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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亲眷重圆福满院 急疾骤临梦成烟

1995年5月1日,历史在这一天被悄悄改写,为人们的生活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我国正式推行一周双休制度,告别了大小周末交替的日子,这不仅是职工福利的巨大变革,更像是一股温柔的春风,悄然拂过百姓的生活,改变了生活的节奏与模样。

在八间房的刘乃善家,这个特殊的日子被赋予了别样的意义。老刘家兄妹五家人,经过二十多年的分离,终于在这个温暖的春日重聚在一起。几个儿女围坐在老母亲的身旁,诉说着心中的感恩与思念。阳光洒在小院里,给喜庆的氛围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墙壁上的大红喜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每一道褶皱都藏着满满的幸福。

在这欢聚的人群中,刘乃顺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和善与包容,仿佛过往的嫌隙从未存在过,他带着全家参加大侄子的婚礼。如今,乃顺已在滨海成家立业,日子过得安稳幸福。他的妻子是一位温柔和蔼的小学老师,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书卷气。儿子刘洋的小脸蛋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在院子里欢快地跑来跑去,清脆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小院,给这场喜事增添了不少活泼的气息。

大姨刘乃云,乃英的双胞胎姐姐,带着家人回到故乡。当她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看到阔别多年的亲人,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不停地询问着家乡的变迁和亲人的生活,倾诉着自己在外的点点滴滴。她的声音略带哽咽,每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思念。

大姨夫殷建国,是一位神情严肃的军医,处处透着军人特有的果敢与坚毅,那是岁月和战火洗礼后的痕迹。他走路时拄着的拐杖,默默诉说着他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的英勇与伤痛。那场残酷的战争中,他无畏地穿梭在枪林弹雨中,一心只为救治受伤的战友。不幸的是,他的腿部被流弹击中,从此落下终身残疾。三十八岁那年,部队里的一位热心军嫂为他介绍了刘乃云。两人没有经历浪漫的恋爱,也没有繁琐的谈婚论嫁,双方仅仅见了一面便认可了这门婚事。几年后,他们迎来了女儿殷晓洁,建国对晓洁宠爱有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殷建国十分健谈,他和妹夫春生、小舅子乃顺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讲述自己在越南战场上的经历。他的眼神时而流露出痛苦的回忆,时而充满自豪。他还绘声绘色地讲起部队里的奇特见闻,那些新奇的故事像一把把神奇的钥匙,打开了亲人们对部队生活的好奇之门。从他的讲述中,大家得知他们一家三口不久要从东北迁往冀州。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倍感欣喜,以后大家能时常相聚,共享亲情的温暖。

殷晓洁比清洋和清泽大一岁,她就像从古典画卷中走出来的少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她面白如玉,肌肤细腻得如同上等羊脂玉,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红唇皓齿,笑起来时恰似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明艳动人;她眉目如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藏着星辰大海。她和两个姨弟坐在屋檐下,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我跟你们讲,在大兴安岭滑雪的时候,那凛冽的寒风在耳边呼呼刮过,我的速度比风还快,可刺激啦!我在松花江上滑冰,冰面平整得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滑起来特别顺畅,好玩极了!我爸还带我去森林里打猎,我还用猎枪打死过一只大黑熊呢!”她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清泽听得如痴如醉,眼睛睁得大大的,羡慕不已。而清洋却在心里暗自怀疑,觉得这个大姨姐似乎有点夸大其词。

殷晓洁总是古灵精怪的,她头脑聪明伶俐,思维敏捷,可就是对学习提不起兴趣。中考时,她的成绩十分堪忧,父亲无奈之下,托人把她送进了一所重点高中。然而,高中三年,她的考试成绩始终稳居全校倒数第一,眼看着高考临近,她却依旧满不在乎。这可把建国两口子急坏了,他们盼望着女儿能考上一所像样的学校,哪怕只是一所大专院校也好。

上午十点,阳光正好,温暖而不炽热。刘学明和王艳的结婚典礼如期举行。婚礼现场被布置得格外温馨浪漫,五彩斑斓的气球在空中飘荡,娇艳欲滴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整个院子都沉浸在甜蜜的气氛中。这对新人手牵着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在众人潮水般的祝福声中,他们缓缓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接下来便是热闹非凡的农村喜宴。大支客热情高涨,声音洪亮而富有感染力,熟练地引领着新人穿梭在人群中。长辈们围坐在桌前,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新人眼中满是欣慰与祝福。当他们接受了新人恭敬的敬酒,便纷纷掏出精心准备的红包。大支客站在镜头前,熟练地拆开红包,高声唱出金额:“三舅姥爷五十块、大姑夫四百大洋……”那响亮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为这场喜宴增添了不少热闹欢快的氛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婚宴接近尾声。乃善夫妻俩站在大门前,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热情地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宾客。下午两点半,一辆军车缓缓驶来,从车上下来的士兵身姿挺拔,穿着整齐笔挺的军装。大家这才知道,殷建国已然晋升为上校军衔,享受副师级待遇。大姨一家人离开后,老舅乃顺骑着摩托,载着妻子和儿子,向着滨海的方向疾驰而去,老姨乃萍一家也踏上了回齐河县的归程。他们一路上或许还在回味着这场热闹的婚礼和相聚的欢乐时光。

