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近真眼神中似乎带有几分嘲笑的意味。
“按理讲,半个月后正式从世俗中招满弟子后,会有入学考核,考核通过者才能留在书院,这一届所有弟子的正常权限,到时候会一并开启。”
什么,还有考核?方木大吃一惊。
他还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书院的一份子,整半天目前还不算?
似乎是看出方木心中的疑惑,柳近真解惑道:“书院的建立是秉承夫子的意志,对于弟子的选拔既要看天赋,还有看对圣人言的把握程度。”
这么说,先前庄先生给的圣人言,他是非看不可了?
也许是因为被晾在一边时间太久,老人的神色明显不悦起来。
“小伙子,功法还借不借了?”
方木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柳近真,这是他在书院唯二的人脉了,可惜的是,对方选择了忽视。
方木没注意到的是,老人的神色变得更加不悦起来。
“罢了,天无绝人之路,小伙子你跟我来。”
方木面色一喜,绝处逢生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真是妙不可言。
他跟上老人的脚步,进了旁边一个古朴的密室。
“多谢长老!”
他方某人还是懂礼貌的,躬身行了一礼。
“慢着,老夫有个条件,你要是答应,莫说借阅,这木盒给你都成。”老人爽朗道。
方木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条件,他应不应得下。
不过他一个新生,能有什么值得这个身份不低的老人的惦记呢?
他左思右想,想不明白。
“长老您说。”
“老夫要你离近真远些,能答应吗,我也不强求,毕竟,自古男儿爱美人,老夫也是从你那个年纪过来的。”
老人淡淡说道,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方木松了一口气,点头时嘴忍不住贫道:“长老您喜欢她?”
毕竟长老也是男儿嘛!
老人脸一黑,下一秒,方木感受到一股寒气袭来,不由打了个寒噤。
“不敢了,不敢了。”
老人瞪了他一眼,自顾自说道:“近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所以你知道的。”
方木连忙点头,心中却忍不住冒起一些不好的想法。
“这极道法不好修炼的,多少年了,练废了不知多少天之骄子,就连院长年少时也曾不信邪试着练了些时日,不过后来连忙舍弃,更换了根本法。”
“反正上面让老夫这些天将它处理掉,索性就交给你了吧,记住,不得外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还有,我也劝你一劝,真的,你最好别练,免得不详。”
老人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留下一段值得深思的话。
方木颇感无奈,一直以来,可都是柳近真在纠缠他的啊。
他甚至怀疑,一开始的冲突很可能就是在吸引他的注意。
至于原因,还要归功于他帅得惨绝人寰的颜值和温文儒雅的气质。
他走出密室,极道法连同木盒被他一同收到指环的储物空间中。
柳近真舍了正与老人进行的笑谈,迎了上去,方木明显感受到老人面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他忙一把拦住是,客气疏离道:“柳师姐不必再劝我了,我意已决,还请师姐以后没事不要来唠扰我,毕竟我们就一面之缘,不熟。”
说罢,他一脸孤傲踩着地板,朝出口走了过去。
方木的声音自然也没有刻意压低,距离门处不算太远几乎都能听到。
男弟子心中暗恨,女弟子则是欣赏,大多如此。
暗恨无外乎,女神靠近,不识抬举,这机会不如给我。
欣赏则是面对柳近真这样美丽的女孩竟能不为所动,而且借刚入门的身份玉牌竟能直上五层,长得又是如此英俊潇洒,年少有为,一些人难免春心荡漾。
他这话落下,柳近真脸上的担心瞬间僵在脸上,某些端庄的表情似乎再也维持不住,眼眶有些酸胀,渐渐发红。
她心中不由一惊,这种委屈中夹杂着几分恨恨的复杂感情,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怎么一到方木身边,她的情绪就变得那样不争气,分明之前就是陌生人啊,她心中很不解。
她擦擦微不可见的泪水,扭头看向老人。
老人讪讪笑了笑,一副亏心的样子,任谁看都觉得心虚。
“近真啊,二爷爷只是试探一下让他离你远点,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这种人太软弱,唯利是图,你可别陷进去了。”
柳近真冷哼道:“二爷爷难道以为我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吗?我跟在他身边,是在他身边困着我很久境界瓶颈会松动,我只是想弄明白罢了。”
似乎是怕对方不信,下一秒,灵气暴涨,柳近真跨入了真人第三境。
毫无疑问,刚刚又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变化。
“啊,这样吗?那这可怎么办?”老人一副办错事的样子,低着头,满脸羞愧。
“反正我和他也不熟,以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柳近真分明是被方木的态度激怒了,发狠道。
……
方木凭借模糊的记忆,回到住处。
文和自然已经回来许久了,搭着太师椅在小院中,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眯着眼,好不舒适。
但是方木分明感受到院子中的灵气都在朝他的方向奔过去,但是似乎有一层阻隔,又退回来,在波的叠加下,空间似乎都跟着震动起来。
“来了?对了忘记和你说了,我们正式入院前还有一门考核,和夫子有些关系,圣人言身上有没有,没有的话拿我的用。”
即使这样,他依旧不肯睁开眼。
方木有点不敢相信,“你不用吗?还是说你已经融会贯通了,也对,文先生就是这方面的行家。”
随着这些天疯狂弥补知识,他也明白文仲永究竟是谁了。
文和似乎是被哪句话刺激的有点不习惯,睁开了不愿意收缩的眼睛。
“差不多吧,我到时候对着考题胡写一通都是参考答案无法比拟的高度。”
“还有,叫我爹,文仲永或者老文、你爹都行,别叫文先生,恶心。”
方木:“……”
前五个字差点让我忍不住想抽你。
不是,你跟你爹有仇吧!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私事,他也不好操心。
其实他和文和见过也没几面,关系熟络,全靠文和兄弟劳心劳力。
“我这里有一本长辈给的圣人言,用不上。”
方木回到自己的东院里,合上门,取出现在归他的木盒,打开后,看向堆叠的九卷竹简,眼神中不自觉炙热起来。