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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计划生育好(下)

记实文学,现实小说,讲述那个年代的真实生活。如有不适,请勿对号入座。

这是一部具有时代感的小说,紧贴历史发展的轨迹,见证70后的成长史。见证70后的青春浪漫,见证70后那一代人的成长历程。唤醒那失去的青春记忆。

随着计划生育的深入,邻家女孩儿蔡丽丽他爸做了结扎,我当时不知道结扎是怎么回事儿,这些都是从我老爸嘴里听说的。

我老爸对我老妈说“现在单位男同志又被动员做结扎手术,我们的科室也动员了,思想工作还要继续的做,男同志思想工作不好做,还是鼓励那些年轻的媳妇上环”

“你一个老爷们在单位还管这些事儿”我老妈不理解的看着我老爸。

“这是政治任务,我是科长,我得把上面的话传达给下面”

“你是科长,那你就带个头呗”我老妈笑着对我老爸说。

我老爸的脑袋摇的像个波浪鼓“不不不不,不!这个我不能带头”

我老妈用手指点着我老爸的额头“就知道你心口不一,行了,你单位的事我也不想听,我给孩子做饭去”

有一点我是知道的。蔡丽丽她爸一个星期没有上班。在家里休息,而且单位还送来了鸡蛋,奶粉,白糖,罐头,苹果,猪肉等等,工会的领导也来慰问,据说还给了一些慰问金。哇塞,结扎还给这么多好的东西,我靠,蔡丽丽家这不是发财了嘛?

我就寻思着,我老爸什么时候也结扎一把,那我家也能获得这么多的好东西,那我不就幸福死了吗?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我脑海中开始编织起一幅幅诱人的画面,仿佛那些福利已经降临我家。家里堆满了各种营养品,那该是多么壮观的一幕啊!

我想象中的鸡蛋,一个个圆润饱满,几袋奶粉高高摞起,桌上,白糖晶莹剔透,旁边红彤彤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水果罐头太诱惑了,最令人眼馋的是那一大块猪肉,油光锃亮,仿佛能闻到它烹饪时四溢的香气,想的我满嘴都流汗喇子。

那几天我没事儿就往蔡丽丽家跑,经常还能混到一些吃的,最可气的是蔡美美一见到我就撵我走,好像我俩天生就是一对儿冤家似的,她越撵我走,我就越赖赖唧唧不走,撵急我就大喊她爸“蔡叔叔,蔡美美老欺负我,还打我,快来救救我呀,不然我的小命就不保啦”

通常的情况下,蔡美美都是用手捂住我的嘴,求我不要喊了,靠,也不知道她洗没洗手,手脏不脏。

蔡美美比我大四岁,就比我高半头。要是真打起架来,我早就把她摁趴下了,早就骑在她的身上,打她的大屁股才解我心头之恨。

你说奇怪不奇怪?小太妹杨海芸到蔡叔叔家那就是横着走,一天天欠儿不愣登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她岁数小这是理由吗?可左邻右舍的哥哥姐姐叔叔大爷阿姨伯母婶子,都是喜欢她顽皮古灵精怪的样子,混吃混喝都比我多,我怎么就成了大家的嫌弃狗狗了?

我等了半个多月,盼星星盼月亮,一天一天煎熬的过去,我老爸也没什么动静,一天到晚就是忙工作,我们的学习什么都不管,也没看见我老爸被别人搀扶着进屋,更听说我老爸去做结扎,我的希望就这么要破灭了吗?不就是做一个小手术吗,给一个家庭带来多少的福利?我老爸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牺牲我老爸,幸福全家人,我老爸没有一点担当奉献精神,唉,我老爸真不够哥们儿意思,这么一点点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我。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老爸怎么就接不住呢?看样子,对那些吃的只能说拜拜啦,福利呀,千载难逢的福利呀!一下子就没了。

有一天半夜,我被尿憋醒,迷迷糊糊就听我老爸对我老妈在说话,我睁开睡得朦胧的眼睛,准备起床,我摸模糊糊听见我老爸说道。

“你说这个老蔡呀!怎么就能去做结扎呢?家里已经有四个孩子,给单位保证一下不要孩子,这事情就不过去了吗?关键是男人那功能给废了,男人不是男人,你说说老蔡媳妇怎么硬生生让老蔡去做?日后老蔡能抬起头吗?他那个老娘们真他妈的操蛋,她怎么不去做绝育?”

“你说瞎说什么?一会孩子都醒了”

“孩子醒了怎么的,他们都是我的种,没有我,哪有他们这些小兔崽子”

“行了,你快点儿,明天生产队还有很多活呢”

我听明白了,如果结扎就不是男人,那蔡美美他爸就不是男人了。那她爸是什么人?我还是不太明白,但我心里乐坏了,只要他蔡美美再欺负我,我就会用你爸结扎就不是男人的话来对付他。我是不懂,我估计他蔡美美应该明白,这就是我发现最厉害的话了,也是最能伤害他的话。

我还在胡思乱想着,我老妈过来,摸了摸我肚子。

“快起来上厕所!”我老妈拨弄着我。

我早就憋不住了,起来就直奔墙角的尿桶,可我怎么也撒不出来,越是着急越撒不出来。

我老妈要把小太妹抱了起来。

“怎么还没出来?你上旁边等一会儿,让你妹妹先来。”

小太妹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在我妈的怀里,那真是黄河之水天上来。

我真是憋的憋大劲了,竟然撒不出来。

“这孩子什么毛病呢?”我老妈又来到我的身边。

“这小膀胱鼓鼓的,怎么就出不来呢?嘘嘘嘘。”

我老妈嘴里嘘嘘嘘个没完,我还是撒不出来,我这个急呀,越急我越出不来。

我老妈也急了“孩子他爸你快起来,你来看看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啦?”

我老妈准定知道,人是能被尿憋死的,再撒出不来,膀胱爆炸怎么办?用我老妈的话说,有进有出才是正确的,一切都要自然循环着,一个地方出毛病就可能出事。

我老爸下炕过来,摸了摸我的小肚子说道“没事的,就是憋的太久了,你也别老催他,儿子,你放松,别紧张,脑子里想尿尿,慢慢儿尿,尿出一点儿就好了,我和你妈不看你,你自己在这,精神要集中”

我老爸拽着我老妈就上炕了。

你还别说我这一放松,出来啦!接着就是黄河泛滥,把桶喇的哗哗乱响。

我爸的一句话我都乐了“这孩子,非得把尿桶刺漏了不可,真他妈的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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