春生一家六口人骑着自行车,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刚到家。郭凡和明菲早已在门口等着清洋和清泽返校。二人快速收拾完东西,便和他俩一同向清城出发。

“嘿!你们知道吗?郭成最近正忙着开冰棍儿雪糕厂呢,等厂子开起来,我请你们去吃个够!”郭凡一边骑车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仿佛开厂子的是他而不是郭成。

“郭成不是跟我二舅弄地毯厂吗?怎么又开起冰棍儿厂了?”清泽一脸疑惑地问。

郭凡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昨天他回来得挺晚,说是冰棍儿厂准备在月底投产,还说要把学校周边那些卖冰棍儿的都挤走呢。”

“我看郭成就是比你强,人家是实实在在干事,不像你,光动嘴皮子不行动!”明菲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数落着郭凡。

郭凡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嘿!二丫,你又数落我,我说请你们肯定请,这不得等厂子生产出来才有得请嘛!”

“行了,你俩别斗嘴了,也不知道这次期中考试成绩怎么样,你俩最近肯定没好好复习。”清洋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地数落着郭凡和明菲。

明菲假装生气地抱怨着:“哎呀,我说韩老师,您这还没当老师呢,就把老师的架子端起来了,在学校挨老师批评还不够,回家还得受你这个小老师数落!”

郭凡一脸坏笑地说:“嘿嘿,二丫,以后成了家,他还不得数落你一辈子呢!”

“郭凡!你真讨厌!不理你了!”明菲气呼呼地扭过头去,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几人一路说笑着、打闹着,四十多里的路程不知不觉被甩在了身后。韩清洋望着熟悉的校园大门,思绪飘回来一中报到的场景。那时的他,青涩懵懂,对校园的一切都感到陌生而好奇。而现在,他轻车熟路地回来了,仿佛经历了许多的成长和变化。

晚自习时,赵老师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教室,手中拿着一叠试卷,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同学们,现在我来公布本次期中考试的成绩。”同学们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教室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韩清洋获得了年级五科总成绩第一名。”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纷纷向清洋投来羡慕的目光,有的同学钦佩不已,仿佛看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榜样;有的同学则露出一丝失落,感叹自己与第一名的差距。韩清洋也十分震惊,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心中想:“胡新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无论学识还是阅历我都不如他,这个第一名来得太意外了。”

课间,清泽匆匆忙忙地来找清洋,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哥,我这次期中考试是年级第23名。”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自豪,整个人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两人又找到了郭凡和明菲,明菲还是200多名,郭凡还是300多名,两人成绩没有进步也没有退步,郭凡尴尬地挠了挠头,明菲则满脸沮丧地叹了口气。

晚自习后,124宿舍笼罩着一片紧张压抑的气氛。吴斌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愤怒:“我刚从家带的二百块钱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啊!”张春海也惊慌失措地说:“我压在枕头下的饭票也不见了,这可怎么吃饭呀!”宿舍里的八个人面面相觑,都开始努力回忆从下午返校到上自习前的详细经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和不安。

经过大家仔细回想,晚饭时小慈和阿旺来宿舍里找吃的,两人吃了一些大家带来的饭菜便离开了。饭后几人打了一会扑克,其间杨东亮和余波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当时杨东亮站在门口,而余波就坐在吴斌的床上。嫌疑人基本被锁定了,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余波,但众人只是猜测,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转天,124至126三个屋子都换了新锁,学生们开始注意自己财物的安全,每个人都变得小心谨慎,生怕自己的东西再丢了。

每天午饭后,校园里便热闹起来。学生们不急于睡午觉,有的在屋里打牌,欢声笑语回荡在宿舍;有的下棋,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思考着;也有的去篮球场投篮,尽情挥洒着汗水,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青春的活力与朝气。到了十二点半,学生基本都午睡了,校园里也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当十二点五十的预备铃响起,学生们会马上爬起来,动作迅速地穿好衣服,奔向教学楼,那匆忙的身影就像在与时间赛跑。

