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文学,现实小说,讲述那个年代真实的故事。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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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是我们那个时候最主要的事情,等我上小学的时候,社会风气已经和从前不大一样,社会走上正轨,改革开放的春风慢慢的向我们走来,所以我们70后赶上了好的时代。
在那个纯真而质朴的年代,上学对于我们,如同阳光雨露,照亮滋润了我们成长的每一步。
作为七零后的我们,见证了从封闭走向开放,那个年代的天空湛蓝,空气新鲜。我们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同时也沐浴在改革开放带来的新思想新文化。
那段关于上学的记忆,不仅仅是书本与课桌的简单堆砌,更是与这个伟大时代共舞的青春旋律,在这样的时代背景,我们的童年与众不同,具有独特的色彩,别具一格。
我老妈是文盲,我老妈没有上过一天的学,不认识多少字,我老妈只会写她的名字:孟秀芳。
但是我老妈会讲很多很多经典的古代故事,虽然不会写字,很多大道理她都明白,而且理解的很透彻,所以我老妈经常是语出惊人,细细琢磨起来确实很有道理,这一点我是深深的佩服。
我老妈对数字比较敏感,一百之内的加减乘除,对于我老妈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并总能迅速给出答案,那份从容与自信,仿佛是我老妈与数字间独有的默契,让人不由心生敬佩。这份天赋,或许正源自我老妈童年时期,那一段不平凡的际遇——好像就是八九岁的样子,命运的线将我老妈牵引至了乡里的私塾馆。
听我老妈常讲,私塾孟先生以前是个秀才,考中了秀才没几年,大清国就没了,被推翻了,不过私塾孟先生学问还是有的,民国时期,兴办学校,但是老师找不着也太少了,所以能教课的老师教员奇缺。那时候当官的想个法子,到各地招聘清末的秀才和一些有点儿文化的人进行培训,当老师当教员。
私塾孟先生就被乡里聘为教员,因为孟先生是秀才,国文底子都不错,高级一点的算学有点困难,但是孟先生会九九歌,会珠算,加减乘除都可以掌握,教教高小的学生是可以的。
直到山东沦陷,学校师生都迁移了,或者都荒芜了,伪政府成立,孟先生离不开故土,就在自己家开设了私塾馆,乡里乡亲几十年,孟先生教的学生也不少,在日本的统治下,这个私塾馆也算是个另类。
孟先生不是为了钱,只是他的心愿就是能教一些孩子就教一些吧,也许就能改变命运。这些都是我老妈给我讲的。我老妈和孟先生都姓孟。五百年前都是一家的人,都是本家。
以前能上私塾都是有钱家的孩子,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能上私塾,那一般都是富农了,要么就是做小买卖的。我老妈说我老爸家在村里生活算是比较好的,所以我老爸上过三年的初小。
我老妈记得非常清楚,家里还算殷实的私塾孟先生在青砖灰瓦的老屋里开馆办学,教的主要是以《三字经》《四书》《五经》《百家姓》《千家诗》《资治通鉴》那时没有严格意义的数学,只能叫算术,算学,还教一些珠算。
我老妈在私塾先生家干过大半年的活计,那时候小日本还没有投降,好像是1944年左右,
我老妈讲过:那时候塾馆里头有十多个学生,天天在堂上朗读三字经,四书,五经,我老妈边干活边听,到现在还能背出三字经,天天听不会也会了。
那时候,我老妈聪明勤快,手脚利索不偷懒,深得私塾孟先生一家的喜欢,这位博学的孟私塾先生,或许是被我老妈的纯真与坚韧所打动,于是在闲暇的时候,竟抽空教了我老妈一些珠算,那些圆润的算珠,在母亲灵巧的手指间跳跃,仿佛跳动的音符,这也是我老妈对数字的最初认知。
傍晚的阳光给静谧的院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黄,屋内,光线略显昏暗,却有一股淡淡的墨香与书卷气弥漫。
我老妈,那个瘦小却眼神灵动的小女孩,正站在私塾孟先生身旁,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磨得发亮的竹筹,眼睛紧盯着桌上那张布满算是的黄纸。
竹筹就是用于计算的工具,就是小棍子小片子,用于计算和计数的,这都是我老妈告诉我的,想想我老妈也是个聪明人,竹筹相当于现在的计算器。
私塾孟先生,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嘴角挂着一丝和蔼的笑意,他轻轻拍了拍小女孩后肩膀,指着其中一个算式。
“秀芳啊,你看这题,三五一十五,再加个八,是多少呢?”
