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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浪荡客

“山中浪荡客,好吟凉州风”。

李青便是这山中的浪荡客,所谓浪荡,最开始是那山下的富户,开一家小酒馆的王胖娘所起,后经这附近的村民和山中的花草鸟兽所认证,此人行为浪荡,是不折不扣的山中一害,近几年甚至在附近的几个村子传出了民谣:“日防皮条浪荡客李青,夜防老狼结群进村。”

断峰崖壁之上,一棵古松横生,在那古松尽头条树枝上,斜靠着长相随意,衣删破烂的李青,他嘴里叼着一株狗尾巴草,依着着那碗口粗的松枝,眼睛微眯,看着那徐徐下落的,即将坠入晚霞的夕阳,嘴里时不时哼几句凉州地区的古调,好不悠闲自在。他眼中,自己如那温文儒雅的无双公子,现在正迎风高歌,登高望远,好不风流潇洒,但若此时有别人经过,就会描述此人如疯猴披衣,在枝头乱吠,好不辣眼潦草。

春日晚风微凉,山鸟断断续续归巢,在树上眯了近一天的李青,也感觉腹中饿虫直叫,因此也动了归家的念想,只见他猛的站起身子,立于枝头最细微处,双脚下沉,那松枝立刻向下弯曲,李青猛的向上一跃,借着这枝条的弹力,一下子便越上了那断峰之上,身形矫健,如飞燕一般,或踩枝,或踏叶,借着山间的树木,向着那只剩半截的山峰中疾驰而去,这身影,远观之下,倒似有几分高人模样,但也只限于远观。

不多时,这矫健的身姿已经已经跃上了断峰,看此处,也无过人的景色,甚至有些落寞萧条,山峰似是被什么毁天灭地之力,生生的拦腰撕断,断峰之上,草木萧条,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残破的石碑,上边裂纹纵横,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小子,仿佛历经岁月的古史,在岁月中消磨,但依旧顽强,并未消失。其次便是三间破草屋,零零散散的坐落于用木头围成的篱笆之中,这份萧瑟凄凉,谁能想到,这曾是天下人心中的道门圣地,有西方灯塔之称的合包山环首峰。想曾经,合抱与天齐,环首仙弈棋,曾经的大陆最高峰,连带着那个辉煌几千年的强大道门,终是在那场大战中落下来帷幕,恐怕记得这辉煌盛况的人和物,只有那草屋中银发斑白破衣烂衫的老者,和这破而不倒的刻字石碑。

“老头,我回来了,今天做什么吃了,我和你说,今日我坐树观景,似有开悟之象,明心静神,道果亦有开化之机,怎奈腹中饥渴,断我成道之机,你若今日美食好酒,伺候的我满意,便成就了我这化道之机,如若粗食淡饭,误了我口,坏了我的道机,便是你的罪愆。”李青说着,便走进了房内。

老者垂眉毛微睁,瞪了李青一眼,回道:“今日我闻山中鸟兽言,似有山猪成精,依树而睡,鼾声如雷。”

“哈哈,师父您老还是这么有趣,一屋子的酒香,一看就是王胖娘家的肥家酿,快拿来让我解解馋,顺便陪师傅您谈谈心,说说您与王胖娘的终身大事。”

说起这王胖娘,倒是有点趣事与这师徒两人有关,李青被师傅带回来时不过五岁,就天天被放养在这山中,孩子一但近自然,便有了野性,加上正是淘气的年纪,自然受不了山中的清苦,于是便天天跑去山下村落间晃荡,自然吃喝,就是这家偷个瓜,那家摘个果,有一次便偷到了这王胖娘的田地里,李青正吃的欢,就感觉后背凉风嗖嗖,回头一看,那酒肆的王胖娘手持一截竹棍,就向李青袭来,李青自然就拔腿就跑,当然这事情他熟,因为经常被撵,以为跑跑就没事了,谁知道这王胖娘和别人不一样,追着李青,愣是跑了一个下午,期间还不停夹杂着亲切的问候。

到了夜间,李青是越想越气,于是就在王胖娘的南瓜地里,找了一个最大的瓜,用匕首切开,在里边留了一些自己消化过的食物的残渣。没想到,那瓜竟然自己长好了,正好没几天,王胖娘摘瓜开刀,瞬间感受到了来自孩子的芬芳。气的她提上了那割肉尖刀,气火火的杀上了落魄道门的草屋,对着老头一顿芬芳,言出如法随,刀动如惊雷,让这对师徒瞬间见识到了什么叫人间“第一”强,为了平息这王胖娘的怒火,老头终究是拿起了竹条,一顿竹笋肉片,给年轻的孩子上了刻骨铭心的一课,最后在这弃车保帅的竹条下,李青用自己火红的屁股,为这落魄道门换取了一线生机。但李青从此便认为师父和王胖娘有点什么,所经常调侃师父。山上清苦,但两人这样相互陪伴了十几年,倒也不无聊。

但从那时,李青便成了王胖娘口中的浪荡皮条客,后渐渐声名渐远,四方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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