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宿通往食堂的道路上，满是朝气蓬勃的学生。他们有的三两成群，欢声笑语洋溢着青春的无忧与快乐；有的则独自前行，脚步匆匆，手中紧紧捧着书本，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赵玉宝和韩清洋走在这条路上，散发着青春的朝气。夕阳的光晕洒在他们的脸上，勾勒出那坚毅而又充满活力的线条。赵玉宝看到韩清洋低垂着头，无精打采地走着，便来到清洋的身旁，用胳膊轻轻碰了碰他，关切地问道：“我瞧你这精神头不太好啊！是不是这一周的休息还没让你缓过来？”
韩清洋缓缓抬起头，他的脸色的确略显苍白，眼眶下还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无奈：“唉！这两天在家里一直瞎忙，主要这心里跟秦桐一样，憋闷得慌！”
“你别老想着那些烦心事不就好了嘛。对了，这不就是‘心外无事、心外无理’嘛！”赵玉宝眨了眨眼睛，试图用自己乐观的态度感染韩清洋。
韩清洋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嘿！玉宝，你上学期的哲学算是白学了？这可是典型的主观唯心主义啊！”
“我可没白学，”赵玉宝一边说着，一边用饭盆在空中比划着，试图将自己的想法形象地表达出来，“我发现这唯心主义就是好，管它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只要遇到想不明白的事儿，用它一分析，立马豁然开朗，心里也敞亮多了。你要是总用辩证唯物主义去想事儿，那不得把自己累坏了？”
“你可真是个乐天派，什么事儿都不往心里去！”韩清洋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真的做不到你这样，可能我心里装的事儿太多了，的确活得有点累。”
两人交谈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第一食堂。食堂里弥漫着浓郁的饭菜香气，蒸笼里升腾而起的热气，宛如一层如梦似幻的薄雾，给人一种温馨而又亲切的感觉。由于大三学生这两周放假，食堂里显得格外宽敞，没有了往日的拥挤喧闹。两人打好饭菜，在二楼找了一张干净整洁的空桌坐下。
“玉宝，你怎么不多休息一周，今天就回来了？”韩清洋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缓缓地问道。
“嗨！我想着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回学校挣点钱呢！”赵玉宝大口吃着饭，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那你现在对挣钱很感兴趣吗？”韩清洋放下筷子，一脸认真地看着赵玉宝。
赵玉宝给韩清洋夹了一块色泽诱人的红烧肉，又从韩清洋的饭盆里夹走一块酱香浓郁的酱鸡肝，然后瞪大眼睛，满是惊讶地看着韩清洋：“你这不是废话嘛！谁会跟钱过不去呀？谁不想多挣点钱呢？”
韩清洋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神秘的意味。他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没人注意他们，便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诶！我跟你说个事儿，我在家这几天想到了一个挣钱的好买卖！”
“真的？”赵玉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急切地说道，“那你可别藏着掖着了，赶紧告诉我吧！”
“告诉你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韩清洋故意卖了个关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嘿！你就别吊我胃口了，快说吧，到底什么条件？”赵玉宝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我这个条件就是拉你入伙，咱们一起挣大钱。要是你不想加入，也得保证绝对不能把这事儿说出去！”韩清洋表情严肃认真，紧紧地盯着赵玉宝的眼睛。
“OK！No problem！赶紧说吧！”赵玉宝兴奋地晃了晃做着 OK的手势，脸上写满了期待。
“其实这事儿还是献血那天苏静给我提的醒，”韩清洋微微向前倾身，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她说让我给她介绍个家教，我就琢磨着，咱们为啥不做一个专门给同学们介绍家教的生意呢？”
赵玉宝眨了眨大眼睛，一脸疑惑地问：“咱还给别人介绍家教？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呢？咱们自己这两份家教都快干不下去了！”
“嗨！你听我仔细说呀！”韩清洋坐直了身子，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无限的商机，“你想想，咱们学校现在虽然有不少同学在做家教，可大多数人还是找不到家教，干家教的挣钱也不多。你想啊！是不是很多同学想做家教，却苦于没有信息和途径，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对啊！你说得太对了！”赵玉宝用力地点了点头，对韩清洋的话表示完全认同。
“你说校外那些学生家长，是不是有很多都想给自己孩子找家教的？但他们根本不知道去哪儿找，很多中介也没有咱们学生的信息和联系方式，对吧？”韩清洋继续循循善诱。
“对呀！”赵玉宝的兴趣被彻底激发了出来，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前倾，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信息。
“那咱们就来搭建一座桥梁，连接起想做家教的学生和想找家教的家长，你觉得怎么样？”韩清洋满怀期待地看着赵玉宝。
