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一假期返校后,韩清洋的内心便被阴霾填满,心情糟糕透顶。销假那天的场景,仍历历在目,仿若昨日之事。张老师那尖锐刺耳的斥责声,仿佛还在他耳畔回响:“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老师?心里还有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面对张老师的训斥,韩清洋本欲开口解释,可老师根本不容他分说,那紧皱的眉头、圆睁的双目,毫不掩饰的不满,让刚到嘴边的话语,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从那一刻起,一颗厌恶的种子,便在韩清洋心底悄然种下。
此后的日子里,韩清洋愈发察觉到张老师诸多令人不齿的行径。每次指导女生练习,他的双手总会有意无意地触碰女生的身体,脸上还挂着那种让人作呕的油腻笑容;对待男生,他则是稍有不顺心便打骂相向,肆意欺负。每一次目睹这些场景,韩清洋的心中都好似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他在心底暗自咒骂,这个张老师若生在古代,必定是个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的恶人;即便身处如今的大学校园,也无疑是个道德败坏的社会渣子。
在今天的考场上,韩清洋内心的怒火终于如火山喷发般被彻底点燃。他看到张老师犹如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先后踹向自己亲密无间的室友——秦桐和赵玉宝。两人在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下,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韩清洋的双拳下意识地紧紧攥起,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而这位被同学们私下称作“张黑色”的老师,其实从开学之初,就对韩清洋看不顺眼了。在他看来,韩清洋的旷课记录在班上是最多的,这不仅仅是对他权威的公然藐视,简直就是在故意挑战他的底线;再者,日常上课练习时,韩清洋总能将小组组织得井井有条,致使张老师多次想要单独接近指导组内女生的不良企图都未能得逞,这让他觉得韩清洋实在是不懂事、太不识时务了。此刻,张黑色目光阴冷地盯着眼前这个清秀文弱的男生,心中暗自盘算着,要如何好好“修理”他一番,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虽然不能把他打成重伤,但一定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以后见到自己得乖乖听话。
“你小子准备好了吗?”张黑色恶狠狠地开口,脸上挂着一丝嘲讽的冷笑,那笑容仿佛在说,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老师,我准备好了!”韩清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尽管声音还有些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定与决然,仿佛在向张老师宣告,他绝不会轻易屈服。
“好,看招!”张黑色没有丝毫犹豫,话音刚落,一个醋钵大的右拳便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韩清洋的面门迅猛袭来。韩清洋反应迅速,一个侧身敏捷地躲开了这凌厉的一击。张黑色见此,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在他看来,接下来的拳后腿才是自己的杀手锏,无人能够躲避。果然,紧接着他便使出了一记神龙摆尾,一脚朝着韩清洋的腹部踹去。韩清洋见状,急忙快速地向后退了两步,鞋底在地面上擦出一道明显的痕迹,堪堪险险地躲过了这一腿。韩清洋心里十分清楚,这一腿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如果自己的胸口或肚子被击中,肯定会像玉宝或秦桐那样,瞬间失去战斗力,瘫倒在地。
张黑色见自己的必杀技居然没有奏效,心中顿时感到无比震惊,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不甘。他恼羞成怒,紧接着便使出了一个高鞭腿,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来不及做出反应。韩清洋本就怒火中烧,此刻看到张老师又发起如此凌厉的攻击,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他纵身一跃,提膝狠狠地撞了上去。
“啪!”当膝盖顶到对方迎面骨的那一刻,偌大的教室里瞬间响起一声清脆的巨响,这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一道惊雷,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颤。张黑色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连退两步,整个人顿时愣住了。他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迎面骨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文弱的学生,居然有如此胆量和实力,硬生生地接下了他这一腿,这不仅让他感到颜面尽失,更让他对韩清洋的小觑瞬间转变为了深深的忌惮。
“行呀!没看出来,你小子反应还挺快,看看下面几招你能接住吗?”张黑色恼羞成怒,一边气急败坏地叫嚷着,一边雨点似的拳头朝着韩清洋疯狂袭来。韩清洋一边奋力招架,一边加快脚步,灵活地扭动身体,试图躲避张黑色的攻击,手臂因为不断抵挡拳头的攻击而微微发红,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出现淤青。清洋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张黑色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破绽,然而,尽管他竭尽全力,还是有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肩头,疼得他微微皱眉,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
韩清洋心中十分恼火,但理智告诉他,一定要稳住心神,不能乱了阵脚,必须要找准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而张老师看到韩清洋节节败退,心中的得意又重新涌了上来,脸上再次露出了那嘲讽的笑容,嘴里还不停地甩出两句嘲讽的话:“就你这小身板,还想跟我斗?简直是自不量力!”
