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文学,现实小说,讲述那个年代真实的故事,致敬70后那一代人。
。
。
自从我偷了赵亮他哥花玻璃球,这个心里美呀,想看一看,想摸一摸,就偷偷的在没有人的情况下,玩弄这个五花瓣玻璃球,可世界上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有一颗五花瓣玻璃球的事在前八排传开了。
赵亮他哥红着眼睛找我来算账,要看我的花玻璃球是不是他的。
我四哥杨海军,不让赵亮他哥看。还说“凭什么说这个五花瓣玻璃球是你的?世界上花玻璃球多了去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说这花玻璃球就是你的,就算是我们家小七在地下捡的,那也不一定是你的”
说的照亮他哥直瞪眼睛,眼睛红红的,眼泪都要快流了下来。
我当时看了赵亮他哥那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同情他。我哥他们挡着我,不让赵亮他哥靠近我。
赵亮他哥也急红了脸说道“我只问小七,一句话就可以”
我四哥并对我说道“别害怕,有我在,没什么事情”这明显给我撑腰。
“小七,你发誓,这颗花玻璃球是不是我的?”
我当时一下子就发懵,我的老天爷呀,这么重的誓。撒谎是会被五雷轰顶的,我极不情愿的把汉汲汲的手伸过去,那颗花玻璃球在我手里攥出汗了。
“我发誓,这颗花玻璃球是你的”当时,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能说出这句话。
赵亮他哥飞快的从我手里把那颗花玻璃球拿了过来,高兴的走了。
我四哥,五哥,六哥都看着我,好像我犯了什么大的错误似的。满脸的不高兴。
“为什么说是他的,你就不会说是你自己捡的,你脑子有毛病啊?”我四哥说道。
“发那么重的誓,我也没办法呀”
“狗屁发誓,没长脑子”我四哥他们都回家了,只剩下我自己在一外面。
我一直琢磨狗屁发誓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狗屁发誓了呢?我还是不能理解我四哥的话,也不敢问他。
那个年代,发誓对于小孩子来说,是有一定的约束能力,每个小孩子来说必须是真诚的,诚实的,不能撒谎的,实事求是的。
我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泥土,仿佛能看见那些细小的尘埃也因这无形的发誓而微微颤动。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四哥那句“狗屁发誓”,却不再是简单的责备,而是对这个世界复杂规则的初体验。我伸出手,轻轻触碰身旁的一株狗尾巴草,它随风摇曳,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自然界的随性与自由,与人类的发誓形成鲜明对比。
秋天来了,下午我在托儿所幼儿园里就听见了村里的大喇叭放起了,非常难听的音乐,我长大了以后才知道那是哀乐,是人死了才能奏的哀乐,当时只知道所有的阿姨都在哭,都在痛苦。
我们这些孩子们都放羊了,阿姨们也不管我们,我们在院子里可以疯来疯去,打打闹闹。
让我印象最深的是我领着小幺妹回家时,家里没有人做饭,我老妈趴在炕上呜呜的哭,眼睛哭的像灯泡,我和小幺妹害怕了,也抱着我老妈的腿也哭开了。
我老妈坐了起来,又抱着我俩痛苦,一直到我四哥他们回来告诉我,老人家去世了。
我大声的边哭边叫“不能死,不会死,你们都是骗人的,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是大坏蛋,老人家不会死”
我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喊着叫着发疯似的又打又踢我四哥。在我心目中他们都是坏人,他们都是我的敌人。我大声痛哭流涕,竟然使我昏厥,两次呼吸都上不来了。这一下子把我老妈吓坏了,使劲摁我的人中,我连饭都没有吃。就在我妈的怀里睡着了。
那天晚上我竟然发起高烧来,烧到快四十度。我老爸抱着我,到村里的卫生所给我打青霉素皮试,然后给我打肌肉针,还给我吃了退烧药,我一直烧了三天才退烧。
自从我发高烧好了以后,我好像自己真正的长大了。老人家真正的离我们而去,我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人没有不死的人都会死亡,就像我姥爷,我奶奶,我爷爷他们都死了,将来我老爸我老妈也会死,我也会死的。
每当想到这里,我竟有些害怕,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那半年我竟然想到了死,做梦都被死吓哭了。梦里自己站在一片无垠的黑暗中,四周是无尽的虚无,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丝声响,试图呼喊,却发现声音被这片死寂吞噬得无影无踪。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孤独感涌上心头,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轻盈,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股力量吸入那无尽的深渊之中,思绪如同夜色中的雾气,渐渐弥漫开来。
我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对死亡的莫名恐惧,有时我置身于一片荒芜的墓地之中,四周是密密麻麻的墓碑,每一块都沉默地诉说着过往与终结。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照在冰冷的石碑上,映出幽蓝的光影,如同鬼魅的眼眸,窥视着世间的一切。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缓缓逼近,那是来自死亡的阴冷与不可抗拒,试图抗拒这股恐惧,那些痛苦、绝望与不舍交织的画面,如同电影胶片般一帧帧闪过。
时而梦见我从悬崖掉下来,怎么也坠不到底,心紧张的要窒息,要么就是整座山压在胸口上,让我连气都喘不上来,怎么喊怎么叫,就是叫不出来。嗓子喊破了也喊不出来,身体好像被定住似的,一动也不能动。我常常从梦中惊醒,满脑子都是汗,我一天到晚精神恍恍惚惚的,没有一点儿精神头,就像一个病秧子似的。
我老妈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听谁说的,非要请一个大仙给我调理调理。可这件事情还不能让大家知道,如果让大家知道了,非给我老妈带上迷信的帽子不可。
那个年代,找个大仙是非常困难的,我老妈还是决定到农村找个跳大绳的给我看看病。
我老爸还是有点儿阶级斗争的经验,他老人家坚决反对我老妈搞封建迷信,不允许我妈胡来,要我妈相信科学。
我老妈还是相信我老爸的正确观点,但是我老妈有我老妈的主意,她是一心一意想让我好起来。
夜幕降临,月光稀薄,大家都睡了,我老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我老妈在我的小屋里,小心翼翼地铺上一块干净的布,上面摆放着几样看似寻常却又透着奇异气息的物件:一碗清水,几炷未点的香,还有一块雕刻着复杂符文的木牌。只见我老妈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闭目低语,似乎在向某种未知的力量祈求。
我老妈缓缓睁开眼,点燃香烛,青烟袅袅升起,与夜色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氛围,嘴里不知道轻声念着什么,好像是古老而悠长的咒语,那声音低沉而富有韵律,仿佛能穿透人心,直达灵魂深处,我也在也香气缭绕和有韵律的咒语中睡着了,竟然没有做梦。
我大哥杨海松打算今年秋天结婚,结婚假期都请好了,我家也忙活开了,可是在这大非大事前,我老爸敢把我大哥的婚事给办了,上纲上线就够我们这一家人喝一壶的,经过两家的商量,就把结婚办酒席的事情拖到明年。
我大哥长得不好看,长得像我老爸,我大嫂却比我大哥强多了,也不知道我大哥怎么就把我大嫂给拿下的。他们都是从大庆去北安农场招工的知青,我大哥招工了,也从农村户口变成城市户口。
我估计我大哥和我大嫂在北安农场认识的。我大嫂也是家中的老大,也是什么弟弟妹妹一大堆。家里穷的要死,那个年代谁家也不比谁家富有。
我不知道,是不是经过我老妈神神叨叨的一些小手段,我明显的好多了,快活的杨小七又活蹦乱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