“行啊！那你打算怎么干呢？”赵玉宝急切地追问道。
“我是这么计划的，首先，咱们得选一个绝佳的位置，让同学们都知道从咱们这儿能找到工作。然后通过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把全校想做家教的同学信息都搜集起来，这样咱们就掌握了第一手信息资源，对吧？”韩清洋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成功。
“嗯，你说的好像确实有道理......那你选好地方了吗？咱们又该怎么宣传呢？”赵玉宝托着下巴，陷入了认真的思考。
“这点我早就想好了，位置就选在咱们一宿西南角阳面的那间宿舍，”韩清洋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你看那几间宿舍不是一直空着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这间宿舍租下来！要是能租到，咱们就做一块醒目的招牌，上面写上‘勤工俭学中心’六个大字，你觉得怎么样？”
“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赵玉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悔自己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创意，“你接着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嗯！有了学生的信息还不够，咱们得加大宣传力度，出去张贴海报、发传单，”韩清洋越说越激动，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先让河东、河西这两个区的居民都知道咱们师大有个勤工俭学中心。只要有家长来请家教，咱们的生意就会慢慢地好起来！”
“这活儿可不容易啊！是不是得有人一直在那间屋里守着？”赵玉宝皱了皱眉头，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是肯定的，最好能从早到晚都有人在那儿！”韩清洋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也基本考虑好了，咱们班出几个人，让地理系的杨丽帮忙找俩人，再让我们数学系的同学找俩人，还可以找物理系的邱志。最好能让各个系都有人参与进来，这些人轮流值班看店的同时，还能帮咱们做宣传。作为报酬，咱们先免费给他们介绍家教，这样就能带动他们系的同学都来参与，咱们的事业不就一下子热闹起来了吗？”
“你可真有头脑！”赵玉宝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那你说是不是得在那个宿舍装个电话？还有，万一没人看店的时候，外人怎么联系咱们呢？”
“下午回来的时候，我就去踩过点了，一楼楼道里的那个分线盒能拉根线，咱们再从学校租一部201电话机，”韩清洋胸有成竹地说，仿佛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要是能在那屋里摆一台电脑就更好了。没人看店的情况我也考虑到了，咱们得买一个传呼机，没人守着的时候就让他们打传呼。”
赵玉宝捋了捋脑袋上稀疏的头发，不禁感叹道：“那咱们前期的投入可不少啊！”
“做买卖哪有不花本钱的？”韩清洋拍了拍赵玉宝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该投资的时候就得投资！”
“对！舍不得美女抓不住色狼！我跟你干！清洋。”赵玉宝笑着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咱们赶紧吃饭吧！晚上回去再好好商量商量，不过这段时间千万别声张！”韩清洋看了看四周，再次谨慎地提醒道。
“你就放心吧！我嘴严着呢！再给你来两块肉，这鸡肝味道还真不错！”赵玉宝说着，又热情地给韩清洋夹了几块红烧肉。
就在这两个同学在食堂二楼热烈谋划的时候，宿舍里的秦桐正静静地躺在床上。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便缓缓坐起身来，看着一旁的王晓磊，轻声问道：“晓磊，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下楼去给你买。”
王晓磊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他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吃，等会儿不难受了我就回家。”
看到这个情形，秦桐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告别了王晓磊，便骑着自行车回家了。等韩清洋和赵玉宝回到宿舍时，王晓磊已经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正拿着墩布认真地拖地。
韩清洋一把夺过了墩布，对他说：“晓磊，让我来吧！你先歇着！”
“嗨！秦桐刚才回家了，我现在也没啥事儿了，”王晓磊坐在床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了，你们俩一会儿是不是得去做家教？我一个人在这儿呆着也挺无聊的，一会儿我也回去得了，在家还能打会儿游戏！”
赵玉宝倒了杯水，喝了两口，说道：“你一说打游戏，我就想起胡秀这几天是不是玩得太疯了，咱们都来了半天了，也没见着他的人影，没准又去通宵打游戏了！”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指向了七点，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在催促着他们。赵玉宝和韩清洋说要去做家教了，王晓磊也跟着他们一起下了楼，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晚上十点多，在忙碌了一整天后，韩清洋和赵玉宝疲惫地躺在宿舍的床铺上，在黑暗中开始聊起了如何着手推进这项新的“事业”。