平房的学生散漫惯了,院子里垃圾成堆,地面上满是泥泞和脏污,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让人不禁皱眉。如果有谁不小心踩到了松动的地砖,可能会让鞋子或裤子溅满秽物,十分狼狈。有些爱干净的班主任根本不去查平房宿舍,平房区也因此成了男生的避风港,他们在这里可以尽情放松自己,不受任何约束。在宿舍楼的过道中都有个涮墩布的水池,有些学生不讲卫生,习惯在这里小便。于是中午或晚间总有几个被抓到的,被抓到的学生大多会主动孝敬后勤焦主任一盒烟,免于被他上报到政教处。

清远一中的西三楼实验室,刚到五月底就变得酷热难耐,空气仿佛被放进了蒸笼,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教室里那台老旧的吊扇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每转一下都发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非但没能驱散闷热,反而搅起更多的浑浊气息,为这枯燥的课堂氛围添上几分令人烦躁的注脚。高二年级的化学培训仍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八个学生们是被抽去了灵魂,机械地坐在座位上,强打着精神听着崔主任那味同嚼蜡的课程。

崔洪斌站在讲台上,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机械地移动,写下一个个复杂的化学方程式,他的声音平铺直叙,毫无起伏,仿佛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让人昏昏欲睡。有的学生用手撑着脑袋,努力不让自己睡着;有的学生则不停地在本上涂涂画画,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驱赶困意;还有的学生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心思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毕竟大家都清楚,六月初这场至关重要的化学竞赛,不仅关乎崔主任的个人荣誉,更牵系着学校的名声,所以即便课程再无聊,也只能硬着头皮坚持。

课间休息时,嘈杂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教室里的沉闷。韩清洋看到胡新正独自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发呆,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和失落,便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胡新的肩膀,一脸关切地问:“胡新,你这次考试怎么回事?为什么没考好?”

胡新转过头,看到是清洋,无奈地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委屈:“嗨!我爸太气人,不让我玩电脑了,还说以后也不让我学电脑,你说气不气人?”他一边说着,一边烦躁地抓了抓他的满头白发,满是对父亲的不满和抗议。

清洋疑惑地问:“他为什么不让你学电脑?”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胡新旁边,认真地看着他。

“嗨!他说在咱们国家学电脑没前途,只能自己干个体、或是给别人打工。”胡新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他让我将来学管理,学校和专业都给我选好了,真是烦死人了!”

清洋继续追问道:“他给你选的什么学校?”

胡新一脸懊恼地说:“他说人大的行政管理好,毕业后就能从政,可是我根本不想从政!”显然,他对父亲给他规划的道路十分抵触。

清洋听了,轻轻拍了拍胡新的肩膀,安慰道:“我理解你,胡新,你要是有什么理想一定得坚持,你家条件好,不像我家一样,我是没条件才学的师范,你一定得坚持住,捍卫自己的梦想!”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把卧室上锁了,我也没法带你去玩电脑了。”胡新沮丧地摇了摇头。

“没事,将来咱们高考后就报这个专业,到时候不就有电脑了吗?再坚持过一年的苦日子,咱就熬出来了!”清洋坚定地说。

“行!我听你的!”胡新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窗外。那一刻,他好像从清洋的话中找到了一丝慰藉,心中也燃起了一丝希望。

在交谈中,清洋知道了胡新这次考试失利的主要原因,父母对他未来的规划让他很苦恼。曾经在培训班上健谈的小胡新,也慢慢变得沉默寡言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积极地参与讨论,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眼神时常流露出迷茫和无助。

日子在紧张的学习和备考中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六月。化学竞赛定在了一个周三下午的一点到四点,考场依旧在西三楼的化学实验室。

当天中午,韩清洋像往常一样在吃过午饭后和几个同学打了一会篮球。他在球场上奔跑、跳跃,尽情地挥洒着汗水,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释放内心的压力。打完球后,他回到宿舍,在十二点二十准时睡起了午觉。当十二点五十的铃声响起时,他猛地睁开眼睛,直接从上铺跳了下来,这个举动把刚睡醒的同学们吓了一跳。

“你这么着急,要去干嘛呀?”黄宝华睡眼惺忪地问道。

“我下午一点有个考试,得赶紧去,我先走了,你们想着锁门!”清洋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穿好衣服和鞋子,奔出了宿舍。