就在张黑色一个箭步窜上来,右勾拳朝着韩清洋脑袋狠狠打来的瞬间,韩清洋瞅准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迅速抬起左臂进行招架格挡,与此同时,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当两条身影即将贴在一起的刹那,韩清洋果断地使出了自己刚刚学会的顶心肘。这一肘,带着他满腔的愤怒和破釜沉舟的决心,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张黑色的前胸。
“咚!”的一声闷响,犹如晴天霹雳,在教室里回荡开来。张黑色的身体瞬间如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拍在了木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若是这一下摔在水泥地面上,恐怕只是这一摔,就能让他身受重伤。
“咚——啪!”两声巨响过后,教室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文弱的韩清洋,居然把张老师给打倒了。十几秒过去了,张黑色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嘴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他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被重锤击中,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疼痛难忍。
“你下手真他妈的狠呀!还不快把我扶起来!”张黑色有气无力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狼狈与尴尬。
韩清洋也被自己这一击的威力给惊到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听见张老师的叫唤,才如梦初醒,赶忙跑了两步,蹲下身去扶起了老师,然后关切地问道:“张老师,我没伤着您吧?”
“没事!没事......幸亏我练过。”张老师强忍着疼痛,故作镇定地说道。他让韩清洋扶着自己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小声地对韩清洋说:“你让大家先练习着,一会趁大家不注意把我扶回宿舍!”
韩清洋心里明白,自己刚才那一肘肯定把老师打伤了,而且看样子张老师已经无法再继续上课了。于是,他便强装镇定,招呼所有同学继续练习。直到这时,全班同学才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刚才怎么回事?张老师怎么摔倒了?”一个同学小声地问,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
“不知道呢!我也没看清!好像是韩清洋给撞倒的。”另一个同学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这个韩清洋,打不过老师,就撞人,没想到他这么瘦还能把老师撞倒!”又一个同学小声说着,言语间充满了对韩清洋的质疑。
听到同学们的小声议论,张黑色惨白的脸色微微变黑了一些,他感觉自己的面子在这一刻丢得一干二净,于是向清洋招了招手,清洋心领神会,赶快趁乱把他扶出了教室,就这样一路搀扶着,把他送到了三宿旁的教工宿舍。
第一次走进张老师的宿舍,墙壁上的贴图着实让清洋大开眼界。只见墙上清一色地贴满了美女挂历大图,甚至还有几张穿着暴露的比基尼美女图,看得清洋面红耳赤,他怎么也没想到,身为老师的张黑色,宿舍里居然会是这样一番景象。他把张老师扶到床上,然后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关切地问道:“张老师,刚才我可能没收住劲,是不是把您打伤了?”
“骨头应该没事,不过内伤应该是有了,你这是跟谁学的?下手怎么这么狠?”张老师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韩清洋问道。
“我是从一本《八极拳》教材上学的,之前和家里亲戚学过一点古壮拳,然后把八极拳的招式和古壮拳融合了一下,以前一直是自己打空拳练习,和人对练从没用过这招,没想到今天第一次用就伤着您了。”韩清洋有些愧疚地说道,脸上满是自责的神情。
“唉!别说了,这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学艺不精,当初师父教我的时候就让我别小瞧人,不然得栽跟头,我想自己在学校里教你们这帮学生能有什么问题,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在你小子手里了,怪我自己呀!”张老师叹了口气,一脸懊悔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自嘲。
听到老师的话,清洋心中不禁感到十分愧疚,他没想到张老师在此时居然能如此坦诚地承认自己的不足,这和他之前所认识的那个猥琐无赖、横行霸道的张老师简直判若两人。
“清洋,一会你就回去吧!等该下课的时候,你告诉同学们这次考核所有人都合格,此外我得单独给你一个优秀,过两天等我好利索,咱俩再好好交流!还有,老师再嘱咐你一句,以后这些杀招不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别用!”张老师语重心长地对韩清洋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期许。
“好,张老师,我记住了!您好好休息,有事您就让同学叫我一声,我就住一宿 309。”韩清洋说完,又给杯里续了一些热水,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离开了张老师的宿舍。
回到物化楼的大教室后,同学们立刻像潮水一般把他围住了。
“行啊!韩清洋,真没看出来,你深藏不露啊!张老师都让你给打倒了。”车晓娜在一旁兴奋地拍着清洋的肩膀说,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晓娜,你说什么呢?清洋怎么深藏不露了?”杨丽在一旁好奇地问道,她一脸期待地看着韩清洋,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表姐,你肯定没看清,来!清洋,你说说你用的什么招式把张老师打倒的?给大伙演示一遍!”车晓娜不依不饶地说道,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秦桐等人听到车晓娜这么说,也纷纷附和,都让清洋演示一下打败老师的招式。
清洋无奈之下,只好半推半就地比划了两下,“什么招式不招式的,我就是纯粹侥幸,你们也看到了,我总是挨老师揍,于是干脆一头撞了上去,结果老师没防备,就被我撞倒了!”