“我说清洋，你说租那间宿舍咱们得去找谁呢？”赵玉宝翻了个身，看着对头铺上的韩清洋，在黑暗中轻声问道。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从楼下问过谢大爷了，”韩清洋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他说空着的那六间宿舍是后勤管理中心用来存放学生物品的，咱们要是想用，就得去二宿后边那排平房问问。我估计明天人家也不上班，不行咱们周一再去问吧！”
“我还从来没去过后勤管理中心那边呢，要不咱们明天先去看看，万一有人上班呢？”赵玉宝提议道。
“也行，反正明天也没啥要紧的事，我还想去科贸街看看传呼机呢，”韩清洋说，“咱们就先去后勤管理中心转一圈，回来再去科贸街。”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早点睡觉吧？”赵玉宝打了个哈欠，困意渐渐袭来。
“嗯，睡觉！”韩清洋也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韩清洋和赵玉宝两人都睡了个懒觉，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已经八点多了。阳光透过窗户，暖暖地照在他们的脸上，仿佛在温柔地呼唤着他们。食堂已经过了饭点，他们只能去教工餐厅吃早餐。在教工餐厅门口，韩清洋恰好遇到教务处的季老师从里面出来。季老师身材矮小，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而又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韩清洋便热情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这个小矮子是谁啊？”赵玉宝看着季老师的背影，小声地问。
“哦！他啊，是教务处的季老师，也是咱们清城的老乡，”韩清洋解释道，“我辅修二学历的事儿就归他们管。”
“这个矮子看着可不像什么好人啊？”赵玉宝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嘿，玉宝，你可不能以貌取人！”韩清洋瞪了赵玉宝一眼，严肃地说，“就因为自己个子高，就看不起个子矮的，这可不行！”
“嘿嘿，我就是看他戴着金丝眼镜，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哈哈！不说他了，咱先去吃饭吧！”赵玉宝笑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吃过早餐，两人来到了二宿的北面。这里有一排平房，是西厢房，大门朝北开，门旁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津海师范大学后勤管理中心。院子里杂乱地堆放着废弃的门窗、陈旧的体育器械，像是被岁月遗忘的角落，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从北面数第二间办公室的铁栅栏门半掩着，隐隐透出里面昏黄的灯光。
韩清洋和赵玉宝对视一眼，彼此眼中传递着鼓励，深吸一口气后，轻轻推开了门。屋内，一个四十多岁、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听到动静，他缓缓扭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只见他身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颜色暗沉的 T恤，头发稀疏且杂乱，像是许久未曾打理。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眼神中透着疑惑与警惕，见来人是两个学生，便不紧不慢地问：“你们俩找谁？”声音低沉而冷漠，仿佛在驱赶闯入他领地的陌生人。
韩清洋率先开口，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自信：“老师您好，我们是计算机系的学生，今天特地来向您咨询点事情。”
“说吧！什么事？”中年男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那水杯上有着斑驳的茶渍，和他整个人一样，散发着陈旧的感觉。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杯子，似乎对这两个学生的到来毫无兴趣，只是例行公事地询问着。
“是这样的，我们想租用学校一宿西门的一间宿舍，想问问您具体该怎么操作？”韩清洋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一个改变命运的答复。
“你们俩想租间宿舍？”中年男人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端着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来，缓缓走向两个学生，“你们租宿舍打算做什么？想自己住，弄个宽敞点的空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似乎在嘲笑这两个学生的想法不切实际。
“不是的，老师，我们租宿舍是想创办一个勤工俭学中心，”韩清洋连忙解释，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诚恳，“就是为学校里家庭经济困难的同学介绍一些社会兼职工作，帮助他们减轻生活压力。”
听到韩清洋这么说，中年男人像是来了兴致，他品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哦！勤工俭学……介绍工作，这倒是挺新鲜……你们说的勤工俭学，不会就是中介吧？”见韩清洋想辩解，他便抢着说道，“我说你们这些大学生啊！不好好读书，净动些歪脑筋，整天就想着赚钱，搞什么勤工俭学，赶紧回去好好学习吧！”他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苍蝇，言语中满是对学生的轻视和对金钱的偏见，在他眼中，学生就该一心只读圣贤书，不应有任何与赚钱相关的念头。