楼道里,同学们都在匆忙地赶往教室,脚步声、说话声交织在一起。墩布池旁挤满了人,因为小慈、阿旺和吴斌正在往池里撒尿,完全不顾周围同学的不满和抱怨。大家只能在他们身后慢慢挤过去,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韩清洋很着急,心想反正到外面也得上厕所,干脆和他们仨挤一挤得了,于是便解开裤子,挤到了小慈和阿旺中间开始小便。突然,清洋感觉眼前一黑,脑袋一阵眩晕,他下意识地搂住了阿旺的脖子,只听阿旺叫了一句“不好好尿尿,你搂我干嘛!”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的瞬间,清洋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深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太阳也不知藏到哪儿去了。还是在那片一望无际的盐碱湖上,微风轻轻拂过,水面上一簇簇的芦苇若即若离,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水面下一丛丛黄菜开满了黄色和紫色的小花,五彩斑斓,十分美丽。一群鸭子在一只大鹅的带领下向前游着,骄傲的大鹅在前面引吭高歌,鸭子时而嬉戏、时而从湖底捉几条小鱼争抢着,湖面上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还是那六个伙伴,清洋、清泽、郭凡、明菲、慧敏和张文,几人划着从金栋家借来的渔船游弋在湖中。清泽和张文坐在船头,专注地钓着鱼,眼睛紧紧盯着水面上的浮漂,手中的鱼竿握得紧紧的。郭凡在一旁眉飞色舞地吹着牛,手在空中不停地比划着,脸上洋溢着笑容。慧敏和明菲坐在船尾,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仿佛在分享着什么小秘密。清洋坐在船中央,看着他们,心里十分惬意......

“该吃饭啦!”母亲在岸上叫着几人,声音在湖面上回荡。众人极不情愿地慢慢地往回划,船在水草中悠然行进,始终无法到岸。忽然,来了一阵大风,船被打翻了,众人落在了水里。清洋感觉脸上一阵冰凉,仿佛被湖水淹没了……

他慢慢地睁开眼,发现旁边围着几个人,崔主任手里拿着一个水杯,一脸焦急地看着他。清洋摸了摸脸,不知是汗还是水。

“你怎么回事?”崔主任皱着眉头,关切地问。

“我也不知道,刚才打铃时我着急去厕所,结果在池子那解手,然后就不知道了。”清洋有气无力地说,声音有些沙哑,脸上还带着一丝迷茫。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崔主任又问。

“我感觉就是浑身没劲,现在好像出汗了。”清洋虚弱地回答,他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们俩,先在这陪着他,有事再去找我!”崔主任说完,着急地走了。

小慈和阿旺站在旁边,互相看了看,待崔主任走远了才问:“老弟,你刚才怎么回事?吓死我了!”小慈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心有余悸地看着清洋。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不是搂谁脖子了?”清洋不好意思地问。

“我还以为你要谋害朕呢!幸亏我反应快,终止了撒尿,才把你救了!要不你就栽池子里喝尿了!”阿旺夸张地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清洋感激地说:“谢谢旺哥!我真不知道当时咋回事!现在几点了?”

小慈看了看手表,“一点四十了,一会儿你还上课去吗?”

“没啥事就去吧!哎呀——坏了,我还有化学竞赛得考呢!”清洋突然想起了化学竞赛,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你烤饽饽吧!人家都快考完了,你还干嘛去?”阿旺笑着说。

“嗨!不去就不去了……”清洋无奈地叹了口气,感到十分沮丧。

三人又聊了半个小时,清洋感觉自己慢慢恢复了体力,便和两人出了宿舍,一同向教学楼走去。

下午第三节下课后,罗慧敏来五班找韩清洋,张口便问:“你今天化学竞赛,你怎么没去考试?”

清洋苦笑着说:“我说我晕倒了你信吗?”他知道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牵强,但这确实是事实。

“晕倒了?咋回事?你真晕倒了?”罗慧敏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清洋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午睡起猛了,就晕了。”

罗慧敏皱着眉头说:“你知道吗?胡新也没去考试,崔主任急得都要上房了!”

“胡新为什么没去考试?”清洋疑惑地问。

罗慧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好像今天都没来上课,也找不到人,这回崔主任又要发火了!”

韩清洋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他也不教咱们俩班,没事!”

“你呀,真想得开,都学一个学期了,你俩最优秀反倒没去考,一中在这次化学竞赛中算是完了。”罗慧敏有些生气地说。

“完就完了呗!反正我将来也不想学化学!”

“哼!真是没法跟你交流!我先去上课了。”罗慧敏气呼呼地离开了,留下清洋一个人站在原地。

韩清洋说得没错,他已经决定在高考后报考计算机专业了。他和高三的同学打听过,津海师大开设了计算机专业,这个专业就是他的高考目标。他想象着未来在大学的计算机实验室里,自己专注地敲打着键盘,屏幕上闪烁着一行行代码,通过自己的努力,他创造出一个个奇妙的程序和软件,为自己的人生开启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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