“事情好像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吧?”车晓娜不依不饶地问道,她一脸怀疑地看着韩清洋,显然对他的解释并不满意。
“嗨,班长,完全就是侥幸,对了!张老师让我转告大家,他说请大家不要担心,这门课所有同学都合格,该下课了,我们就解散回去吧!”韩清洋赶忙转移话题,他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想尽快结束这场讨论。
杨丽看着散去的同学们,不禁惋惜地说:“哎呀!我还没跟张老师对练呢!”
韩清洋在众人的质疑与询问中,好不容易解散了全班同学,《徒手技击术》这门充满波折的选修课终于画上了句号。
十一月下旬,校园里的树叶渐渐泛黄,一阵秋风吹过,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只只金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韩春生已经能拄着拐杖下地走路了,但每次坚持不到半个小时,腰就疼得难以忍受,只好又无奈地躺回了炕上。韩清洋在每周三晚上都会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回家一趟,主要是为了看看父亲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自从父亲能下地走路后,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这段时间以来,他利用课余时间给张阿姨捏面人,辛辛苦苦攒下的几百块钱都交给了母亲,还叮嘱母亲一定要收好,留作弟弟的学费。
又是一个周三上午的三、四节课,教数据结构的屈老师又一次没来上课。301教室里,同学们都在无所事事地闲谈着,百无聊赖地等待着老师的到来。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形成一片片光晕,可同学们却无心欣赏这深秋的暖阳,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无奈和焦急。
班长车晓娜实在坐不住了,她决定去系办公室找胡梅老师询问情况。然而,当她走进办公室时,却发现只有许宝杰老师在那里无聊的翻着纸牌。车晓娜礼貌地说明了来意后,许老师呵呵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屈老师不给你们上课,你们不还轻松自在呢吗?干嘛非得这么较真呢?”
“许老师,您说这都快十二月了,三个月里我们就上了几次课,十几章的教材只讲了两章,都快期末了,我们什么也没学到,考试可怎么过呀?”车晓娜一脸焦急地说,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以前两届学生也是这样过来的,人家考试最后不也都顺利通过了吗?我劝你们也别再去找屈老师了,人家可是大教授,大教授都忙得很呢!”许老师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翻着纸牌,头也不抬地回应道。
“许老师,我知道您在系里德高望重,很有威望,但是您看大家都非常渴望老师能来上课,您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车晓娜恳切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希望许老师能给她出出主意。
“唉!既然你们非得自讨苦吃,那我就给你查一下屈老师家的电话和住址,你们班干部可以去他家找一下,去之前最好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许老师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纸牌,起身去查找屈老师的联系方式。
车晓娜认真地记下了住址和电话,然后好奇地问道:“许老师,您知道这个屈老师为什么总是不来上课吗?”
许宝杰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人后,才关掉了桌面上的纸牌游戏,然后狡黠地看了看车晓娜,压低声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一遍,说完还不忘再三嘱咐车晓娜一定要保密。
在津海市的教育版图中,津海师范大学与津海大学犹如两颗相邻的星辰,各自散发着独特的光芒。屈守印老师,原本是津海大学计算机学院的一位骨干教师。他身材高大挺拔,即使年近五十,依然身姿矫健。一头乌黑的头发中夹杂着几缕银丝,深邃的眼睛透着智慧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总是抿得紧紧的嘴唇,给人一种坚毅又倔强的感觉。屈老师在学术上颇有建树,一心渴望评上教授职称,为自己的学术生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然而,在津海大学评职称的过程中,他因为一些问题和系领导产生了激烈的冲突。那是一次在会议室里的争吵,屈老师涨红了脸,双手用力地拍着桌子,大声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而系领导则一脸严肃,眉头紧锁,双方互不相让。最终,屈老师没能评上教授,一怒之下,他跳槽来到了津海师大。
来到津海师大后,屈老师凭借着自己扎实的专业知识和出色的教学成果,很快就在计算机系评上了教授职称。本以为在这里能开启新的学术篇章,可没想到,又一场争斗悄然来临。这次是和靳教授竞争系主任的职位。靳教授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圆圆的脸上总是挂着一副精明的笑容,说话时眼睛眯成一条缝。两人为了这个职位明争暗斗,互不相让。他们拉拢系里的老师,在各种会议上互相攻击,争得面红耳赤。屈老师言辞激烈,情绪激动时还会挥舞着手臂,而靳教授则总是带着看似温和却暗藏锋芒的笑容,绵里藏针地回应。然而,这场争斗最终让李教授坐收渔翁之利,当上了系主任。
许老师是个热心肠的老教师,他悄悄地告诉车晓娜,胡梅老师是李主任的外甥女,在系里很吃得开,而且和靳教授的关系有点微妙,说不清、道不明。这三人仿佛形成了一个小团体,拉拢着系里的元老们,渐渐地孤立了屈教授。屈教授在系里的处境变得艰难起来,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委屈,工作态度也变得十分消极懈怠。
屈教授这些年一直住在津海大学的教工宿舍楼,宿舍楼旁边就是津海大学第一篮球场。那是一个开阔的场地,四周是高大的杨树,每到夏天,枝叶繁茂,为篮球场撑起一片绿荫。屈教授热爱打篮球,经常从早晨打到中午,忘记给学生上课已是家常便饭。
深秋的津海,风已渐寒,校园里的树木还挂着零星的树叶,在风中瑟瑟发抖。车晓娜站在系旁的电话亭里,拨通了屈老师家的电话,电话那头,屈老师的家人说他正在打篮球,有什么事中午再打过来。车晓娜放下电话,一路思索着走进了教室。教室里闹哄哄的,同学们正在闲聊,她心想得找几个班干部一起去找老师。
“卞明宇,你和我去津海大学找找屈老师吗?”车晓娜看到卞明宇在座位上闲聊,便问到。
卞明宇是副班长,此时歪着头,满不在乎地说:“干嘛非得让我跟你去?那么多男生呢!”