“老师！您可能误会了，我们……”韩清洋正要解释时，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季老师！您来这儿办事啊？”韩清洋转过身，见来的人是教务处的季老师，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情，连忙热情地打招呼。
“什么季老师、季老师的，这是我们中心的季处长！”中年男人有些不满地数落着韩清洋，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又带着一丝对韩清洋不识趣的埋怨。他看向季处长的眼神中，充满了谄媚，仿佛在向学生展示自己的权威。
“周老师，您别抬举我，这刚上任，还是个副手呢！”季老师朝这个中年男人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哎！我说你们俩来这做什么？”季老师的声音温和而关切，让人感觉他是在关心这两个学生。
“季老师，真不知道您升职了，要是早知道，肯定早就来拜访您了！”韩清洋马上说道，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今天我们来，是想租用一间宿舍。”韩清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仿佛看到了事情出现了转机的希望。
“你别说了，我跟季处说吧！”这个姓周的老师抢过了话头，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看向季处长，“这俩学生想租咱们一宿西边的一间宿舍，说要搞勤工俭学，您说这宿舍能租给他们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似乎在等待着季处长的指示，又像是在向季处长表明自己的立场。
“嘿！这倒是新鲜，你叫韩清洋对吧？”在得到清洋的肯定答复后，季处长继续说道，“你要租宿舍，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来！你们俩别站着，坐这边椅子上，慢慢跟我讲讲你们的想法。”季处长的态度十分和蔼，他指了指办公桌旁的长椅，示意两个学生坐下。
韩清洋见事情有了转机，心中一阵激动，拉着赵玉宝坐在办公桌旁的长椅上。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开门见山地说：“季处长，跟您认识都两年多了，我也不怕您笑话，就实话实说了。咱们学校有很多像我们俩一样家庭困难的学生，虽然学校给发生活补助，但实际困难还是不少。”韩清洋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想起自己和同学们的艰难处境，心中满是感慨，“我们就想，如果能给这些困难学生介绍一些家教、社会兼职之类的工作，让他们的生活不再那么窘迫，也能更安心地读书，不是更好吗？所以我们就想创办这样一个勤工俭学中心，一来可以帮校外的家长给孩子找到合适的辅导老师，二来也能为学校减轻一些负担，您觉得我们这个想法可行吗？”韩清洋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紧紧地盯着季处长，等待着他的回应。
“嗯！想法倒是不错！”季处长按了按自己的额头，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认真和思考，似乎在权衡这件事情的利弊。过了一会儿，他说，“不过，你们非得租宿舍吗？还有，你们这个勤工俭学中心，会不会向学生收费呢？”季处长的问题切中要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学生利益的关切。
韩清洋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说：“我先回答您第二个问题，我们创办这个勤工俭学中心，绝对不会向同学们收取任何费用。就拿家教来说，我们的想法是促成一次家教，就把第一次试讲的费用当作介绍费，其实也就二三十块钱，我们只是想改善同学们的生活状况，绝不会给大家增加负担。”韩清洋说着，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就拿我们俩来说，其实也很需要找些社会兼职，不然生活真的难以为继了。”韩清洋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让人深切感受到了他们生活的艰辛。
“这个我理解，要做就绝对不能向同学们收费！”季处长点了点头，对韩清洋的回答表示认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赞许，似乎在为学生的正直和善良感到欣慰，“你再说说为什么要租咱们一宿西边的房子呢？”季处长继续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想要深入了解学生的想法。
“嗯，之所以要租房子，我们是这样考虑的，”韩清洋坐直了身子，认真地解释道，“我们要让那些家庭困难的同学都知道，学校有这么一个地方，能免费为大家介绍社会兼职工作。起初我们也考虑在校外租房子，但租金实在太高，我们承受不起！”韩清洋说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我们发现同学们每天打水都会从一宿西门经过，都能看到那间宿舍，如果在上面挂块牌子，大家不就都知道了吗？不过我们现在还是担心租金的问题，您要是能免费提供给我们使用就太好了，哪怕让我们多干点活来抵租金也行！”韩清洋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意，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件事情的执着和决心。
