我也趁机摸了她一下脚,这让我非常兴奋激动。

潘玉红开始不让我帮她,我一本严肃地说道“系冰鞋带是很有学问,不是随便系系就行,这关系到你脚脖子,系不好,系不紧很容易崴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再我的一直恳求下,我终于得逞了。

嘿嘿!!我不仅拉过潘玉红的手,我今天还摸过她的脚了,气死潘玉红她爸,谁叫当年打我的嘴巴子了,让我抬不起头来,我是不是有点报复的心理。

学习好的女孩子就是不行,好像少了一根筋似的,缺少运动的天赋,这真是企鹅啥样,她啥样,她跟企鹅一个样。

好家伙,好几次都把我给带倒了,为了不摔到她,我都成为她的垫背了,差一点儿没把我砸死,这半年多没见,她的份量见长啊,肉也敦实了。

潘玉红眼睛扑闪扑闪着,脸蛋红彤彤的,坐在冰上耍赖不起来了“我不滑了,太难学,我不是滑冰的料”

“你不滑,那咱们出去吧,来,我拽你起来”我把手伸过去。

把潘玉红带到边上,我妹妹滑着冰车一溜烟就过来“小哥,这大姐姐不学,我学,你教我”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看着我妹妹,脑子就大了一号,愁死我了。

“你别捣乱行不行,你看看你的脚丫,有这么大吗?滑冰鞋都穿不了,你怎么滑怎么学,你还是滑你的冰车去吧…”总算把我妹妹支走。

“你打算在村里住几天”我看着潘玉红坐在我的军大衣上问道。

“我大哥说,晚上开车来接我,他正好来创业派出所办事,晚上把我捎回去,我想下午找一下张凤红,丽丽,周庆梅…她们几个,一起去看看咱们的王老师”

我看着潘玉红“这才一天的时间就要走啊!那下午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我有点失落。

“救人啊,救人啊。。。。。。。”整个冰面上的人都傻了,我也回过头,向着喊叫的声音看去。

“海龙,海龙,快去救人啊!”潘玉红非常紧张地说道。我浑身的血一下子就涌到脑门上,我真不知道我那时想的是什么,飞快地向那个大窟窿滑了过去,说真心话我也害怕,我也想刹住,看看情况,在想办法,可我滑的太快了想急刹,我还没有学会急刹,反正也来不急了,我整个人就扎进大窟窿里,也许是我本身的惯性,一下把那个小孩撞到边上。

冰冷的水一下子从我的脖子里灌了进去,我一下子就蒙圈子了,使劲地扑棱,人一到了绝境,求生的欲望真是非常的强烈,我使劲地扑棱几下就感觉身子慢慢往下沉,我靠,我想我杨小七完完了,要翘辫辫了,就此要瘪犊子了,心中的恐慌让我一度大脑失去了意识。

至于那个小孩在哪,我都没有印象了,我就知道我往下沉,下沉,我玩命地扑棱,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越扑棱越往下沉,我往下沉,脑袋被水没过,整个人真的懵了,双腿乱蹬着,双手慌乱拍打着,使劲的把脑袋露出水面,大口的呼吸着,喝了几口整的洗澡水,真是天不绝我,强烈求生欲望的我,胡乱抓住大家抛过来几个鞭子杆,我身旁飘着几个全木头的冰车,我迫不及待的抱住一个,顺着大家拽扯的劲儿,被拽到边上。我从大冰窟窿出来,落汤鸡似的,浑身上下都木木的凉凉的,一个劲的哆嗦,

我看见潘玉红拿着我的军大衣就要给我披上。

“这样不顶用,到洗澡堂子暖和暖和,然后再冲一个澡。”洗澡堂收票的王大爷说道。

我哆哆嗦嗦地把湿的薄棉衣和背心脱下,光着膀子披上军大衣,冻死我了。

我这才看见潘玉红蹲着身子正给我解冰刀的鞋带,冰冷的棉裤还在不停地滴答着水,滴在地上都结冰了。

我脑子马上想起了一句话:那个小孩怎么样了,我靠,我哪有那么高的境界,我都感觉自己真他奶奶的假,我还想对大家说不要管我,我能挺得住,最终什么没有说出来。

“小孩早就被你救出来了”潘玉红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我说道。

我马上穿上工靴,估计我的脸都红了,撒腿就往洗澡堂子跑去。

我心里想,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意识去救那孩子,我自己在冰窟窿都吓个半死,竟他奶奶的瞎扑棱了,还被灌了几口洗澡水,一想到肮脏的洗澡水,我就想吐,可就是吐不出来。

