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蒋林和方奕的婚事定下来。
他们要结婚的事情在小镇传开后,周围的乡里乡亲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里。
还记得去年方奕刚和她父母讲交了男朋友的事情,他们一听到蒋林是个绣郎都不太满意他的工作,甚至还拉着方奕做思想工作。
“一个男人天天拿着一根绣花针,那像什么样子?意思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家里绣花,等着你出去工作赚钱养他啊?那和小白脸有什么区别。”
“妈妈,你说什么呢!蒋林他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一幅苏绣作品能卖上万的价格。”
“反正我不同意啊,你找对象也得找个差不多的。”方母直接打断方奕的话,“我有个同学的儿子是税务局的公务员,你明天去见见。那个绣花的,你赶紧趁早断了联系。”
方奕冷静地把她妈妈拉到一边,把蒋林的百度百科翻出来:“妈,什么才算差不多?蒋林是非遗传承人,做的是传承中华文化的工作。男人怎么不可以做苏绣了?”
“男人就是不可以做刺绣!”
方奕舒了一口气:“行。妈,我学的是研究非遗专业,我觉得我很适合打铁花。”
“你你你!女孩子打什么铁花,你知道什么是打铁花吗?打铁花的制作过程需要将熔化的铁水喷向空中,形成绚丽的火花。然而铁水的温度极高,可达1000摄氏度以上。在操作过程中,一旦铁水溅到皮肤上,就会导致严重的烫伤。此外,由于铁水的冲击力强,还可能对眼睛等敏感部位造成伤害。
除了高温带来的风险外,打铁花的制作还需要使用到一些化学物质。这些物质在高温下可能产生有害气体,对呼吸系统造成刺激和损害。长时间吸入这些气体可能导致慢性中毒,对身体健康造成潜在威胁。你别给我想一出是一出,乖乖听话去见我老同学的儿子。”
方奕点点头:“妈,你这是哪来的偏见。你说我不可以,我还真就学给你看,这铁花……我还真就打定了。”
方奕家可就这一个独生女,方母知道方奕这是在赌气,但这个女儿倔起来也倔。她只得怒道:“回来!你现在还年轻,不着急嫁人。那个蒋林,你先处着看。”
方奕这才坐在沙发上:“妈,蒋林他真的很好。我认识他很久了,以前他在国外是设计师,但因为苏绣决然回来,他从一个绣坊的绣郎做到现在好几个分店。”
方母听着方奕在一个劲地夸蒋林,知道这次方奕是真的喜欢上这个人了。
她是觉得蒋林一个男人整天和女人做的东西打交道不好,可女儿真的喜欢,她又能管得了什么。于是松口道:“处着看吧,万一你觉得也不是非他不可呢。”
结果没想到蒋林这人可会哄人开心了,他第一次去方奕家里的时候,就凭借着几条丝巾讨得了方奕母亲的喜欢,又和方奕的爸爸下了好几盘棋拿下了他爸爸。
这一切都顺利得让方奕难以置信,早知道蒋林这么招人喜欢,她还白白担心了好久,就生怕他来家里,被她爸妈欺负了。没想到,方奕的父母在见过蒋林以后都很满意,一点也不像他们担心的会有女气。
在他们交往了半年多以后,双方的父母都希望两人先订婚,一年以后就结婚。
蒋林深知这场婚礼对他和方奕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希望这场婚礼能够完美地展现出他们的爱情,让所有人都为之祝福。于是,他决定请林氏绣坊的几位绣娘一起绣制婚服,并且婚服将是他亲自设计改良和绣制。
林氏绣坊是镇上知名的绣坊,首个采用线上和线下相结合的营销方式,又在他们绣坊的带领之下,将不少已经转行的绣娘重新带回到苏绣行业。
更不用提这几年,这个绣坊以精湛的刺绣技艺和精美的作品吸引了多少大众对于苏绣文化的关注度。
蒋林从方奕家出来以后,直接回到林氏绣坊,只见绣娘们正在忙碌地穿梭在绣架之间,手中的针线如同精灵般舞动。
他看着那些精美的苏绣作品,已经能够想象出苏绣做的婚服穿在方奕的身上该是多么绝美,对即将开始的婚服制作,他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诗雨,我需要挑几个绣娘们帮我绣制方奕的婚服。”蒋林对王诗雨说道。
王诗雨微笑着点头,说道:“蒋老师,我们绣坊一直以来都以制作高质量的苏绣作品而闻名,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为您打造一件完美的婚服。”
随后,蒋林与绣娘们开始了深入的交流。他们讨论了婚服的款式、颜色以及绣制的图案等细节问题。蒋林希望婚服能够体现出传统文化的韵味,同时又不失现代感。而绣娘们则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精湛的技艺,为蒋林提供了许多宝贵的建议。
“我们可以在婚服上运用缂丝和苏绣相结合的技艺,这样既能展现出婚服的华丽,又能体现出传统文化的韵味。”一位绣娘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蒋林听后眼睛一亮,说道:“好主意!就这么办。我去联系缂丝工艺的大师。”
蒋林联系了当地有名的缂丝大师,他们开始了婚服的制作工作。
首先他们选择了高品质的丝绸作为婚服的基底。接着,缂丝匠人开始了缂丝的制作。缂丝是一种极为精细的织造技艺,要求极高的手工技艺。工匠们需要通过精细的织造手法,将一根根丝线按照设计图案逐层叠加,形成复杂的纹理和图案。这一过程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致,往往需要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才能完成。
在缂丝制作的过程中,蒋林和缂丝匠人经常交流心得。他们时而低头思考,时而挥动手中的针线,仿佛在与丝绸对话。每当遇到困难时,他们都会集思广益,共同探讨解决方案。
“这缂丝的纹理怎么总是不对呢?”蒋林皱着眉头说道。
“可能是丝线的张力没有掌握好。”一位缂丝匠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