“你不是副班长吗?你不跟我去谁跟我去?”车晓娜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我自行车坏了,去不了!”卞明宇一边说着,一边歪着头看了看清洋,“清洋,要不你跟班长去一趟,好不好?”
韩清洋挠了挠头,无奈地说:“你怎么有事就往我身上推啊?”
“韩清洋,要不你跟我去一趟行吗?”车晓娜看着韩清洋,眼中满是期待。
“唉!反正在这坐着也是干坐着,秦桐,要不咱俩跟班长一起去找屈老师?”韩清洋转头看向秦桐。
秦桐正好有个和车晓娜一起去的想法,听到清洋这么说,他笑了笑:“好!清洋,这为同学服务的事、我是责无旁贷啊!”
于是,三个学生骑着自行车向津海大学出发了。一路上,冷风刮过他们的脸颊,他们的脸被冻得通红。三人很快就到了津海大学第一篮球场。果然发现了正在打球的屈老师。但见屈老师身着一套黄色的运动服,脚踩一双黑色发亮的运动鞋,那鞋带仿佛有很多根、飘散成了穗子,他的头上还箍了一个红色的大发带,和满脸通红的色彩十分搭配。尽管已经五十岁的年纪,可他依然斗志昂扬,在球场上满场飞奔,活力丝毫不输年轻人。
“屈老师,屈老师......”三个同学在场外叫喊着。起初,屈老师以为三个学生在给自己加油,时不时地向三人摆摆手,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后来他才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原来这三人是自己的学生。于是趁着中场休息,屈老师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问三个孩子:“你们仨怎么跑这里来了?”
“屈老师,今天上午您应该给我们上数据结构,您是不是忘了!”车晓娜着急地问。
“没看我正忙着呢吗!你们仨先回去,让同学们上自习!”说完,屈老师又像一阵风似的飞回了球场上,继续投入到激烈的篮球比赛中。
三个同学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一脸无奈。他们只得又骑车回到了 301教室。同学们看到请人的回来了,被请的却没来,纷纷围了过来询问缘由。三个人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和具体原因后,同学们不禁发起了牢骚。
“我说这个屈老师就是他妈的不负责任!该上课不给上课,还去打篮球,这叫嘛玩意?”卞明宇又开始发牢骚了,他满脸气愤,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明宇,你说这屈老师天天打篮球,也不给咱们上课,你们班委会是不是应该和系领导反映一下?”胡秀春提议道。
“跟系里反映有个屁用,你看车晓娜找系主任有用吗?我看这事就得跟学校教务处反映,同学们说是不是?”卞明宇越说越激动,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我认为明宇说得有道理,系里根本就管不了他,咱们就得跟学校反应。明宇,你就带着大伙去吧!”张凯在一旁撺掇着。
“车晓娜,我们男生都去,你们女生去不去?”卞明宇问。
“凭什么不去!要去就一起去!”车晓娜毫不犹豫地回答。
于是乎,全班四十名同学排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了校行政楼二楼的教务处。教务处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墙上挂着各种规章制度。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向工作人员反映了这个问题:计算机系屈守印老师经常于上班期间在津海大学打篮球,不给 96级本科班上课。工作人员一边认真地记录着,一边安慰着同学们,表示一定会尽快处理这件事情。
问题被反映上去了,但这场风波远远没有结束,它将在这所校园里掀起怎样的波澜,一切都是未知数。不知道屈老师在得知同学们的行动后会作何反应,系里和学校又会采取怎样的措施,同学们的学习生活又将发生怎样的变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