我一进洗澡堂子才知道,今天是女人洗澡的时间,我愣住。

“快进去吧,冲一冲,里面没有人洗澡了,我已经让人告诉你妈,让你妈给拿棉衣棉裤,快进去吧”

我一进去,我又一愣,六七个女的都穿好衣服,梳头的梳头,穿鞋的穿鞋,收拾的收拾

“杨海龙,快进去吧,里面没有人”一个岁数挺大的女人说道。我刚从外面进来,再加上洗澡堂子里的蒸汽,我没有看出是谁。我来到了喷头下,除了大裤衩子,我全脱了,我面对着墙让热呼呼的水从从我的头上流淌下来,我感觉好多了。

我也不知道我冲了多长时间,我老妈惊慌失措气喘吁吁地走进来,上下仔细地看着我,忽然狠狠地打了我两下,打得我胳膊生疼生疼的,我一动没有动,木木地看着我老妈,我老妈眼泪哗地流了下来,一下搂住了我“你吓死我了你,你要吓死我呀!你这个不省心的孩子”

我穿着我老爸发的棉工裤棉工衣回的家。潘玉红一直陪我到家门口

“进屋坐一会”我说道。

潘玉红摇摇头一笑“不了,我要回小燕姐家,海龙,你真是好样的,我走了”我看着火一样打扮的女孩,在白雪映衬下是那样的娇红绚丽。

我进屋喝了我妈给做的两大碗姜汤,睡了一小觉,我便成为英雄。说心里话我对英雄这两个字的概念很模糊,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说我是好样的,都说我是英雄,就连我妹妹都对我竖起大拇指“小哥,你是顶刮刮的这个”

现在大家都说是我救了那个小男孩,我心里明白的很,是我把那小男孩撞到边上去的,至于说是救,我心里真是很惭愧,但这光环就这么愣往我脑袋上扣,我也没有办法,我还真是有嘴也说不清楚。

我说我没有去救人,只是刹不住冰刀,碰巧也冲进了冰窟窿里,根本不是去救人的,这谁相信啊!

小男孩父母带着孩子,亲自到我家给我道谢,还拿了不少水果罐头奶粉和糖块,还要小男孩给我跪下,说我给了这孩子的生命,如同再造父母,吓地我直躲,你说我这流氓,哪见过这催人泪下的阵势。

在大人面前我就像个傀儡似的,表扬话语让人我浑身的不自在,这个难受啊!堆着笑脸不停地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真想哭啊!!!!我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我怎么变得不像我自己了,如果我光荣了,真的光荣,是不是能给我追加革命英雄小烈士,那我不就是英雄好榜样了吗?如果在翻开我以前的历史,种种恶劣的行为,这不是往英雄的脑袋瓜子扣屎盆子吗?我还能是英雄吗?谁还能相信我这德行的人,也曾经救过落水儿童。

连李东,赵亮,张军,高卫国他们一帮人到我家来,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并一致认为我救人的动机不纯,如果潘玉红不在,他杨老七打死也不会跳进冰窟窿里。

李东并揭发我跟潘玉红的情书事件,跟潘玉红有那么一下子的事实。这帮狗嘴里能长出象牙吗?还是怀疑我和潘玉红之间纯洁的友谊。

我心里也承认,如果潘玉红不在场,我不会那么冲动,再一个,我不是想跳进去救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滑的那么飞快,真是收不住脚。

想想我都后怕,我是一个北方的旱鸭子,游泳是我的弱项,只能在洗澡堂子里狗刨几下,扑棱扑棱,这也算是会游泳,我竟唬了吧唧冲了过去,为了潘玉红的一句话,证明自己还是个男人,差一点小命都没啦!我真不知道,我当时都想了什么?好像被人控制似的,仔细想想真是后怕的,整个背都冒凉风。

女人啊!是魔鬼是玫瑰是鲜花是绵羊,让人既爱又恨,我要是光荣了,潘玉红能不能为我哭泣,我差一点就被她给害了,幸亏那冰窟窿不太深,要不我真要到马克思那里报到去了。死了还英雄个屁,就算给了最高的荣誉,我能知道吗?给我一座金山银山,我上哪花去。

多少顶天立地的男人一怒为红颜而进了班房。我为了潘玉红的一句“海龙,快去救人啊!”差一点丢了性命,后怕后怕真后怕。从此以后,我都是先思考后行动,再也不敢冒失地不假思索地傻了吧唧地干事情。

生命只有一次,让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爱护自己的运动中去,只有珍惜自己的生命才能爱护别人,人死了你还爱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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