小女孩闻言,眉头微蹙,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灵光,竹筹在指尖灵活跳跃,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
片刻后,她自信满满地报出答案“二十三”
孟先生满意地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许,那一刻,阳光恰好透过窗棂,照在我老妈稚嫩却坚定的脸上,仿佛预示着她未来虽未读过多少书,却能在生活的算盘上,精准无误地计算出属于自己的幸福与希望。
我老妈跟我讲过,那大半年在私塾孟先生家里,是她童年最快乐最高兴的日子。
1945年小日本投降后,民国政府就彻底废除了私塾,学校又开始回归。也就在那一年,白发苍苍的私塾孟先生去逝了,我老妈说她一辈子都感激那个私塾孟先生。
我刚上学的时候,我真的佩服我老妈。等我上了三年级时,我才知道我老妈真是个文盲,她真的不会写字,但是我老妈这个文盲确实有文化,是一个不会写字的文化人,因为我老妈从小到大就没写过字,也没有学过写字,那时候家里穷,想想也是,穷人家的孩子不可能去上学,没有钱交学费上私塾,更没有钱买纸张,毛笔书籍。
如果说我老妈是文盲,那我大哥,二哥,三哥的文化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他们都没赶上好的时候。
那时候大庆油田也有学校,正式的老师都在思想改造,真正教书的没有几个,所以根红苗正的家属,有点文化的家属就当上了编制外的老师。
家属工老师的文化水平毕竟是有限,教教孩子们认认字,加减乘除也就到头了。在课堂上讲讲故事,东扯西扯也就这么回事,再说我那几位大哥都忙着玩耍,忙着扯蛋扯闲片呢,哪有时间去学习认字?再加上学习无用论,张铁生交白卷的事迹,所以我大哥我二哥是被耽误的一代。
我的这几位大哥们,真叫我不敢恭维,虽然说都是初中毕业,真正的文化水平也就是小学三四年级左右,你们别笑,这是事实。
我老爸可是正经八百的初小毕业,在那个年代,那文化水平可以说是相当相当的高了。我老爸是一九二八年出生的,比我老妈大七岁,那时候民国时期的学制是初小三年是村级的。高小三年是乡县级的。中学四年专区级别的城市,那时候没有初高中之分,大学四年。
我老爸那时候正好是在村级小学三年毕业。七七事变,山东就被小日本给侵占了。山东的中学都南迁,又迁到西北,从此山东的教育就被日本人统治,伪政府成立,直到1940年才开小学中学,那时候的小学中学也被日本人控制。
所以我老爸读完初小三年,那就是相当于是知识分子了。
你们大家想想看,大庆油田刚刚建设属于国家最最最最重要的项目,全世界都看着呢。能来到大庆建设的人,那觉悟要相当相当的高,思想境界也高。革命警惕性要高,还必须任劳任怨,还必须是平下中农出生。大多数都是党员,共青团员和想要积极进步的青年。文化水平和有没有文化,是不是文盲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有没有一颗向党忠诚,报效祖国的心。
说起80年代初期的教育,可以说是一个扫盲脱盲的教育,大人带着小孩儿或者背着孩子去上夜校,小青年也开始了读书。而那些正值青春的青年们,对知识的渴望,也是对自我超越的渴望,他们开始捧起书本。
我记得我大哥,二哥星期天休息都不回家,说是在学习文化,学习知识。他们大人也进入了轰轰烈烈的扫盲时代,那时候全国上下又掀起了学习文化和读书的风气。
我们也是什么书都看,首先从小人书看起。虽然看小人书比较多,什么《三国演义》什么《聊斋故事》什么《白蛇传》什么《西游记》等等等等。但是我们也是在努力的看书啊,因为我们只有好好读书,将来才能为四个现代化而奋斗。
我们的童年,是一首悠扬的歌,旋律中交织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纯真誓言,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也是我们向上的动力。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负担,学习无忧无虑,我们的理想就是要成为四有新人。和建设四个现代化,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为四个现代化贡献自己的力量和青春。
现在想起来真让80年代出生,90年出生的后辈们,很是不理解我们那时候的教育,那真是傻帽加淳朴,可爱至极。
我们的教育离不开老师谆谆教导,离不开思想教育,而是思想的好与坏是关系到我们是否能健康成长的大问题。助人为乐前,勤俭节约,好风气,好作风是要继承的。当然雷锋叔叔就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雷锋叔叔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楷模。是最最最最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