“哦！”听完韩清洋的阐述，季处长托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犹豫和纠结，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你们这么一说，确实是一件对学生、对学校都有益的事情，不过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向上级请示汇报。话说回来，其实那几间屋子平时都闲置着，也就暑假用来存放四个宿舍的学生用品，腾一间给你们用，应该问题不大。”季处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希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学生的支持。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季处长！”韩清洋和赵玉宝激动地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先别忙着感谢我，能不能批下来还不一定呢！”季处长笑着说，“其实我帮不帮你们，对我来说倒没什么，我就是看重你们这份为同学着想的心！”季处长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慨的神情，“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呢，我在家排行老二，高考那年大哥正上财经学院，我就算考再多分，也只能报个师大，后来我弟弟不也上清城师范了吗，要是条件允许，谁不想上清北啊。唉！不提这些往事了。”季处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遗憾，让人深切感受到了他曾经的艰辛与不易，“你们俩要是做这件事，可得凭良心，保证不能向学生收费啊！”季处长的眼神中透露出严肃和关切，他紧紧地盯着两个学生，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承诺。
“季处长，我们现在就向您保证，绝对不会收同学们一分钱！”韩清洋和赵玉宝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的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对承诺的坚守。
“那行！你们俩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季处长温和地问道。
“哦！还有个事想跟您请示一下，将来我们要是使用那间屋子，能不能在屋里装一部电话？”韩清洋小心翼翼地问道。
“电话啊？楼道里就有接线盒，你们自己拉根线，来我这儿租一部电话就行了。还有别的事吗？”季处长爽快地回答道。
“嗯！暂时没有了！”韩清洋和赵玉宝连忙回答道，他们的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
“行，先这样吧！我们今天得准备明天的会议，你们俩下周二下午过来找我，我给你们答复！”季处长说着，看了看手表，似乎时间很紧张。
“行，那就麻烦您了！您先忙，我们下周二再来！”韩清洋和赵玉宝站起身来，向季处长和周老师道别。
季处长把两个学生送出屋外，韩清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季处长，跟您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您一直这么照顾我，我都没敢问您大名怎么称呼？”韩清洋的脸上带着一丝好奇和感激，他看着季处长，等待着他的回答。
季处长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笑着说：“咱们都是清城的老乡，以后就是好兄弟，你们俩就叫我伯仁大哥吧！”季处长的笑容中带着亲切和豪爽，让人感觉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好，那我们以后私下里就叫您大哥啦！”韩清洋和赵玉宝笑着说，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对季处长的亲切称呼感到十分开心。
“好，往后有什么事就来这儿找我！”季处长挥了挥手，看着两个学生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心中充满了感慨。
送走了两个学生，季处长美滋滋地走进办公室，马上着手写了份汇报材料。自从四月初上任以来，他绞尽脑汁想弄个新官上任三把火，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没想到，今天这两个学生就送上门来了，正好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做出业绩的机会，将来转正述职也有了说辞。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情确实对学生和学校都有好处，他愿意为了这份初心去努力争取。
两人走出了后勤管理中心，纷纷长出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赵玉宝挑起大拇指，满脸佩服地说：“清洋，你真厉害！几句话就把处长给说服了！”
“唉！谁能想到他来这儿当处长了呢，要是没碰到这个熟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韩清洋感慨地说，心中对这份偶然的相遇充满了庆幸。
“哎呀！你说我，刚才脑子都懵了，也没帮上你什么忙，对了！这个季处长叫什么来着？”赵玉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地说。
“他说他叫伯仁，季伯仁！”韩清洋回答道。
“什么？季伯仁、季伯仁……”两人思忖着这个名字，相互看了看对方，不禁发出会心而又无奈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